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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路漫漫，從黑暗走向光明。
當第一縷陽光從海平線升起時，明曦提著銀色密碼箱和明阿呆進入一艘私人輪船。
“又見面了，沈小姐。”
M夫人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微抬起纖細的手臂，將用手中的葡萄酒杯敬向她。
明曦對她點了下頭，淡淡地問：“我的房間在哪？”
“你不想和我聊聊嗎？”M夫人喝了口紅酒，一臉笑意地看她。
湛藍色的瞳孔很漂亮，與連易很像。
明曦微怔了一下，看了她片刻，“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感興趣的事如何？”
M夫人讓人給明曦倒了一杯紅酒，還端來幾盤水果，一副要與她長談的模樣。
“你的機器人可以關了嗎？”
明曦看了眼手里的箱子，平靜地說：“明阿呆，休眠。”
“好的，主人。”
M夫人聽著明阿呆的聲音，調侃了一句：“穆少主對你還真是用心。”
明曦沒搭話，走到她對面坐下。
“我兒子很喜歡你。”
明曦依舊不搭話，精致的面容沒有一絲動容，這讓M夫人有些不滿。
狀似抱怨地說：“你還真是冷淡。”
“連易是你兒子嗎？”
“是也不是。”
明曦眼中浮現一絲疑惑，“為什么？”
“因為他的身體里住著惡魔。”
“惡魔不也是你造出來的嗎？”
突然一個熟悉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連易穿著黑色骷髏衫，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M夫人一見到他，溫和的氣息瞬間變冷，口氣生硬地說：“誰允許你進來的？”
連易笑了笑，一屁股坐在明曦旁邊，微抬著頭挑釁道：“您好像忘了，這船是屬于誰的了。”
兩人似乎有些劍拔弩張。
連易輕笑地移開眼，看向明曦的頭發，好奇地伸手，“誰給你染的頭發？”
明曦微微偏了下頭，躲開了他的手，平靜地問：“你是不是影主？”
連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甚在意地收回手，隨意地靠在沙發一邊，還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來。
“不像嗎？”
“你的實力變弱了。”
明曦發現連易身上“勢”的波動變弱了許多，似乎從大武王境界掉到了大武師。
連易看了眼對面的女人，嘲笑地說：
“這是我們連家獨門功夫，就像游戲里的刺客，平時看起來很弱，但爆發后攻擊力會變得很強。”
明曦點了點頭，突然腦海里蹦出一句話，順嘴說道：“但不持久……”
連易直接嗆到了，連連咳嗽起來。
“師妹，跟男人說這話，你確定？”
明曦向后挪了挪，繼續問：“你能堅持多久？”
連易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兩口，壓下喉嚨中的異樣。
對面的M夫人似乎有些生氣，冷聲道：“原本我的實驗很成功，我兒子可以一直保持武王的實力，都是因為他的出現，毀了我多年的成果……”
連易冷眼看向她，沒什么感情地回：“那還真是抱歉了……”
明曦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眼底浮上疑惑。
她在女人眼里看到了殺意。
他們不是母子嗎？
為什么和仇人一樣？
M夫人將紅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板著臉站了起來，“抱歉明曦，我們一會再聊。”
明曦似乎感到連易身上的“勢”壓抑了許多，雖然他的臉上依舊帶笑，但這笑容有些泛苦。
“師妹，這么看我做什么？是想試試我持久不持久？”
“你是一體雙魂？”明曦淡淡地問。
連易湛藍色的眼睛笑意變深了些，突然向前探著身體說：“猜對了。不過這有個學名叫人格分裂。師妹，你見過他了吧？”
“你們瞳孔的顏色不一樣。”
連易再次靠前，壓低聲音說：“這個可不是區分我們的標志。”
說著，他的眼睛迅速變成琥珀色，隨后又變回藍色。
明曦很是驚訝，“不是爆發才變顏色嗎？”
“師妹，人的身體有很多秘密。就像你現在瞳孔和頭發一直變不回來一樣。”
明曦的目光冷了許多……
輪船上。
暗影的人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她幾乎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他們的臨時實驗室。
只是M夫人一直想要她的血做研究。
明曦讓她抽了一管血。
M夫人欣喜若狂，每天都和顧慕雪埋在實驗室里做研究，很是專注。
連易自第一天起，便不再M夫人面前出現，一直坐在甲板上與“蜈蚣”撈魚。
他最近迷上料理，每次都請明曦試吃，但是味道不怎么樣。
船上的日子很簡單，卻又十分平和。
明曦坐在船頂，吹著海風，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
腦海中浮現連易的話。
他說：“大海是一個很神圣的地方，只有在這里，我們才是一群普通人，而不是亡命天涯的殺手……”
或許他的內心深處并不想成為殺手。
而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成為殺手。
“小曦……”
連易的另一個人格出現。
他的脾氣要好一些，看向她的目光全是愛戀。
為了區分這兩人，明曦叫桀驁不馴的人格名字，叫這個救過她的溫柔人格師兄。
他一般很少出現，出現的時間也比較短。
M夫人說這個人格才是主人格，但是自從連易出現后，他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
“師兄。”
“小曦，你的經脈怎么了？我聽母親說你的經脈傷得很重。”
“沒什么。”明曦并不愿多談。
“是不是圣山的人傷得？”連易溫和的臉頓時變得十分嚴肅。
明曦搖了下頭，“我自己斷的。”
“為什么？”
明曦沉默了片刻。
“師兄，圣山的事，你知道多少？”
這個話題讓連易臉上浮現了憤怒的表情。
他的目光看向北方，眼里帶著仇恨。
“圣山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如今的武神只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
“為什么？”
“你知道如何成為武神嗎？”
連易的臉上帶著嘲諷，“想要成為武神，必須去一個秘境，而那個秘境就在圣山。可是如今的武神卻獨自一人霸占秘境，不讓任何人靠近。”
“你怎么知道這些？”
連易冷笑道：“因為我族曾經是圣山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