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初巖后,每天的生活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早上,一行人登上石山,在平臺上迎接日出,吸收初陽紫氣。
之后,陳景會整天留在日初巖上,參悟大須彌九宮仙陣。
周云仙和秦業跟著柳飛兒回洞府,上午和在靈巖山上時一樣,閱讀玉簡,習練道法。
下午,兩個弟子自由安排。
小獸們沒什么正事可做,早晨下山后就由松果帶領著,在天虹州里四處游逛。
十多天后,一座雅致的竹亭中,三個老者正在喝茶。
坐在上首的蕭寒山放下茶盞,問道:
“宋兄,前些天新來了一位道友?”
宋越道:“對,他姓關名岳,已經到了十來天了。”
關岳一行來的時候他就派人給蕭寒山與魏合送了玉簡,不過天虹州一向太平,這也不是急事,三人直到今天才聚在一起,商量起這件事。
蕭寒山又問:“他是什么境界?”
宋越沉吟了一下,道:“說不準。”
“怎么說?”蕭寒山來了興趣。
“那日我與他的氣息只接觸了一下,只能判斷此人不弱,具體什么境界就不知道了。”宋越坦然說道。
一旁的魏合道:“也許是那個大派的人,他帶著四只靈獸,不像是我們碎星丘陵的修士。”
“魏兄,你去看過那幾只靈獸了?”宋越問道。
“嗯,那小牛很不一般。”魏合點頭,他收到宋越的玉簡后有些好奇,特意去看過幾只小獸。
“沒傷到人吧?”蕭寒山有點皺眉,大派弟子,修為難測,看起來很難搞。
“沒有,那幾只小獸靈智不低,雖然四處游逛,但沒惹出什么亂子。”宋越說道。
“四處游逛……”蕭寒山搖了搖頭,有些不以為然,靈獸要多加管束才對,不過現在是宋越值守,有事也是他頭疼去。
他問道:“這位關岳要留多久?”
“估計時間不會短,這些天他一直在日初巖上,似乎在觀摩陣法。”
宋越說道,經常有研習陣法之道的修士來此,參悟大須彌九宮仙陣。
蕭寒山想了想,道:“那就過段時間再看看,如果這位關岳道友還不走,就找他談談。”
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月,這天下午,日初巖上,陳景和往常一樣揣摩著陣法,一個清癯老翁走了過來,后面跟著一個童子。
“關道友!”老翁拱手道,他身后的童子跟著施禮。
“張道友!”陳景回了一禮。
這老翁名叫張潮,對陣法之學頗有研究,也是到日初巖觀摩大須彌九宮仙陣的。
老翁同樣常在石山頂上待很久,日子長了,就和陳景熟悉起來,兩人經常談論些陣法的問題。
張潮的修為不高,見識也有限,在陣法之道上遠不能和陳景相比,不過他畢竟研究了一輩子的陣法,陳景有時也會從談論中得到些啟發。
兩人探討了一會兒,老翁身后的童子臉上露出一絲苦惱之色,張潮見了,問道:“陵兒,你有哪些不懂的?”
“叔祖,‘天官列宿、四時五行皆至。’是什么意思?”
童子問道,他看起來七八歲大小,相貌清秀,是張潮族中的晚輩,名叫張陵。
陳景眼中空濛,大部分精神在觀察、參悟法陣,一小部分和張潮談論,還有一部分在觀察著張陵。
這小童在陣法之道上天賦非凡,陳景還注意到張陵的眼睛有天生的神通,能夠看到一些法陣的氣機。
童子可能得了張潮的吩咐,從來沒對外透露過,他這神通并無外顯的特征,平時注意掩飾,其他人很難發覺。
不過陳景和童子在巖上待了不少時間,當然早就發現了。
他有些動了收徒之念,張陵這份天資足以傳承他的陣法之學。
不過不用急,還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有時間多觀察一下張陵的品性。
老翁和童子告辭下了石山。
陳景一直待到了傍晚,夕陽下,紫紅色的日初巖又增添了一抹金色,瑰麗壯美。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沒有日出之時神奇的紫氣,該吃晚飯了,陳景下山回了洞府。
園中一片喧鬧,柳飛兒、兩個弟子和小獸們正聚在玉亭中。
陳景閃身進了亭子,見桌案上擺了不少瓜果。
“喳喳!”
“唧唧!”
“喵”
小獸們紛紛獻寶,不知它們是從哪里弄到這些瓜果的。
開始陳景還分神關注幾只小獸,后來就沒有了,天虹州這里還算平靜,小獸們有松果帶領,很令人放心。
“師兄,天虹州種出的瓜果不錯,你嘗嘗這個。”柳飛兒遞來一塊蜜瓜。
陳景接過,咬了一口,果然又甜又脆,他點頭道:“不錯,是村民種出來的吧?”
“唧唧!”茭白點頭。
“師父,是小雷拿酒渣換的。”秦業笑道。
“喳喳!”小雷十分得意。
“嗯,不錯!”
陳景夸獎雛鳥,釀造紫玉靈酒剩下的酒渣里面含有微弱的靈氣,普通人體質太弱,一般的靈果中的靈氣都不能承受,吃酒渣正合適。
陳景以前還拿這些酒渣種過蘑菇,但對凡人來說,酒渣算是極好的補藥,能用瓜果換到,是占了便宜。
“它們現在可受歡迎了,到哪里都有人笑臉相迎。”
周云仙笑道,天虹州這里很小,只有十來個村子,小獸們用酒渣換瓜果的事很快就傳遍了。
所以它們現在無論去哪兒,都有村民主動送上最好的瓜果。
周云仙和秦業下午和小獸們出去了一次,都見識到了。
“嗯,很好。”陳景摸了摸雛鳥毛茸茸的腦袋,轉念一想,又囑咐了一句:
“吃外面的東西要小心,最好帶回洞府吃。”
小獸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