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有了唐年的配合之后,宋賢對于清虛道的收編工作,立刻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哪怕不說修為,唐年也是根正苗紅的清虛道弟子,而且在真傳大弟子的位置上待了二十年之久,在年輕一代中威望極高,由他來擔任新一任掌教,很少會有人不服。
什么?你說老一輩的清虛道修士?不好意思,他們已經壯烈犧牲了。
最后宋賢與唐年商定,聯手將靈脈搬遷到晉國皇宮附近,清虛道弟子也全部轉移過去。
至于剩下那些丹藥、法器之類的物資,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自然也不用在意太多……道書共享就行。
宋賢其實也不用非要將這些東西據為己有,只要是存放在皇宮當中,是不是他的根本沒有區別。
唐年唯一有些疑惑的,是宋賢為何非要搬去晉國。
“靈脈遷移雖然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但多少也會有所損傷,不如讓齊、晉兩國合并,宋兄的親族也搬到清虛山來即可。”唐年如是說道。
他多少也有些根深蒂固的修士思維,要搬家的話,正經來說當然是讓晉國搬家,哪有修士遷就凡人國度的道理。
宋賢當然沒法說,他的簽到區域被定死在了晉國皇宮,把皇宮擴建或許可行,但是拆了皇宮再搬到其他地方,可不可行他就不知道了。
萬一拆完就算簽到區域消失,到時候他找誰說理去?
他決定還是別作這個死,把清虛道搬過去算了,反正又不是他麻煩。
“我樂意。”宋賢思索片刻之后,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兩天后,清虛山上已經被打掃干凈,弟子們一個個大包小包,將自家洞府、院落中的東西打包,準備前往很多人從未去過的晉國,傳說中的南方蠻夷之地。
周義文負責組織、協調這些弟子的轉移,修士大多天性散漫,紀律性很差,必須得有個坐鎮的人才行。
他這個煉丹師其實不太擅長這事,不過唐年對此更不擅長,而且他忙著怎么考慮把靈脈搬走,這事也只好由周義文去負責。
周義文已經了解到了宋賢的安排,在明白到后者的實力和身份后,他也對這種安排沒有太大異議。
在修行界,大宗門吞并小宗門,或者爭奪靈脈是很常見的事,天地靈物能者居之,清虛山靈脈本來也是清虛道在千年前奪來的。
只不過晉國這個“大宗門”有些特別,其中真正的強者只有宋賢一人,他強到一己之力足以橫掃天下,連清虛道也不得不選擇臣服。
而在這個時候,宋賢正在清虛山上,送別玄玉和尚跟沈虹蕓。
他這兩天一直待在清虛山——除開回了一趟晉國,趁著凌晨連簽兩次到——籌備清虛道搬遷的事宜,也整理了一些清虛道的道書。
而玄玉和尚也花了兩天時間,確認附近的妖族都被清理干凈,這才向宋賢提出了告辭。
他本來就是要一路西行之人,不過這一路上也是自我修行的過程,如今西南之地事情了結,自然也要繼續上路。
“靈山寺距離這里遠嗎?”宋賢想了想,如是問道。
他沒有忘記,當初第一次見到玄玉和尚的時候,對方就說要去“西天靈山寺”求取真經。
玄玉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靈山寺位在西天,傳聞西天乃是天下極西之地,至于究竟有多遠,貧僧亦是不知。”
“總之就是一路向西?”
“……是。”
這話倒也沒錯,但玄玉和尚總覺得這話從宋賢口中說來,有種奇怪的意味。
宋賢笑了笑,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頭看向沈虹蕓:“沈姑娘你呢?陪著小和尚上西天嗎?”
“我倒是想。”沈虹蕓頓時臉色一垮,無奈搖頭道,“我爹要是發現我跑這么遠,非得打死我不可……在西南再玩兩天,我就得回雷澤去了。”
宋賢臉上掛著幾分好笑的神色,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小姑娘是看上玄玉這俊俏和尚了。
不過和尚終究是和尚,玄玉沒法把她從身邊趕走,卻也不可能真跟她有什么瓜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家終歸只能是路人。
少年少女這點情事,宋賢不是很關心,說不定小和尚走了沒幾年,沈虹蕓又看上個俊俏書生了呢?他關心的是雷澤沈家。
道門之戰了結,宋賢和幾人也有過些交流,知道沈虹蕓乃是雷澤沈家的掌上明珠,她父親正是如今沈家的掌門人沈鈞弼。
“回去之后,代我向令尊問好。”宋賢如是說道,“等過段時間,晉國那邊安頓下來,我會親自去一趟雷澤拜會。”
“請王爺放心,小女一定把話帶到。”沈虹蕓的神情鄭重了一些,一本正經地說道。
說著這話時,兩人就不只是朋友關系這么簡單,還代表著各自的立場。
沈虹蕓明白,西南之地歷經數千年的征戰,如今終于有了一位天下共主,而且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那種。
能輕易擊潰妖化過的嚴松鶴,這位王爺至少也是上品道基的實力,甚至可能更進一步。
雷澤當中并非沒有上品道基存在,沈虹蕓的眼界也非普通修士可比,自然能看出宋賢的強大。
這樣一位西南共主的出現,哪怕是雷澤也必須認真對待,他的權勢與實力,已經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了。
沈虹蕓甚至會想,等到這一戰的消息傳回雷澤,或許都不用自己去帶話,雷澤方面就會主動派出人手,到晉國拜見一番。
雷澤畢竟不是真的與世隔絕,以前和清虛道、太乙仙門之間也有所交流,否則沈虹蕓也不會說認得嚴松鶴。
宋賢與兩人交流一番,便將他們送下了清虛山。
按照計劃,這兩天就可以開始遷徙靈脈,不過宋賢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他離開清虛山頂的道門大殿,走到清虛道的地牢當中,這里本來關押著大量的犯人,如今卻大半已經逃離或是被處理掉。
而宋賢卻徑直向著地牢最深處走去,一直走到最后一個房間,這里布置了密密麻麻數十道法陣,以防止里面的犯人暴力越獄。
里面正有一名中年修士盤膝而坐,仙風道骨,不像是犯人,倒像是隱居之人。
正是太乙仙門掌教嚴松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