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橫等人已經早早入睡,實在是這世界的夜晚沒啥娛樂活動。
尤其是這么一個破集鎮連個勾欄都沒有,江橫感覺很無趣。
不過在朦朦朧朧之中江橫隱約間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很小,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江橫瞬間驚醒,再仔細聆聽,發現聲音愈發清晰起來。
不是幻聽?!!
江橫側耳打聽了起來,發現聲音是從樓下比較遠的地方傳來的。、
江橫聽力極好,再加上夜晚極為寂靜,這讓他對一些細微的聲音更加警覺。
可能是出門在外的緣故,江橫哪怕在睡夢中也沒有放松對周遭的警惕。
此時眼睛所見之處都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再細心的聆聽了一會,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在聊天。那聲音就在樓下,而且還有一定的距離。
江橫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瞇了瞇,旋即披上一件外衣就朝外摸去。
他這是一間獨立的上房,所以江橫起身并未驚動其他人。
下了樓,這聲音更加清晰起來。
“老大,這下我們發了!”
“噓!你個蠢貨小聲點!”
“哎哎,老大,您這眼力簡直了。竟然一眼就看出那伙人不簡單,沒想到竟然還是走鏢的。”
“不過老大,這兩人怎么辦?”
“拖到馬廄處理干凈!”
江橫越聽越是心驚,因為聲音源頭就在客棧旁邊的馬廄那邊傳來的。
江橫怒火中燒,就要推門向外而去。
不過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慘叫。
“啊!老....老大!救...救...救我!”
這一聲慘叫還遠遠不是結束,緊接著又聽到數聲慘叫,以及一陣令人心驚的咀嚼之聲。
江橫面色驟變,正準備開門查看情況,一道身影瞬間和江橫撞了個滿懷。
江橫體魄強健,直接將對面那人撞了個踉蹌。
這人赫然是傍晚時分那伙壯漢的老大,此時他臉上濺滿了血跡,一臉的驚恐。他踉蹌了一下,但根本不管不顧繼續要外逃。
不過就在這時一雙蒼白的手掌直接捏住了他的肩膀,下一刻身形整個被牽引而去。
慘叫之聲陡然響徹。
“你是什么東西?”
江橫面色難看的看著不遠處的東西。
這是一個身穿華服,一半是男子面容,一半是女子面容,一邊是男人的手腳,一邊是女人的手腳。好似縫合怪一樣的恐怖怪物。
又是鬼祟?
江橫皺了皺眉,沒想到在這里又遇到這種鬼東西。
這怪物,男子那一半面容整個腐蝕了大半,不斷有蛆蟲在蠕動。而女子那一半卻好似生前模樣,長相妖媚,誘惑無比。不過此時男子的眼窟窿都已經被蛆蟲給腐蝕一空,只有女子的那一雙嬌媚含春的眼眸卻宛如怨毒的惡鬼在死死盯著江橫。
一張玉唇此時在緩緩的咀嚼著先前那壯漢的血肉,將一張玉唇沾染的血紅,顯得妖艷無比。
“習....習....武.....武...人?”
就在江橫準備動手之際,卻驚愕的發現眼前這鬼怪竟然磕磕絆絆的口吐人言?!!
“能說話?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江橫心中震驚無比連忙追問道。
江橫十分想要知道這種鬼東西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交流的,他不想放棄。
不過就在江橫話語落畢,對方條然躍起。
下一秒,半男半女的怪物驟然消失在原地。.
轟!!!
江橫氣血驟然爆發一拳狠狠砸在突兀出現至前面女鬼的胸口。
血煞爆發,接連一個肘擊!
嘭!!
恐怖的力量伴隨著一道微不可及的氣浪,從女鬼身上被砸中的地方傳開。
鬼物踉蹌退后兩步,那半邊妖艷面容閃過一抹困惑之色。
與此同時,一旁還窩著一人,此人正是那伙漢子之一,也是他們三人唯一還活著的人。
他叫彰泰,彰泰今天本以為跟著自家老大又能干一票大的。
老大發現了客棧里有押鏢的,經常干這行的他們知道,押鏢的身上很可能沒多少銀子。但他們押的鏢則很可能有寶貝。
遇上趁著夜色,他們用蒙汗藥混在毛巾里悄悄的將那兩個看護人給蒙翻了。可是當他們敲開馬車里的大箱子時,卻是噩夢的開始。
里面竟然躺著一具.....尸體!
這是一具半男半女的詭異尸體,一打開木箱,這尸體就瞬間活了過來。
率先發覺不對的老大直接掉頭就走,他們兩個也轉身就逃,干他們這行的可是清楚那些怪誕之事,十分邪門,沾之即死!
彰泰逃跑時磕到了石頭摔了一跤,竟是幸運的沒被對方選為第一目標。
可是老三和老大死了,全都死了,幾乎連一個照面都沒堅持住,瞬間就被對方給捏死。這鬼怪的力量極為駭人,捏骨頭就像是捏豆腐一樣。
可此時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遠處那穩穩和那怪物對峙的年輕人。
此時這年輕人正緩緩扯下身上的外衣,露出強壯近乎完美的身形,肌肉猶如大理石雕刻而成,黑發在月光之下輕揚。
“還愣著干嘛?快走!”
江橫轉頭看向地上的彰泰平淡的提醒著,不過就在此時半男半女的怪物似乎找到了時機,身影一閃即逝,飛射向江橫。伸出那一半白皙的玉手就抓向他的脖頸。
嘭!!
一聲巨響下。
江橫的右手再次宛如巨弩一般竄出,一把抓住瞬息而來的女鬼脖頸,單手輕松高舉懸置半空。
“還不快走?”
見彰泰愣愣的還在原地,江橫再次道。
聽到這連怪物都不怕的青年人語氣有些不悅,彰泰雖然雙腿發軟,但還是強撐著,踉踉蹌蹌的向外跑去。
待彰泰走遠,江橫一臉猙獰的將目光轉向手中的鬼祟。
“現在你能說你是什么東西了嗎?”
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可是半男半女的怪物只是不停的掙扎著,她的臉上滿是困惑,不停的用尖銳的指甲抓撓著扣住她脖子的大手。
可是無濟于事,除了一陣火花在夜晚之中浮現,她的指甲只能在這只鋼鐵般的手上留下淺淺的白痕。
“說不說?!”
江橫厲聲喝問,手中力量再次加大,女人的臉上此時不僅出現困惑,還隱隱出現些許驚恐之色。
“紅....紅...紅袖...”
聽到手中的女人斷斷續續艱難的說著什么,江橫微微的松了松力道仔細聆聽著。
“.....善舞.....紅...紅....紅袖....善舞......紅.....”
紅袖善舞?
可是聽了半響,除了這紅袖善舞之外,這女人就再也沒有別的詞匯,只是不停重復著這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