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巨大的廣場上,壯麗的黃玉宮殿前,偶有幾個修士進出往來。
天外一道青光飛來,落到宮殿門口,陳景邁步走了進去。
進門的廳堂中有十多個人等著,大多身著青衣。
看見陳景走進來,紛紛上前見禮:“院主!”
陳景含笑點頭,往后殿走去。
平時這座宮殿里是沒什么人的,煉丹、繪符的在工坊,種植的在靈田,用不著來這里。
今天是發放俸祿和借閱玉簡的日子,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在。
這兩件事現在都是安秀在管,所以被安排在一起。
安秀負責山上的庶務,干的不錯,下院的仆役都是她招收和管理的。
陳景來到后殿,青鶴迎了出來,寒暄了兩句,陳景問道:
“那位俞道友呢?”
“在黃虎的洞府,我叫人請他過來。”青鶴建議。
“不用,我們去黃虎那里看看。”
陳景說道,宮殿這里太大,要人多一點才好,現在才幾個人顯得冷清。
“好!”
兩人出了宮殿,前往黃虎的洞府,路上又談了談這件事。
是一個叫俞鴻的散修,想要投奔靈巖下院,此人是黃虎的酒友,走了他的路子,見了青鶴。
他拿出一個釀造靈酒的配方,作為晉身之資。
這靈酒配方本身不算什么,陳景和青鶴看重的是俞鴻的設想。
兩人來到黃虎的洞府,這里離青鶴的洞府不遠,條件不錯。
黃虎覺得和師兄一起住,被管的太緊,所以自己選了這處洞府。
希望里面不要太亂,青鶴叫道:“師弟,院主來了!”
“師兄,院主!”黃虎很快高興的出現,將兩人請了進去。
陳景掃了一眼,洞府里種了不少翠竹,看來黃虎還是花了些心思的。
玉亭中,一個中年道士起身相迎,這就是俞鴻了,他相貌清癯,頜下飄著三縷長髯,有些許出塵氣象。
看樣子比黃虎靠譜多了,俞鴻有筑基中期的修為,在散修中算得上是高手。
中年道人見一個身材挺拔,劍眉薄唇的青年走進來,青鶴和黃虎陪著。
青年神態自然隨意,顯露出的氣息飄渺難測。
他明白,這就是天風上人首徒,紫宸榜魁首,靈巖下院之主陳景。
靈巖山如日中天,下院成立時俞鴻就關注了。
不過下院的章程里有許多與眾不同之處,他心中猶豫,選擇了觀望。
觀察了幾年,下院發展平穩,待遇優厚,道人才下定決心,前來投奔。
他心里微微有些緊張和激動,拱手道:“散修俞鴻,見過陳前輩!”
“俞道友,客氣了。”
陳景笑道,隨意在亭中坐下,一擺手:“都坐吧,聽說俞道友是黃虎你的酒友?”
“是朋友,朋友。”黃袍大漢摸著頭說道。
“當初在下確是因為一壺竹酒和黃虎道友相識的。”
俞鴻倒很坦然,他就是來獻靈酒配方的,不介意談到這一點。
陳景的態度很隨意,但能親自前來,這就足以說明對他的設想很重視。
“老俞你提這個干嘛?”黃虎懊惱。
“哈哈!聽說俞道友擅長釀造‘紅果酒’?”陳景問到了正題。
俞鴻剛要開口,黃虎搶著說道:“對!我喝過不少紅果酒,其中俞鴻釀的最好。”
聽俞鴻介紹,紅果是產于附近一帶的一種靈果,果子味道酸澀,還有微弱的毒性,修仙者一般都是用紅果來釀酒。
不過因為紅果中的酸澀和毒性不易去除,釀出的靈酒大部分都十分低劣。
俞鴻經過精心研究,釀造出了品質優良的紅果酒。
有了秘方,他卻很難賺到靈石,靠俞鴻自己采摘紅果,釀不出多少靈酒,如果出靈石收購,成本又太高了。
紅果樹是這一帶特有的靈植,不是很難種植,但他也沒有辦法種很多。
在靈巖下院這里,這就不是問題了,護山大陣中有幾十座山,完全可以大規模種植紅果樹,大量釀造紅果酒。
“不錯!俞道友你的想法很好!”
陳景贊道,俞鴻拿出的不只是一個釀酒配方,更是一個適合靈巖下院發展的產業。
“黃虎,你去把黎教習喊來,商量一下種植紅果樹的事。”
陳景吩咐道。
他沒有接觸過紅果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容易種植。
俞鴻不大可能說假話,但他也未必種過紅果樹,還是要問問黎青嶺才清楚。
如果要大規模種植,也是老者帶人去做,正好叫來商量一下。
過了一會兒,黎青嶺和黃虎到了,見禮之后,說起了紅果樹的事。
“紅果樹我以前種過,挺容易活的,不過用紅果釀酒很不容易。”
老者說道,他以前也釀過這種靈酒,但很不成功。
“請看,這就是我釀造的紅果酒。”
俞鴻取出一只水晶瓶,玫紅色的酒液在瓶中蕩漾。
“顏色不錯!”老者品評了一句。
黎青嶺種過紅果樹,也釀過紅果酒,他到了,就確認了俞鴻的設想可行。
陳景心中滿意,笑道:“俞道友大才,不知愿不愿來下院做個釀酒教習?”
“陳院主相邀,是俞某之幸。”俞鴻大喜,起身施禮。
“俞教習,你拿出了紅果酒的秘方,下院必有賞賜,具體數額,需要青鶴副院主評定。”
他拿出一個淡黃色的葫蘆,遞給中年道人,說道:“俞教習喜歡釀酒,這是我的小禮物。”
“酒葫蘆!”一旁的黃虎叫道,他對酒葫蘆可是眼饞很久了。
離開了黃虎的洞府,青鶴想著下院又多了一個產業,黎青嶺考慮著種植紅果樹的事。
忽聽陳景說道:“青鶴,我們去你那里坐坐,商議一下。”
“好!”
青鶴帶路,三人來到了靠近山頂的洞府,一個長身鶴立,英氣勃勃的青年出來見禮。
是青鶴的弟子楊沛,他不久前成功筑基,二十出頭就修煉到這個境界,在碎星丘陵上算得上是英才了。
幾人在玉亭中坐下,青鶴與黎青嶺都以為要商量紅果酒的事,不料陳景問起了另一件事:
“黎教習,試種靈植的事進行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