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仙道求索
第二卷仙道求索
好似被深淵注釋,地獄洞開大門。
極致雷劫、五行雷劫、陰陽雷劫、心靈之劫之后,一股沉重若無量大千世界一般的氣息從中升騰,出現。
天劫感應交感,其氣息令的李定渾身汗毛倒立,感到了生死危機!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在雷劫降下之前,一定要做些什么。”
最后一股氣息出現之后,天劫感應終于停止了發生變化,李定深出了一口氣,顧不得將自己感知到的東西告訴給一眾女人。
先天五行神能圓潤自如的運轉,身形直接從原地消散退出了金丹試煉之地。
“嗡……”
陣法開啟的靈機在這一刻再度波動而出,沉閉已數十年的青銅門戶緩緩打開。
“嗖……”
五行之光在天地之間顯現,瞬間遁出千萬里。
若有人仙、地仙修士在此定會擦汗,這渡劫修士怎么飛的比他們駕云而行還快?
“且先去看看清河鎮看看。”
李定心中想法閃過,頃刻間就到了那座廣陽大鎮之前,忽然,他眉頭一挑,垂首看去,廣陽大鎮的修士街道之外,一道聚集轉化靈魂的陣法悄然運轉,其中一團純凈的靈魂之力已然誕生。
“也許,這東西對他有用。”
修為臻至渡劫大修士,哪怕過去已經數十年,但是李定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位叫孫定儒的鎮守還存活于世。
只是修為似乎并沒有達到結丹的境界。
李定思索著,想了一下,隨手將原處的純凈靈魂取走,又從自身的內世界之中拿出來一些從筑基試煉之地得到的陰陽魂核,加上一些妙韻身上的小靈物,被他悄然送到了的那位怡然老者身前。
待感應到對方距離金丹不遠之后,思索了一下,自身五行神力涌動,將他周身洗煉一遍,這才無聲息離去。
之中,本來有感大限將至的老修士忽然感覺身上一清,靈魂、氣血紛紛大漲,自身根骨也有所激增,不由得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
“好像……能結丹了?”
老修士睜了睜眼睛,身為為王朝辦事的修士,他這些年自是得到過結丹的法門的,現在感應到自身的變化,不由得心中狂喜。
緊跟著忽然就看到了身前多出來了一堆靈性磅礴的靈物。
“啊這……”
老修士有些迷糊,就在此時忽然有練氣修士慌慌忙忙的沖到了他近前。
“管事不好了,管事不好了,街前剛剛轉化成功的純凈靈魂不見了!”
剛派過來的小輩修士慌亂至極,緊跟著就看到了老修士身前的一堆靈機磅礴的靈物,不由得睜了睜眼睛。
“純凈靈魂丟了?”
老修士愣了一下,看了看身前的靈物,感了感自身的蛻變,忽然恍然,嘴角不由得勾起大笑。
心中想起了凡塵時老母的教誨。
“多行善,多行善,善待世人,福報得之!”
云層之上,李定依然在飛行向著清河鎮穿梭。
感應到老修士的變化后,心中亦是極為滿意,舒服了很多。
數重雷劫之中,無論是九極雷劫,還是五行雷劫,陰陽雷劫乃至最后宛若深淵、地獄一般的雷劫都有跡可循,唯有以力相抗一途,所能應對的方法也明清。
唯有那作用在心靈之中的劫難,有點花哨。
“此行,在圓吾道心。”
眼中升起一抹光芒,李定且先將廣陽大鎮的鄔保陽兄弟記下,繼續向清河鎮行去,片刻后一座小城便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眸光轉移,此時恰是朝陽初升,金光灑于河岸,樹木青翠,山水相依,一間房舍靜靜而立。
三十三年無人住,這棟他親手建立的房屋顯得破敗了許多,但是結實的料子使得房屋整體結構依舊堅挺。
眸光從自己曾經賴以生存的山峰,打馬而過的橋邊,練武的河岸,養牲畜的棚子,做飯的廚房一一掠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山峰生與斯,河水流于斯,莫動為妙,只是這間屋舍,卻是塵世記憶。”
李定感嘆,心中一動,天地自然造化而成的內世界洞開,這座打造了數十年的房舍被他收入其內,目光抬起,嘴角微笑,身形一動出現在了鎮內豪華的一座府邸之外。
抬目望去,孫府二字映入眼簾。
門前多出一個人,看門的老仆還以為眼睛花了,揉了又揉才看到門前果真來了一人。
“咦,你這后生,來咱鎮守府門前咋不說話。”
老仆不由得撇嘴出聲,卻見眼前這有些眼熟的年輕后人笑著拱了拱手。
“煩老人通報鎮守大人一聲,就說老朋友李定求見!”
來見鎮守的?
老朋友?
老仆挑了挑眉毛,本來想不予理會,畢竟鎮守身為筑基境界的修士又豈是一介凡人說見就能見的,但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想同意下來,就對那年輕后生點了點頭。
“行,你先在這等會,鎮守府上可不能無禮,不要亂動。”
說著,老仆變起身離開坐著的凳子,對著年輕后生叮囑了兩句,生怕他不知禮數沖撞了守門的護衛,轉身去叫鎮守去了。
李定含笑看著眼前這個老仆,點著腦袋。
尤記得,曾經在孫定儒府上與他共飲時,這老仆還是壯年。
“呼……”
饒是李定現在修為強大,經歷了許多殺劫,此刻心中也難免出現一縷縷波瀾,他情不自禁輕出一口氣,將心生泛起的波瀾壓下。
老人離去,身前未留下綠瓦磚墻,兩個先天境界的護衛從院子里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矗立在院門兩側,見到李定這么一個年輕的后生能得到老仆的同意去見鎮守大人,雖然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修為氣息,卻也面帶笑容,沒有擺出來先天圓滿武者的驕傲。
晨時的微風從空中拂過,門前的莊客昂揚挺拔,綠瓦磚墻,腳下的石板縫隙夾雜著塵土,一切如故。
過得片刻,一道迅捷的身影猛地從門內沖出,下一刻一個頭發半百的修士徒然從門中鉆了出來,其張著嘴巴,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依舊如故的少年。
“李……李定道友,真是你!”
服用靈果,容貌向青年恢復了幾許的孫定孺,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聲音發顫。
“哈哈,一別數十年,孫兄還是這般英姿勃發啊。”
李定哈哈一笑,拱手抱拳,左手在上,言語真摯。
“一別數十年……是啊,一別數十年,李道友還是容貌如故,可是…………入得了那玄青宗了?”
孫定孺眼神有些飄忽,情不自禁的抱拳回禮,緊跟著連忙問道。
“哎(二聲),在下依然記得當初入道之時孫兄一劍飛來時的風采,怎么到得如今剛一見面就先提什么什么宗門了。”
李定笑著搖了搖腦袋,簡單的言語間快速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愣了愣,緊跟著連忙伸手相引。
“是我糊涂了,來來來,快請進,快請進。”
說罷熱切的在前方相引,李定笑了笑,沒有拒絕這個現今也圓了當初目標,一舉踏入筑基的老修士,隨著他一路深入府邸,來到了曾經那個熟悉卻更為奢華,多填了許多靈物的位置。
孫定孺很熱情,將他府邸里最珍貴的靈酒,最上等的靈食,最漂亮的美姬通通帶了來。
“數十年不見,想來李道友在外經歷許多?”
孫定孺打開話茬,李定笑了笑,這一次沒有拒絕他的熱情,順其自然的和這位曾經幫助過他許多的老修士飲酒、暢聊。
把能說的挑挑揀揀,說的孫定孺感嘆連連,事實上李定自入廣陽以來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亦或者在被人追殺,能有什么好聊的。
但是其中種種細節,不同的法術,各種廝殺情景、玄奇事物依舊聽得孫定孺如癡如醉。
喝酒時才知,孫定孺在他初離去的那兩年借著靈物破入筑基,至今依舊在這條道路上摸索,苦修,其修行之艱難。
于李定而言毫無窒礙的修行路途到了孫定孺這里如磨鐵杵,日日夜夜堅持不懈,也只得寸進,其中痛苦難以言說。
如此這般,從清晨一直到次日凌晨,李定陪著這個老修士度過了一日一夜。
靈酒一直在喝,喝的孫定孺爛醉如泥。
一直到陽光升落又升,照在臉上他才猛然清醒。
“李道友呢?”
清醒后第一時間呢喃,緊跟著忽然發覺周身異樣,仔細感知,自身原先艱難苦修也不過得以寸進的靈魂竟然不知不覺圓滿。
心中驚愕,再一感知,自身早已開始走下坡路的氣血竟然重歸飽滿,身軀健碩,氣血驚人。
體內的法力不知何時變的醇厚無比,更兼之心中竟然多出了一道直入合體的法決!
感應著心中的這道法決名稱,自己宛若換了一副的身軀,孫定孺先是錯愕,再是驚喜,隨后看著前方空蕩蕩石椅,又有些悵然。
“唉……”
清晨。
陽光初上,青衣會的廣場之上,已經有了許多精悍的成員早起,于演武場上操練武藝。
在更深處的大殿之上,更有點點靈力匯聚,十數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在其中盤坐,以自身神魂捕捉著周身的純凈靈力,收納入體,壯大著自身的氣血、真氣,同時也在間接的鍛煉著自身的靈魂。
青衣會的三大首領大首領鄔保陽,二首領樂石言,三首領郝立一如往日那般在殿中修行。
自那日鄔保陽受李定助益踏入道途以來,他們三人便在鄔保陽的帶領下踏入道途數十年。
數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打拼,現金青衣會早已經成了廣陽大鎮上頂級的勢力,鄔保陽三兄弟更是修行到了煉氣圓滿,青衣會里和那都有許多來往。
近來幫里生意不錯,鄔保陽更是有了集結資源換取筑基功法的念頭,他們兄弟三人修煉到煉氣圓滿已經耗費了數十年的時光,筑基境界修行的難易尚且未知,但筑基之法他不想隨便買一本湊合,是故這才積攢了這些年頭,想要換取一個好些的功法。
總而言之,今時之鄔保陽早已非當日阿蒙,曾經那個生死受人把控,雖為人卻被當作傀儡,終日受人指示的鄔保陽死了。
活過來的是煉氣修士,半步筑基,青衣會開幫之主——鄔保陽。
“幫主,外面有一個叫李定的年輕人求見,說是您的老朋友,讓小的定要通報您。”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屋外面傳來,這個聲音鄔保陽很熟悉,乃是幫內他最關照的一個弟子,天資卓越,在數十年前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其名楊傲。
照料至今,已然將其當作了下一代培養。
“李定?”
三大開派之祖閉關修行之地常人是萬萬無法接近的,但楊傲可以,在聽到楊傲聲音的一瞬間鄔保陽和兩個兄弟就從修行中退了出來。
驟然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鄔保陽先是有些蒙圈的,但下一刻就瞬間想起來其人為誰,眼睛徒然瞪大,和自己的二弟,三弟護視了一眼:“莫非,是他來了?”
念頭生出,三人心中皆是驚疑不定,但是卻絲毫不敢怠慢,遲疑,以最快的速度聯決而出,到得堂前,卻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身前相立。
“李……李道兄。”
身前的背影轉過身來,鄔保陽張了張嘴吧,望著對方一如當初的容顏,聲音艱澀。
“當日全城唯有你鄔保陽義氣待人,使者入城重利以許卻視而不見。”
李定看著眼前面容已然蒼老的“熟人”,臉上不由得掛起了一抹笑容,下一刻忽然手中一彈,一堆陰陽魂獸魂核伴隨著一個無主的乾坤布袋,被他彈到鄔保陽身前浮空而立。
“以義待吾者,自當報投桃以報之。”
靈光涌動,一片法訣隨著李定的聲音一同潛入鄔保陽三兄弟的心中,聲落,法到,人消散。
心中靈光迸發,一篇名為《至陽心經》的金丹真經印入心間。
下一刻眼前熟悉的人影如同幻影一般消散,鄔保陽張了張嘴巴,澀澀無言。
這位自出道以來便仗義待人,卻經歷種種欺騙、黑暗的義士,第一次覺得心中溫暖,眼含淚光。
做一個和全城人不一樣的人是什么滋味,只有他一人知。
“青衣鄔保陽,實乃仗義之士也。”
廣陽大鎮的云霄之上,看著這個眼含淚光的漢子,李定不由得搖了搖腦袋,暗自感慨。
不過值此一遭,他卻也無愧于心。
轉首望向清河鎮,那里已經只余下劉家,曾經出發時興旺的張家據聞已經遷到了他處。
看來,在和那位天仙傳承者的交鋒之中,終究是張青木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