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道道破空聲閃爍,五個修士各施手段,身前飛著紙鶴,緊緊的向李定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們眼中貪婪,竭力的鼓動自己的法力,加快速度,好不被李定甩開太遠,以致于紙鶴追尋術這種低級追蹤法術起不了作用。
“那修士手段厲害,連陳大刀三人都被他斬殺了,吾等就更不是對手了,依我看,咱們五人還是聯合為妙,只要拖到合歡派的修士趕來,咱們就贏了,屆時合歡派所賞賜的東西,我等平分,豈不美哉。”
一個修士使勁趕路之余,依舊不免得想起城外陳大刀三人橫死當場的場面,他吞了吞唾沫,心中有些畏懼。
但是一想合歡派賜予下來的東西,還是咬了咬牙,狠命跟上,不過其眼珠子轉了轉,提出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
此言一出,其余四人也不禁心動,其中一人更是笑著連聲附和:
“道友此言有理,這等兇徒我等還是不要與其產生沖突的好,只需要等到合歡派修士前來,坐看他死,我們就能得賞。”
“但要是我們自己動手的話,萬一被他臨死之前再拼死解決掉一兩個,就大大不值了。”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都心中一緊,心中開始踹踹。
另一個修士瞇了瞇眼睛,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辣:
“我看我們五人還是預先準備好法術為妙,待見得那廝的剎那,便是五門法術當頭蓋上,他手段再怎么高超,中上一兩道就要重傷,擦著三道就待殞命當場,如此死的干脆利落,我等也能放心一些。”
最后一人也被說的心動:“不止法術,我們各位有什么符器能用的也都一并準備,若不見也罷,可待見得他人時,全都一并放了,就不信他還能躲過。”
如此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瞬間便結成同盟,隨后紛紛從乾坤袋中取出符器,又是一番法術準備,待的各個手中都掐著法術,備著符器后,又站到一起,心中終于踏實了下來。
“合歡派何等的大派勢力,那修士竟然敢殺合歡派弟子,合歡派的修士絕不會輕饒了他,我等此番只要看住他就是一番獎勵,但若真碰到了,還是打殺了事,所得定能更多。”
“極是,極是,只要那廝死了,我等便可得大賞。”
“哈哈哈,那廝,還不快快死來。”
準備完畢,五人許是心中安定,拼命趕路之余,口中也哈哈大笑著攀談了起來。
如此只是言語間,就趕到了李定此前來回奔走刻意留下的濃郁氣息的場所。
飛在前方的五只紙鶴忽然光芒大亮,身后的五個修士全都不自禁的輕咦一聲,挑了挑眉毛,神情變的鄭重。
“大家小心了,此地那修士的氣息濃郁,說不得便在此處,各位道友萬要好生戒備,待見到那廝,莫要猶豫,直接出手,將他殺死當場!”
“極是,極是,當場殺了,坐等賞錢!”
一個個修士彼此呼喝,心中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開始放慢速度一點一點的前進。
緊張之際,心中更是忍不住浮現了城外陳大刀三人慘死的模樣,更是害怕,但是心中貪婪作祟,害怕最終是化作了狠辣。
只要殺了那廝,那就什么事情也無。
畢竟,修士被殺就會死!
他們一個個神情更加警惕,目光,感知全開,一寸寸的掃視著每一寸地方。
如此,一點點前進,直到走過這四五里路時,見到紙鶴還在向前飛,都是反應了過來。
“氣息還在上前,看來是故意留下濃厚氣息,想拖延我等腳步。”
一個修士“反應”了過來,口中連連驚呼。
聽到還在往前走,不在這里,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緊跟著是更加的色厲內茬的議論紛紛。
“好狡猾的家伙,定是在和陳大刀交手之時受了傷,否則怎會做這種小手段。”
“道友說的對,竟然被他哄騙,莫要被他走太遠了,我們快追。”
“他肯定是不行了,陳大刀三個修士與他一人斗法,這人雖能殺得了陳大刀三人,但又怎會未受傷害,說不得立城時是在強撐的,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
“觀陰陽咒色澤,其殺[合歡派]修士已經一月有余,怕是殺了后養傷一月才敢活動,現在只怕是新傷舊疾一起爆發,撐不住啦!”
“有理有理,加快速度,打殺了他!”
“呀呀呀,那修士,莫要跑了,快讓爺爺殺了,領賞錢!”
一行五人渡過氣息濃厚區域后,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激動,最后更是推斷李定已經在臨死邊緣,更是激動難耐,口中呼喝著,急吼吼的向前沖去。
眨眼間,就到了十里之地。
“來了!”
氣息濃厚區域十里外,把自己埋了的李定雙目一動,將自己狀態控制的更加平靜,不流一絲氣息外泄。
再肉眼難見的空中,十二根法針輕輕顫動,已經被李定蓄力了許久的法針威力十足。
而在他頭頂,三根被埋在黑土里的亂魂釘毫不起眼,但被李定蓄力已久的它同樣等待著發出雷霆一擊。
在五個修士在氣息濃厚區域放緩速度凝神戒備之時,李定就已經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
沒辦法,這五個修士氣息外泄也就罷了,法力鼓動的還那么激烈,手里頭都還祭著符器,掐著法術,如何能不吸引起李定的注意?
在他的感知里,那簡直就是黑夜中的燈火一樣顯眼啊。
如此他自是早就凝神戒備,此刻見五人趕至自己身旁,更是將心都提了起來。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著出現的五個修士,十二根法針每兩個針對一個,余下兩個遍布在左邊兩個修士頭顱處。
至于剩下只有兩根法針照顧的三個修士,則用三根亂魂釘默默對準。
“嘿嘿嘿……”
“哈哈哈……”
李定瞇眼小心觀察之間,五個修士已經有說有笑的來到了身前百米,他將自己控制的更加平靜了。
下一刻,百米只剩五十米。
五個修士被法針對著的更準了。
二十米。
五個修士彼此間的距離,手中法術和符器與身體的空隙被李定計算到位,最后調整了一絲法陣位置。
十米。
五米。
就是現在!
李定眼睛一睜,十二根法針連同頭頂處埋藏的三根亂魂釘瞬間催發!
“嗖……”
散發的氣息讓人神魂厭惡不安,頭腦發暈的亂魂釘破空而出,準準的對著右側三個修士。
“什么東西……”
感知中突然升起來的動靜,使得五個在談論李定生死斗修士一驚,剛要扭頭去看。
“噗……”
一捧捧細小的鮮血突然從五個修士頭顱,眼睛之中爆發,他們神情驚愕,惶恐,手中的法術靈光熄滅,符器不再閃爍,法力不再跳動。
左側的兩個修士已經瞬間殞命。
“砰……”
三根亂魂釘緊隨而至,狠狠的釘在最后三個修士身上。
“噗通……”
最后三個修士也如落水鴨子一般,噗通倒地。
“嘩啦啦……”
眼見五個修士紛紛中招落馬,李定立即從地下坑里飛起,四處尋找,挨個找到他們的跌落在地的符器,又挑出乾坤袋,滿意的拍了拍手。
“感謝五位道友千里送禮,這個坑就當做李某人的回禮了。”
將五人身上的財物收刮干凈,李定笑著揮了揮手將五人埋在自己剛剛躺的坑里,緊跟著拍了拍手,忽然聽到一聲馬鳴。
“希律律……”
李定嘴角一笑,回頭看去,前方的棗紅馬已經折返,他一個翻身上馬,將寶器閣老修士贈予的玉牌激發。
一道靈光從令牌中飛出,融入到自己身上,李定只覺得渾身一清,有股莫名輕松的感覺,他隨便選了個方向,真正的開始奔逃。
“駕……”
“希律律……”
一聲聲悠揚的馬鳴,李定騎著棗紅馬飛速的向南方奔去,他瞇著眼睛看著兩側飛逝的景色,再也沒有壓制棗紅馬的速度。
“三個月……”
心中想起老修士給他玉牌時的叮囑,李定默默的騎馬趕路。
待朝著南方走的夠遠了,又忽的折返,直奔西方。
緊跟著不再轉移方位,奔著西方直行而去。
遙遙的感知牽引著他,不知道這大日功法套裝里潛藏的元神修士洞府機緣,能不能得到?
那里將會是他下一個目的地。
李定埋伏的地點,一片寂靜。
“噠噠噠……”
忽然,陣陣馬蹄聲輕踏,面如冠玉顏如畫的修士騎著靈馬,飄然而來。
“一個人竟然能殺掉五個同級修士,有意思,真有意思。”
戰斗剛剛結束,此地殘留的種種信息還夠齊全,如畫般的修士挑著眉毛,循著感知翻開了土坑,從中扒拉出來了五具尸體。
“算了,到了現在,我這座馬也算集齊了靈光,修成了獸種,這個事我還是不摻和了。”
他看了看李定氣息延存的南方,搖了搖頭,緊跟著心中一動,座下靈馬竟化作一團靈光被他收回囊中。
“七元洞府將要開啟,還是回去參加歷練的事情緊要……”
其喃喃自語,抓摸著什么東西,隨后往空中一掏,一團靈光閃過,憑空出現一只鸞鳥,如畫修士騰空而起,落于鸞鳥之背,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流落的戰場上,重歸寂靜。
過得兩日,場上所有的氣機消散,一群肉食野獸出沒,貪婪的啃噬起了五具尸體上的肉食。
又過兩日,原地只余點點布片,其它一切空空。
“咔……”
一個修士從空中落在了這里。
其掐動一番法訣,目光微閃,身形隨風而起,飄然飛向廣陽大鎮。
此人的到來似是打開了開關,接二連三的有修士趕至此處,待了片刻后,又紛紛向廣陽大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