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茶?”
趙宣隆帶著困惑稍稍抿了一口,沒想到杯口的白色霧氣同樣十分冰涼,但是杯中的茶水卻是溫度極高,而且稍稍有些粘稠。
入口之后趙宣隆就感覺像是喝了一口鐵水一般,即便是肉身淬煉多年的九品高手,似乎也承受不住滾燙的茶水,只能囫圇的將其吞了下去。
趙宣隆立刻漲得滿臉通紅,在茶水進入食道的一瞬間,全身的毛孔完全打開,感覺無比通透。
吐出一口白氣后,趙宣隆全身都升騰起一股白色煙氣,仿若騰云駕霧一般,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又痛苦又十分享受,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
幾息之后,茶汁徹底化為一團團熱流,涌向趙宣隆全身四肢百骸,身上冒出的白色煙氣將他的身形完全遮掩,趙宣隆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間變得輕松了許多,藏在身體深處的暗傷都得到療愈。
等到白色煙氣散去之后,趙宣隆像是年輕了十歲一般,紅光滿面。
這時,趙宣隆吐出最后一口濁氣,情不自禁開口贊嘆道:“果真名不虛傳……這哪里是茗茶,就算告訴我是仙釀,我也相信啊……”
不過心底之中,趙宣隆還是暗自慶幸,幸虧剛剛服用過陰陽九轉丹,破而后立的同時肉身也得到了加強,否則的話剛才就算他能扛得住霧隱凰羽中蘊含的火力,多半也會十分狼狽,哪里會像現在這般從容。
想到這里,趙宣隆不由暗罵一句:“難怪這女人會這么大方,原來根本沒安什么好心!”
就在這時,溫云舟第二個舉起白玉金紋杯,他看到趙宣隆之前那副欲仙欲死的表情后,自然更加謹慎了幾分,只是用嘴唇輕輕觸碰了一下杯中的茶水。
但不想一股濃烈的火氣還是徑直竄入他的體內,仿若滾滾的巖漿一般,饒是溫云舟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才知道趙宣隆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這哪里是茶水,簡直比五十年的陳釀還要濃烈。
跟之前趙宣隆的反應一樣,此時的溫云舟同樣滿臉漲紅,頭冒白煙,像是隨時都會羽化飛升一般。
不過熬過最初的不適應之后,溫云舟很快也體會到霧隱凰羽茶的玄妙之處,周身毛孔完全打開,無比的通透。
與此同時,體內的暗傷和雜質消散了不少,身體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片刻之后,溫云舟這才緩過勁兒來,開口夸贊道:“好茶!好茶!就是后勁兒有點大,容易上頭。”
嘗到甜頭之后,趙宣隆和溫云舟不約而同的又抿了一口茶汁,臉上再次露出飄飄欲仙的古怪表情,半分鐘后才將這一口茶汁完全吸收,身體再度像是被一雙無形小手仔細按摩了一番,感覺十分酸爽。
站在一旁的幾位年輕人臉上都是一副羨慕至極的神色,畢竟他們輩分太小,還沒有資格享用霧隱凰羽。
但是其中的妙處,他們可是早有耳聞。
如今看到兩位大佬那副痛苦萬分,卻又樂在其中的模樣,就知道長輩們所言不虛。
這霧隱凰羽絕對是堪比極品丹藥一般的好東西!
可惜……如今的他們只有看的份兒。
看到趙宣隆和溫云舟抿一口茶,隨后騰云駕霧一般,陸銘也對面前的這杯霧隱凰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見他第三個端起白玉金紋杯,同樣輕輕抿了一口,立刻感覺一股灼流猛然竄入口腔之中。
但是陸銘的肉身已經淬煉到了現階段的極致水平,體內所有的骨骼全都被替換成魂骨,產生的真元之力還在時刻不停淬煉他的肉身,使得陸銘的身體強度超遠一般人的想象。
所以這股灼流沖入陸銘體內之中,很快就被真元之力完全融合同化,就仿佛一條從山巔極速奔騰而下的小溪流,嘩啦一下匯入一條百米寬的大河之中,連個浪花都掀不起來。
“好茶……”
就在眾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陸銘身上時,卻見他面不改色的略微回味一番后,緩緩的評價了一句。
這一下,就連洛寒璃都臉色微變,沒想到陸銘喝下霧隱凰羽之后居然毫無反應,跟沒事人一般。
趙宣隆和溫云舟臉上也是露出一絲驚容,但旋即就恢復如常,畢竟陸銘這小子完全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好茶,自然不能浪費……”
說完,陸銘仰頭將白玉金紋杯中的霧隱凰羽一飲而盡,滾滾灼流這一回終于力量壯大,咆哮的沖向陸銘周身。
可沒想到再一次碰了壁,不管多少條小溪流從山頂奔騰而下,一旦匯入江河之中,便再也撲騰不起來。
所以當股股熱流融入真元之力之后,陸銘體內很快就恢復如常,沒有一絲絲波瀾。
洛寒璃眼皮微微一跳,全然沒有想到陸銘的肉身居然能夠修煉到這種水準。
一杯滾燙的茶汁下肚,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說明霧隱凰羽對于陸銘來說毫無作用。
“難道陸銘已經完成六次淬體,開始踏入七次淬體之境?”
這時,洛寒璃忽然想起早上預見的不祥之兆,再加上剛才趙方玲使出的那門凌厲無比的刀法,她頓時知道自己看到的持刀闖入棲凰山莊的那道身影,恐怕就是眼前的陸銘。
果然,就在這時只聽陸銘再次開口道:“果然是好茶,但是晚輩是個粗人,不會品茶,讓洛前輩見笑了……其實這一次是我提出要來棲凰山莊拜會洛前輩,趙溫兩位前輩只是陪同,而我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促成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
洛寒璃眉頭蹙起,想必肯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陸銘微微一笑,回答道:“只為攻下禁域一城,如意城!”
“攻下禁域一城!”
洛寒璃的臉色微微一僵,旋即眉頭舒展,笑道:“別說攻下一城,只要上府一紙調令,就算是攻下所有禁城,我棲凰山莊也會義無反顧,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會血戰到底。而你不過是還未畢業的學生而已,僅憑一句話就想讓我押上身家性命,是不是有些太過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