“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都弄成這樣了還硬要說是機甲表演。”隔壁桌的父親不屑道。
岳霖:……
哥們,你作為一個路過的NPC戲屬實有些多了。
“這到底是機甲表演還是機甲比賽?”陸嫣都被弄迷糊了,看了看四周,“這不就是競技場嗎?”
“換種說法而已。”岳霖道,“他們硬要把這說成是表演,我們就把他當表演看唄。”
岳霖拿起茶水單裝模作樣地看了,主持人說完后還真有幾桌客人掏出裝錢的袋子交給附近的服務人員下注,裝錢的袋子都是一模一樣的,看來都是在售票處隔壁兌換的現金。
隔壁桌的父親已經開始和他老婆說話了,聲音很小岳霖聽不清談話內容,只能隱隱聽見幾個類似于鄉下地方,故弄玄虛之類的詞。
看得出來這位對蔚藍星很是不屑一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中心星域的居民不知從何而來的高貴優越感?
岳霖開始反思這兩天他是不是顯得不夠高貴,不夠優越。
不過也沒事,從明天開始他的身份就是奧星第一軍事學院的隨行老師,本色出演,不用考慮裝得像不像。
短暫的三分鐘準備時間過后,所謂的機甲表演正式開始。
兩架型號相同的機甲進入比賽場地,每架機甲手上都持有機甲武器。經主持人介紹,手握雙刀的是今天吃什么,左手拿長棍的是潮汐。
機甲的能量槍除非請專門的機甲師改裝,否則一般都安裝在右手。F級的機甲沒有改裝的必要,請一名機甲師進行改裝的費用甚至高于這臺機甲本身的價值,蔚藍星這種小星球可能都沒有可以給機甲進行改裝的機甲師。
那天晚上岳霖和盧陵去黑店里挑機甲武器的時候,店老板順嘴提過一句。雙手的機甲武器的非常少,因為雙手武器會影響能量槍的發射。
同理,就算機甲的操作者是右撇子,他也會左手使用武器,因為右手需要瞄準發射。
“雙手武器?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居然還拿雙手武器當噱頭。”隔壁桌的父親又開始嘲諷。
正在吃東西的女兒終于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的點心一字一句地道:“爸爸,你好吵!又不是你上臺比賽,你就不能閉嘴安靜一會嗎?”
岳霖:噗。
臺上的兩臺機甲已經謹慎的拉開距離。
比起緊握長棍的潮汐,使用雙刀的今天吃什么明顯要跳脫很多。在這種雙方都持有機甲武器的情況下,居然還有閑情雅致分神看一看場上的觀眾,揮舞右手的長刀和大家打招呼。
潮汐抓住機會,對準今天吃什么的胸口開了一槍,被對方提前洞察并躲開。
簡單的試探過后,雙方開始近戰。
比起潮汐算不得高超但勝在穩重的棍法,今天吃什么看著非常好看,可仔細一想全是花里胡哨的東西,刀刀都砍不到要點的刀法明顯更讓人疑惑。
在一個完全沒有必要,但看起來真的很炫酷的旋轉式刀法之后,岳霖發出疑問:“那個今天吃什么是玩家吧?”
“他的流云飛步好丑啊。”陸嫣幾乎同時發出感嘆。
“流云飛步?”岳霖驚了,想了想剛才今天吃什么那堪比絞肉機式的旋轉刀法,和一頓叮叮哐哐之后完全沒砍中對方的結果,覺得這個流云飛步八成是個廢物飛步。
“去年一款特別有火的古風武俠全息游戲里面的招式。”游戲達人陸嫣在線解說,“里面的一個使雙刀的NPC用的,白衣飄飄,用寫這個招式來非常仙。那個NPC每次使完流云飛步后就會再用一個蜻蜓點水飄然離開,當時有很多玩家都在游戲里練這個招式,我也練過。”
“結果怎么樣?”左柯好奇地問道。
“轉得頭暈。”
正說著呢,場上的今天吃什么又使出了新招。以右手的長刀為支點,機甲重重跳起,借透明壁的力跳到潮汐的右側,反手就給了他一刀。
潮汐躲閃不及只能用長棍去擋,今天吃什么的流云飛步雖然轉得很難看但身手還可以,懂得如何用機甲使出最大力出刀,這一刀直接把對方的長棍削成雙截棍。
下一秒,今天吃什么莫名其妙的小跳了一下,再出刀時已晚,被潮汐用雙截棍打中左臂。
觀眾席發出陣陣噓聲。
“他剛才為什么跳了一下?要是不跳的話他就贏了。”就連岳霖都能看出來今天吃什么剛才那兩刀是想把對方機甲的手臂給斬了。
陸嫣神色古怪,猶豫了一下道:“他可能是想跳輕功……”
眾人:……
“身手還可以。”盧陵道,“光是跳過去反手那一刀,如果不是練過一般人很難使出來。”
今天吃什么再次開始他的花里胡哨式打斗,對著潮汐又使出了一套絞肉機式的流云飛步。
“這哥們怎么這么喜歡這個動作?”左柯就納了悶了,你今天吃什么的身手但凡少搞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早就贏了。
當然,現場的觀眾也挺愛看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歡呼聲鼓掌聲不斷和最開始的冷漠反應形成鮮明對比。
就連岳霖身邊之前那個一直在嘲諷蔚藍星就是個鄉下地方的年輕父親都鼓了幾次掌。
今天吃什么的這些招式可以說是攻擊力為零,表演效果拉滿。
“他應該是習慣了。”陸嫣道,“那個游戲里好多玩家只要打架就用流云飛步,這個招式可難練了,我當時本來都快練會了結果開學了。”
左柯只能嘆息,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對陸嫣道:“陸妹子,你但凡少打點游戲也不至于淪落到要復讀的地步。”
陸嫣:“……我那是因為生病錯過高考,復讀跟我的成績沒有關系好嗎?”
“好!”
全場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就在剛剛,潮汐原本都用被今天吃什么削成雙節棍的兩根短棍制住了對方,結果今天吃什么一個轉身,借力打力用刀抵著短棍順著棍子削掉了對方機甲的小半塊手掌。
潮汐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進攻不成反被削掉了小半塊手掌。左手已廢,潮汐在右手拿棍和放棄武器之間果斷選擇了后者,把短棍變成暗器甩向今天吃什么,趁他低頭躲閃的時候對準他的前胸就是一槍。
正中。
胸口不是機甲最脆弱的地方,但是對操作者傷害最大的地方。
潮汐一槍正中今天吃什么的前胸,將其胸前的機甲打得稀碎。
今天吃什么明顯是懵了,就這樣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雙手松開,雙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要輸了。”左柯道。
他沒猜錯,但又猜錯了。
潮汐走到今天吃什么的面前,將他一腳踩在腳下,原本就破碎的機甲前胸的碎片零件被潮汐狠狠往下踩,潮汐機甲金屬的腳掌在今天吃什么的胸前反復碾踩,鮮紅的血液從今天吃什么的胸前往外彌漫。
觀眾席上的觀眾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面無表情的靜靜的看或者與同桌的人小聲交談,和比賽開始前一樣冷漠,顯然對這樣的局面感到失望。
隔壁桌的小女孩回頭對他爸爸說:“那臺機甲怎么那么傻呀?他死定了。”
“那個使雙刀的打得挺精彩的,主持人應該叫停才是。”小女孩的媽媽道。
“都傷成這樣了,治療多費錢。”
“可惜了,我剛才還在想如果過兩天有他的比賽我們再來看呢。”
血一直在往外淌,漸漸染紅了掉在地上的雙刀。
玩家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生命值下降得非常快,這對于今天吃什么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不然潮汐這種帶有侮辱性的虐殺方法會讓他十分痛苦。
十幾秒后,機甲消失。
留在地上的只有光潔如新不沾染任何血液的雙刀。
表演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