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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他的工作，以及這家伙的一些傳言，蘇喬也大約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擔心自己的手，他是怕以后會握不了解剖刀了。
“放心吧，沒傷著骨頭，也沒傷著筋脈，以后還能拿刀。”
蘇喬一邊熟練地幫他縫合傷口，一邊輕松調侃：“工作時被人注視的時候，你不應該表現得更加優秀嗎？怎么還能把自己的手割了？”
不知為何，杜慕寒竟是本能地相信她的話，大概也是看在她熟練的縫合技術上吧！
他漸漸地平靜下來，“你指的是社會促進效應嗎？”
社會促進效應，就是在被人盯著的時候，正在做事的人會不由自主地努力，想表現出自己最好、最能干的一面。
“別盯著我，你那一套對我沒用。”
蘇喬頭也沒抬，用紗布幫他包好粘上膠布：“你沒盯著我，怎么知道我在盯著你？”
“還有，你以為我閑得慌嗎？來研究你？”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一會熱、一會冷地接近她。
杜慕寒抬高手，看了看，這才道：“最好是這樣。”
蘇喬叉著腰，沒好氣地盯著他：“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少說話，這樣至少能糊弄一下外人。”
這話蘇喬早就想跟他說了。
這家伙的嘴，就跟點著了的炮仗一樣，一開口就能嗆死人。
“你這張嘴真是……”明明是她說話又狠又毒，怎么還反過來嫌棄他不會說話？
杜慕寒被罵得已經不知道怎么回話了。
很久很久都沒有人這么罵過他了。
那份被罵的記憶，已經模糊到看不清。
“我嘴好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蘇喬根本不讓他說話。
“你……”
杜慕寒一個字剛出，蘇喬傲慢的話語繼續搶占他說話的機會。
“是不是碰上一個比你更加優秀的人，所以不服氣？”
杜慕寒有點無奈，剛要嘆口氣，結束跟她這種無聊的對話，卻見蘇喬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手套，拿著手術刀準備在尸體上亂來。
“別動！”
杜慕寒趕緊走過去，伸手擋在了尸體前面，冷厲憤怒地盯著她：“你要干什么？”
蘇喬翻了個白眼。
她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直接將他擠開：“站一邊去，傷患就做傷患該做的事。”
“你……要解剖？”杜慕寒不敢置信，仿佛被嚴重冒犯了，上前再度攔住了她：“你在胡鬧！”
蘇喬翻了個白眼：“你很吵，知道嗎？”
這尸體已經在水里浸泡了不短的時間了，在此之前又在某些化學物品中泡過，再不解剖，只怕就更加難檢查出什么了。
現在解剖的話，還能看看器官組織內有沒有異物殘留，做個骨髓硅藻檢測，看看喉嚨處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么。
當然，時間緊迫，也可以交給局里的另一個解剖師，但是……
蘇喬瞟了一眼他被紗布纏著的手。
如果被人知道他在解剖的時候，把自己給劃傷了，估計會被人嘲笑吧？
也許也會損壞他以往從未出過意外的好名聲。
“你別亂來。”
杜慕寒真是又氣又急。
還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吵，所有人對他的統一評價都是性格沉穩，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