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石:
一下子丟了四個孩子,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了,整個莽部落都點起了無數的火把,加入了尋找的行列之中。
“我……我們看到過……”
今天負責守水閘那邊的兩個戰士都快哭了,其中一人結結巴巴的道:“他們……他們從水閘鉆出去了……”
“為什么不報告!”
辰北過來了,臉色鐵青,這些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丟一個,都心痛的不得了,更何況是丟四個。
烈的兒子魚,跟辰北的關系很好,時常在他爹的授意下,給辰北送一些新鮮的魚、蝦等。
如今,烈還沒回來,他兒子卻丟了,辰北不僅心里難受,更是無法面對烈。
“因為……因為他們已經溜出去幾次了,都……都沒出事,誰知道,誰知道這次就……”
那兩個戰士的頭都快杵到地上去了,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的兒啊!”
烈的妻子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這么晚了,還在部落外面,肯定是出事了,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另外三個孩子的家長也崩潰了,哭聲震天。
“回來再收拾你們兩個!”
“找,都給我出去找!”
辰北一聲令下,莽部落戰士幾乎傾巢而出,在莽部落附近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尋找。
特別是捕魚隊的戰士,一個個都心急如焚,如果找不到人,他們不敢相信,烈回來是什么樣子。
辰北自己也加入了尋人的行列之中,他只希望,這幾個孩子還活著,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在眾人的努力下,很快,河邊留下的魚竿,還有打斗的痕跡就被發現了。
獵犬在地上嗅了嗅,開始狂吠。
“地上有血跡!”
照顧獵犬的戰士,知道獵犬想要表達的意思,他低下頭,發現了草叢里的血跡。
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有外部落的人來過,地上又有打斗的痕跡,還有血跡,這說明形勢已經非常不容樂觀了。
辰北沉聲道:“能不能辨認出是哪個部落的人?”
“這個……恐怕不能……”
照料獵犬的戰士搖了搖頭,大家的臉色又灰暗了下去,那些孩子的家長,更是要癱軟在地上了。
“不過我們可以追蹤,獵犬能追蹤他們的氣味!”
照料獵犬的戰士說話不敢再喘大氣了,因為他感受到旁邊都是殺人的目光。
“追!”
莽部落的戰士在獵犬的帶領下,循著氣味和地上的痕跡追了上去。
然而,追了沒多遠,獵犬突然在一條小溪旁邊打轉,不再繼續往前了。
“他們很謹慎,從水里走了,獵犬追不到氣味了。”
漆黑的森林里,只有火把的光芒,在一閃一閃,眾人都不說話了,都看著辰北。
辰北皺眉思索了片刻,道:“回去!”
“首領,首領,不能回去啊!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還在他們手上,肯定還活著,首領我求你了……”
烈的妻子直接給辰北跪下了,淚流滿面。
另外幾個家長也紛紛跪下了,雖然這個時代生的孩子比較多,但是感情依然深厚。
“嫂子,起來,快起來,我沒有說不找了。”
辰北急忙把烈的妻子,還有另外幾人扶起來,卻發現扶不動。
他只好解釋道:“我之所以說回去,是想回去讓巫幫忙,巫肯定有辦法追蹤到那幾個人。”
“我們動作要快一點,不能再耽誤了。”
聽完辰北的解釋,那幾人才慌忙站了起來,紛紛往回趕。
回到部落以后,辰北直接找到了青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青竹辦不了的話,他打算直接去求火焰犀牛出手。
總之,那幾個孩子,必須得找回來。
“地上有血跡是嗎?帶我過去。”
青竹聽到有血跡,心里就有底了,她掌握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巫術,追蹤之術,自然也是有的。
辰北帶著青竹,在一眾戰士的擁護下來到了河邊,找到了那個有打斗痕跡和血跡的草窩。
“讓大家都站遠一些。”青竹準備施展巫術。
辰北揮了揮手,圍在四周的戰士立刻往遠處退去,辰北自己也站遠了一些。
青竹捏起了一片沾著血跡的草葉,然后閉上了眼睛,手指做出了個奇怪的動作,面對著河水,開始吟唱古老的巫咒。
“呼呼呼……”
河邊突然起了陣陣陰風,一片黑霧將青竹的身影也給遮住了,黑霧之中,影影綽綽有許多的亡魂。
誰也不知道青竹跟那些亡魂是怎么溝通的,最后,黑霧散去,青竹用草編織了一盞魂燈,用鮮血在魂燈上寫滿了古老的巫文,一只強大的亡魂就在魂燈里面,那片沾著血的草葉也在魂燈里面。
“去吧!”
青竹一揮手,魂燈被那只強大的亡魂帶著飛了起來,快速的朝那十幾個蟻部落探子所在的方向趕去。
“跟上它!”
辰北派人保護青竹返回部落,他自己則拎著黃金戰矛,帶著人追了上去。
那盞魂燈一路飄著,果然跟之前獵犬走的路線一樣。
跟獵犬不同的是,魂燈飄到小溪旁邊之后,順著小溪就過去了,根本不受影響。
因為亡魂是以血為引尋人,而不是靠氣味。
漆黑的森林,因為莽部落戰士的到來,而被火把照的燈火通明,里面的野獸、游人,都驚慌失措的逃跑。
不過莽部落戰士顧不得這些野獸和游人,他們只跟著魂燈跑。
圖騰戰士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幾倍,特別是在濃密的森林里,更是如此。
因此,兩個小時之后,魂燈突然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那是一個土洞前方,里面有十幾個人正在歡樂的烤著肉吃。
辰北手一揮,整個土洞,包括土洞附近,都被大量莽部落的戰士包圍了。
“都給我出來!”
辰北手握黃金戰矛,站在土洞前面,一聲爆喝,把洞里的人嚇了一哆嗦。
那十幾個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們看到了外面數不清的莽部落戰士,還有最前方散發著兇悍氣息的辰北。
他們慌了,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們知道,大禍臨頭了。
“把他們揪出來!”
辰北見這些人不出來,于是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莽部落戰士闖了進去,把人一個個揪了出來,扔在了辰北前面的空地上。
那盞魂燈飄到了其中一人的頭頂上,不動了。
辰北走到那人面前,一把將他揪了起來,撕開了他身上破舊的獸皮衣,露出了肩膀上的已經上過藥的傷口。
辰北頓時心里有數了。
“孩子呢?”
辰北厲聲問道。
“什么……什么孩子……”
那人渾身抖得想篩糠一樣,但是依然嘴硬,因為他知道,如果說出實話,絕對活不了。
“還敢狡辯!”
辰北突然拔出黃金短刀,一刀準確的插進了此人肩膀上的傷口上,與之前的傷口重合。
“不說,我就把你折磨至死!”辰北將黃金短刀好像扭螺絲一樣擰了一下。
“啊……”
這人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說不說?”辰北又扭了一下黃金短刀。
“我說,我說……孩子被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帶去哪里了?”
“被蟻部落圖騰戰士……帶走了,帶回蟻部落了……”
“蟻部落!”
辰北一刀將此人的心臟切開,結束了生命,那盞魂燈立刻飄了過去,里面的亡魂貪婪的汲取著鮮血和新鮮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