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天治和陸銘閑聊間,紅白兩色涂裝的客用專機一路劈云斬霧,朝著炎京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炎京是六部所在,是整個炎煌最重要的行政中心,四大頂武分落四角,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守護炎京。
此時的李天治已經重新穿上了六部特制的墨色長袍,帶上了副部長級別的金雕徽印,氣質立刻為之一變,跟陸銘認識中的武大校長,沒有什么兩樣。
而陸銘也換上了一套玄庭的練武服,這還是他第一次穿上校服,整個人顯得精氣神十足。
“看,炎京就要到了……”
飛行了將近了一個多小時之后,李天治笑著望向舷窗,陸銘順著他的目光向窗外看去,只見薄薄的云層之下,一座輪廓如同雄獅一般的偉岸巨城,悄然出現在余暉之下,靜靜的佇立在暮氣之中。
“沒想到這么快就會再次回到炎京。”
貼近舷窗,陸銘看著這座炎煌最重要的巨城之一,不由想起之前來到炎京武大挑戰幾位學長的時候。
上一次的炎京之行對于陸銘來說受益匪淺,并以此為契機初步領悟到拳法有靈的真意,朝著自己的武道之路邁出了殷實的一步。
而這一次再臨炎京,陸銘卻是在云端之上,和九品大佬平起平坐,談笑風生,差距不可謂不大。
就在陸銘乘坐的飛機即將降落在炎京機場跑道上的時候,這個看似平和的大都市卻是將目光聚焦在數百公里外的天閣。
所有的高層和不少的六部干事,都知道天閣所在之地正爆發著一場前所未有的高強度戰役。
和以往的突擊戰不同,這一次行動的主要目標是禁域之中構建一座永久性陣地,從而開辟出第二戰場,以緩解前線面臨的巨大壓力。
這次行動對于炎煌的戰略意義非常巨大,一旦成功就相當于在禁域的后方扎入一根釘子,擁有一定的戰場主動權。
但是失敗的代價也將極為慘重,說不定整個天閣都將變成一片絕地,炎煌和人類的局勢將更加嚴峻。
所以大半個炎京都在關注來自戰場前線的消息,特別是力排眾議主導這一次行動的武部更是全員緊張,生怕天閣那邊出現什么變故。
“老李那邊還是沒有什么消息么?”
就在這個時候,實在坐立難安的戰部部長郝明淵,從戰役開始的第二天起,就一直呆在武部部長覃超元的辦公室,隨時關注第二戰場的最新動向。
“老郝,稍安勿躁……最新的消息還是之前那樣,遠古魔怪那日派出四位守城大將級兇王,形勢不容樂觀,但是我們也只能相信老李和天閣的兩位閣主,還有鎮守前線陣地的諸多將士……”
聽到覃超元這么一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鬢角的頭發微微發白的郝明淵卻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覃超元面前走來走去。
“四位守城大將……就算老李他們全都拼光了,說不定也無濟于事,就算最后引爆靈能爆彈,最理想的結局也是老李他們和對手同歸于盡。”
說到這里,郝明淵深嘆一口氣,重新坐到沙發上,指頭敲擊著沙發扶手,隨后猛地起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不行,我不能看著老李他們去送死,我這就帶著螭龍軍殺到天閣馳援!”
可是郝明淵剛剛走了沒兩下,就發現腳下一空,他一個踉蹌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給你說了稍安勿躁,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看著一臉焦色的郝明淵,氣質溫文爾雅的覃超元用手指捏了捏眉間,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剛才給你說的,那是上午的最新消息……下午的最新消息是,老李不但還活著,而且正帶著一個叫做陸銘的學生趕回炎京,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也到了。”
“李天治他回來做什么?前線形勢如此嚴峻,他居然敢抽身回來?”
脾氣火爆的郝明淵雙眼瞪得渾圓,剛才還為李天治等人覺得不值,可沒想到李天治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前線。
若是拿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郝明淵絕對會對李天治不客氣。
“就你這火爆脾氣,也不知道是如何混到戰部部長的位置上?”
覃超元搖了搖頭,實在對郝明淵有些無語,卻不想郝明淵大手一揮,霸氣側露的回答道:“在我戰部沒有那么多彎彎門道,誰的拳頭硬大家就聽誰的,要是有人能夠勝過我,我郝明淵心甘情愿聽他的!”
“我看你和你的那幾位軍團長,腦袋里長得恐怕全是肌肉……”
就在覃超元一臉的苦笑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覃超元神色立刻一振,拿起來“喂”了一聲后,臉上立刻露出一抹喜色,急忙答復道:“快讓他們兩個進來!”
一旁的郝明淵聽到這話,騰地一下從沙發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望著覃超元,問道:“老李已經到了?”
說話間,只見滿面紅光的李天治敲了敲門后便笑著推門而入,看到郝明淵也在場后,他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呵呵一笑道:“咱們炎煌的地界真是邪門,念叨誰誰就來了……老張,還真是好久不見!”
卻不想郝明淵二話不說,直接揮拳打了過來,他的腳步微微一搓,便如同踩著海浪一般眨眼間的功夫便來到李天治面前,四周的空氣隨之變得銅墻鐵壁一般,將兩人牢牢困在其中。
“你果然還是這個老樣子!”
李天治呵呵一笑,同樣抬手回敬一掌,道道金光透過指縫,在半空中形成一方拳頭大小的方印,須臾之間便擋住了郝明淵的拳勁。
仿若有人在覃超元的辦公室猛然敲響一面大鼓,沉悶的響聲整個武部都聽得清清楚楚,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不少武部的干事望著窗外,心中覺得非常納悶。
外面明明晴空萬里,怎么會忽然傳來一道悶雷?
郝明淵這一擊勢大力沉,但是出手還是頗有分寸,所有的力道都極為收斂,引動辦公室內的氣流激烈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風團,吹拂兩人的頭發胡亂飄動。
但是風團之外卻是沒有一絲力量外泄,整個辦公室仿佛被人為割裂成兩個完全不同的空間,相互獨立互不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