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傳送陣,肖思瞬不認為是那個龍族弄出來的。
雖然對方有那樣的實力,可是龍族向來行事比較直接。
任何一個龍族去其他修界,都不可能采取使用傳送陣的辦法,而是會用自身無上威力直接破開空間的禁錮,前往目的地。
沒辦法,這是龍族特有的天賦,其余人是羨慕不來的!
結合以上種種猜測,肖思瞬懷疑的目標就已經非常清晰了。
這時,他注意到傳送陣的臺面上出現了一個彎月標記。
那似乎是某種符號,應該是表示著某個勢力!
肖思瞬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喃喃說著:“如果我能弄明白這個符號的含義,應該就能夠知道那個白衣劍客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他也知道只要想要弄明白神秘人的來歷,絕對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畢竟肖思瞬現在連對方的一點信息都收不到,想要憑借著手里的掌握的東西去進行調查,那不是開玩笑嗎?
片刻后,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趕緊將上面陣紋給臨摹下來再說,說不定將來能夠派上用場!”
說罷,肖思瞬用最快的動作從兜里取出紙筆,然后全神貫注開始將傳送臺上的陣紋給抄錄了下來,就連那個彎月形的符號也沒有落下。
當他做完這一切后,已經是月上中天之際。
銀色的光芒從天空中灑向大地,徹底照亮了眼前的傳送陣。
這時,那個彎月形的符號竟然主動開始吸收月華之力,從中散發出一縷微弱的光芒。
肖思瞬怎么看怎么絕對這玩意不簡單,在加上神秘人之前曾經跟老鬼合作,完全可以當作自己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弄出來的傳送陣,肖思瞬首先想到的就是搞破壞。
想要建造一座傳送陣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不過想要破壞的話,那就實在是太簡單了!
肖思瞬此時也不講什么客氣,直接一腳就踏碎了傳送平臺,隨機釋放一縷刀意將上面的一切東西都化成灰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你這家伙如何來破壞父親的計劃,跟老鬼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等你回來看到這已經支離破碎的傳送陣,估計心都會滴血吧?”
說著說著,肖思瞬忍不住暢快的笑了起來。
在海岸邊已經待了不短的時間,除了在這里發現了一座傳送陣之外,他就沒有了其他的發現了,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倒不如早些回去,免得白玉郎太過擔心。
一念至此,肖思瞬也不在耽誤自己的時間,快速回到了亂石灘。
見他平安歸來,白玉郎長出了一口氣。
“瞬哥兒,在那邊有什么發現沒有?”
肖思瞬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不遠處正在修煉的爾庇。
這些鬼修在吸收死氣的時候,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必須根絕自己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這一點,肖思瞬已經得到過很多次的印證了。
見爾庇正在潛心修煉,沒工夫理會自己這邊的事情,他這才笑吟吟道:“呵呵,有一個大發現!”
聞言,白玉郎頓時來了興趣,起身問道:“什么發現?”
緊接著,肖思瞬便將自己在海岸邊發現傳送陣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還不忘對白玉郎說出了自己的那番猜測。
白玉郎拍手稱贊:“毀的好,敵人的朋友就是咱們的敵人,既然是敵人的布置,那么不管是什么咱們都要盡快給他毀掉!”
肖思瞬點了點頭:“我也是那么想的,雖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弄個傳送陣要干什么,不過咱們提前給他毀了也好,免得日后生變!”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后拿出一張紙進行查看。
這紙上面抄錄著那座傳送臺的陣紋,只要能夠將這陣紋摸索出來,今后要是有了相應的材料,肖思瞬就能夠重新建造一個傳送陣。
當然,他造出來的這個傳送陣,最終通往的地方與剛才被毀掉的那個,都是同一個地點!
與此同時,滄溟玄界的某一處山谷內。
繁花錦簇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猛地睜開眼眸。
“是誰毀了我的傳送陣!”
森寒話音落下,他的雙眸中迸射出兩道光芒,直接刺穿了前往的無盡黑暗,最終匯聚在了南天域無盡海的岸邊。
這一刻,山谷內彌漫著恐怖的氣息。
一名大羅金仙八重修者的威勢,便是雄偉的山岳也無法抗衡,竟是開始微微抖動了起來。
另一邊,山谷內的水潭邊,正有一名容顏宛如謫仙一般的女子,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山谷最深處。
半晌,女子柳眉微蹙道:“顧白衣為何會如此憤怒?”
姚岑在這里已經生活了百余年的歲月。
她還從未曾見顧白衣如此雷霆震怒過。
不過對方越是憤怒,就證明南天域那邊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因此,肖舜的情況應該也是非常安全的!
聯想到這里,姚岑嘴角展露一抹輕松的笑容。
緊接著,她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雖然姚岑是背對著顧白衣的,但后者卻也能夠氣息的感受她心中的喜悅,冷冷的問:“你很開心嗎?”
姚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水潭中的倒影。
見狀,顧白羽踱步走到姚岑身旁站定,隨即緩緩說著。
“在我前往南天域第十年,就已經找到了肖舜的下落,他不愧是我顧白衣此生最大的敵人,在短短幾十年內,便已經將一個秘境空間都掌控在了手里!”
姚岑依然沉默不語,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即便百年歲月蹉跎而過,肖思瞬在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卻從來不曾褪色分毫,反而是時間沉淀中歷久彌新!
與此同時,顧白衣繼續往下說:“其實我早在三十年前就可以殺了他,但是我并沒有那么做,因為我要在肖思瞬以為自己得到一切的時候,給予他最為致命的打擊,這樣我才能夠徹底的摧毀他的道心!”
聞言,姚岑扭頭看了顧白衣一眼:“即便修煉到了金仙八重巔峰,但你卻依舊害怕我的男人!”
顧白衣大方承認道:“一個能夠擊敗我三次的男人,會讓我產生一定的恐懼,這并沒有什么可恥的!”
說罷,他將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劍上,整個人頓時鋒芒畢露。
“曾經的我,認為失敗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已經改變了這樣的想法,畢竟那幾次慘痛的經歷,讓我變得更加的強大!”
“為了報答肖舜對我的恩情,我決定用你們兒子的血,來開啟我跟他數十年之間的最終一戰!”
姚岑平靜的臉上,驟然浮現一抹慘白:“瞬兒?!”
“是的!”顧白衣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向東方出現的那一抹金光:“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已經在南天域重逢,而我在南天域的分身,已經開始展開對你們兒子的追殺,他不可能活的活今天!”
“不——”
姚岑猛地從地上站起,隨即朝著顧白衣撲了過去。
顧白衣一掌便將狀若癲狂的姚岑拍倒,面無表情道:“一開始我其實并沒有打算那么做,但是你的兒子千不該萬不該將那座傳送陣毀滅,這已經足夠我將他誅殺了!”
話音剛落,他轉身朝著山谷深處走去。
姚岑匍匐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大叫著。
然而,無論她如何悲痛萬分,卻都沒有能力去救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