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寒就讀的小學,就在丁佩馨以前的家的附近,而且當時學校登入電腦的資料上,父親一欄上寫的是‘丁文成’。
也就是說,他確實就是照片上這個小男孩,也是母親變成植物人后,八歲就離家出走,失蹤的小男孩。
“這家伙,到底還隱瞞了我多少?”
蘇喬繼續查,發現杜慕寒從十三歲起,每年都會往一個帳號上打一筆為數不少的錢,從最開始的五萬,到十萬,到三十萬,到八十萬,到如今的一百萬。
蘇喬很快查到,這個帳號是屬于一家比較偏僻的,但條件還不錯的療養院。
“不是吧?這家伙,他不是說他現在是孤家寡人嗎?”
連她都瞞著,這是把她當外人呢。
虧他剛才還一副想她,希望她快點回去的狗模樣,搞了半天,根本沒把她當自己人。
氣憤了不到兩秒,蘇喬的氣就消了。
杜慕寒這樣做,應該是在防什么人。
至于是什么人,捋一捋,順一順思路,蘇喬就知道了。
他在防丁文成。
從他做惡夢都在喊‘不要打她’的情況來看,他的童年里應該充滿了暴力。
而這個‘她’,指的應該就是他媽媽。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丁文成應該是因為前任妻子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給他戴了綠帽子,所以有了暴力傾向,經常家暴二婚的妻子和帶來的孩子。
后來,二婚的妻子不小心摔下樓,變成了植物人,而小男孩離家出走,從此失蹤。
兩年后,丁文成被人舉報吸毒,甚至販毒,被當場抓獲。
這個舉報的人一直也沒有找到,蘇喬百分百肯定,這個人就是杜慕寒。
“所以,其實他跟丁佩馨是認識的了?”
兩人雖然不是同父同母,但也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兄妹。
“那他為什么要一直裝作不認識?”
不對,他并沒有裝作不認識,只是并沒有提起他跟丁佩馨的關系而已。
也許,在他心里,丁佩馨只是一個不相關的人,或者是他的仇人的孩子,不值得再提起。
不過,蘇喬總覺得這里面有些什么問題。
比如……她母親真的是摔下樓的嗎?
蘇喬是個直性子,有問題就問,她當即拿出手機,點開了杜慕寒的視頻。
“還在解剖室?”
“嗯,二組的案子,得連夜尸檢。”
杜慕寒身上穿著淺灰色的手術服,戴著口罩帽子,背后是解剖臺。
顯然,他剛才正忙著。
“晚飯吃得好嗎?”
蘇喬看向了他的左手:“很好,你的手好了?”
杜慕寒笑著抬起,在鏡頭面前晃了晃:“差不多好了,不影響操作。”
蘇喬停頓了一下,“我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該怎么問你。”
杜慕寒挑了挑眉,拿起架子上的手機,繞過屏風,走到了外面的休息區,坐到沙發上,這才道:“這不像你的性格。”
“好吧,那我就直接問了,你跟丁佩馨認識,而且曾經是兄妹關系,對吧?”
杜慕寒眼中神色一滯,沉默了半響,“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蘇喬將長發甩到身后,走到沙發上,盤腿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