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什么?
為‘性’而沉迷,為‘財’而貪婪,為‘食’而相爭,為‘暴’而冷血……
籠統而言,欲望是人心的不滿足。
可親情、理想……又何嘗不是一種欲望的體現。因為不滿足,想要得到或付出更多的愛。因為不滿足,想要讓這個家庭或世界變得更美好。
佛講究絕七情而棄六欲。
然而倒頭來,普度眾人何嘗不是情,追求佛法何嘗不是欲。
因為欲望,人們始終在不斷的爭斗。因為欲望,這個世界又在不斷的進步。當欲望徹底消失,罪惡沒有了,但人卻成了行尸走肉的機器。
這個世界,終究會走上毀滅。
陳牧明白這個道理,但黑化后的白雪兒卻只看到了偏激的一面。
因為善良,她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因為善良,她所看到的惡就像是一柄柄刀子扎在她的心口,讓她的思想逐步開始走向誤區。
或許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白雪兒才選擇自殺。
可惜她內心的執念和黑暗面終究造就了另一個自己。
純潔白色的雪花以極優美動人的姿態灑落在人間的每一處角落,極力想染白這個沉淀于骯臟的世界。
白雪兒微微揚起皙白絕美的臉頰,感觸著點點冰涼。
“看到了嗎?這才是世界最美的模樣。”
陳牧示意薛采青退到古樹外的安全區域,凝視著看似平靜卻陷入癲狂的女人,淡淡道:“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注定會很失望。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變成極致的白,或極致的黑。”
“你若不嘗試著去改變,又怎會知道這一切無法實現?”
白雪兒冷笑。
陳牧一步步朝著女人走去:“別騙自己了,其實你心里很清楚,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罷了。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毀滅這個世界。既然無法讓它變好,索性徹底毀了它。”
白雪兒目光深邃:“你們都不懂我。”
“我是不懂你,我也懶得懂你。”陳牧沉聲道。“但有一點你需清醒,你想當善人那是你的事,但你無權去決定別人的命運!你更無權,以救世主的身份來主宰這個世界!”
或許是男人的話戳到了女人的痛處,那周圍洋洋灑灑的白雪也瞬間變得尖銳起來。
樹木、墻壁……皆被劃出了一道道痕跡。
陳牧無視如刀席卷而來的飛雪,繼續說道:“若推測沒錯,你是蘇仙和月神的女兒吧。當年雙魚玉佩被雙魚國皇室所保管,后來為了爭奪寶藏,皇宮發生了政變。雙魚女王臨死前立下誓言,唯有以后的皇室正統女才能打開寶藏。
然而自此以后,雙魚國皇室再無皇女誕生。你認為雙魚玉佩肯定在寶藏之地,于是想法設法被王后所收養,成為義女。
在名義上成為皇女后,你又利用觀山院的妖血禁術,給自己注入雙魚國皇室的血脈,進行偽裝。
但你還是失敗了,王后和國王發現了你的野心,打算將你囚禁起來。
沒想你提前一步將國王變成癱瘓之人。
可就在你準備囚禁王后時,當時的靠山王南赫山卻早已暗中得到國王囑咐,將王后偷偷帶出了皇宮。”
面對陳牧的陳述,白雪兒瞇起鳳眸很是詫異:“真是聰明啊,若當初我有你的一半聰明,南赫山也騙不了我。”
陳牧冷笑道:“你再有心計,終究是個黃毛丫頭,比不了人家老狐貍。在暗中救下王后以后,南赫山知道殺不了你,于是忍痛讓自己的兒子和八千御林軍進入夜妖世界,用他們的性命將你封印在這里。致使你無法出去,只能利用傀儡幫你做事。”
陳牧目光眺向遠處的荒漠……那一具具將士的骸骨就像是一座座雕像,直直豎立著。
當時和夏姑娘看到死去的南錚時,陳牧很疑惑。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不明白為何雙魚國御林軍會死在這里。
如今一切真相明了,才知道是他們用自己的生命鎮壓了一個瘋狂黑化的女人,阻止了百姓走向毀滅。
很難想象,若當時南赫山沒有及時封印住這女人,這天下怕早就亂了。
“當時他們的確阻止了我,但我現在還是成功了。”
白雪兒道。
陳牧聳肩:“可惜現在有我啊。”
“你?”白雪兒纖長的指尖輕輕轉動,一片片白雪凝聚在陳牧的周身,濃郁的殺意開始彌漫。“你只不過是個見證者罷了。”
“見證你的死亡,我很榮幸。”
陳牧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久違的鯊齒巨刀。
論耍嘴皮子,白雪兒自然不是陳牧的對手,在看到男人真的要阻止她時,女人也釋放出了自己的殺意。
“一招,足以殺你。”
陳牧也懶得進行前戲試探,整個人宛若一道青色的刀輪。
古樹微顫,被困于樹上的葫蘆七妖瞬息間發出了七彩各異的光芒,在‘天外之物’的牽連下,與陳牧手里的刀交織于一起。
看到這一幕,白雪兒變了臉色。
陳牧道:“你的父親蘇仙為了彌補死去的妻子,一直在背后默默幫助你,甚至將夜妖世界的主宰權給了你。
可他也清楚,你一旦黑化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混亂。所以,為了防止自己死去后無人鉗制你,他將你的命脈融于葫蘆七妖之中。
這也是為什么,你一直想拉攏葫蘆七妖,故意與他們交好的原因。
你殺不死葫蘆七妖,也無法將他們囚禁隱藏起來。你能做的,便是一直監視他們,以防給自己造成威脅。
可惜,你的命注定如此。”
隨著陳牧話音落下,葫蘆七妖在天外之物的催動下幻化出了本來面目,皆是七只晶瑩剔透的葫蘆。
陳牧雙手舉刀,七只葫蘆依次飛來粘附在周身。
“斬!”
一片片的虛擬空間碎片仿佛浮現而出,最后,將近數十丈龐大的凌厲刀芒,以一種無比霸道的姿態,劈向了白雪兒!
周圍瓦片紛紛揚起,化為粉末,整座宮殿墻壁出現了裂痕。
平息的黃沙在這一刻滾滾席卷而來。
白雪兒神情終于出現了驚慌,她連忙揮動雙臂,上空綻顯出一輪皎潔的圓月以及一輪灼光的太陽。
女人眉心處射出一道光芒,在周圍形成了一道厚厚的護盾。
其上日月相罩,世間無人可摧。
“轟!”
蘊含葫蘆七妖的刀芒無上霸道,狠狠劈在護盾之上,隨著“咔嚓嚓”聲音響起,將堅硬的護盾直接劈開!
落地融化的白雪神奇的復現,裊裊升空,天上的厚厚烏云急速旋轉……
一道道藍色的電光,彎彎曲曲,亂擺亂竄,猶如怪形的蛇蟒,將宮殿籠罩在內,激起無數黃沙塵土。
良久,黃沙褪去,一切恢復了平靜。
白雪兒依舊站在原地。
只是天空中白雪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切都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
陳牧收起鯊齒刀,望著女人說道:“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存在極致的純善,也不會存在極致的純惡。因為有了欲望,人才活的更像是人。你毀滅了這個世界,可重新建立的世界依舊無法達到你心中的理想。
白雪兒,也許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也或許,是這個世界錯了。但無論如何,這個世界容不下你,你也容不下它。”
“究竟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女人目光彷徨。
她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透明……
畢竟她只是一縷執念所化,不是真人,即便陳牧不出手,遲早會消失。
那一根根如雪的發絲,好似被吹起的蒲公英,一截一截的斷開,亦化為溫柔的白雪……
只是這一次,雪是普通的雪。
女人閉上眼睛,滿心苦澀:“罷了,就當是我錯了吧。”
一陣風來,吹散了她余留的最后一抹身影。
宮殿搖晃的更為劇烈,原本安靜的黃沙又重新以浪潮般的姿態,從四面八方朝著宮殿而來,堆起千層沙。
古樹倒塌,被淹沒于黃沙之中。
“快走!”
陳牧對幻化為人的葫蘆七妖喝了一聲,一把摟住薛采青纖細的腰肢,掠出了宮殿之外。
地動山搖間,陳牧隱隱看到了宮殿最深處的一副水晶棺材。
這水晶棺木他曾經在時間幻境中看到過。
棺木中靜靜躺著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發如雪,皮膚亦如纖潤的白玉……仿佛是世間最美的精靈。
這才是白雪兒的真身……可惜佳人早已逝。
陳牧嘆息一聲,帶著薛采青離開了化為廢墟的宮殿。再回頭,所有的一切皆被黃沙掩埋,只余一片荒漠。
而那副棺木,也被永久深埋于黃沙之下。
葫蘆七妖怔怔望著消失的一切,每個人臉上皆浮現出傷悲之色。
白雪兒是他們心目中最好的朋友,可倒頭來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而真正的白雪兒也早就死去。
人世間最無奈的那一刻,莫過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陳牧上前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說道:“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后大醉一場就好了。”
一旁葫蘆老二道:“陳先生,知道我們為什么被囚起嗎?”
陳牧聳肩:“剛才我不是說了嘛,你們是她的命脈所在,但你們又殺不死,只能囚禁起來。”
葫蘆老二沒有說話,而是帶著陳牧來到遠處一座沙丘。
隨著砂礫挖開,里面有一個橢圓形透明蛋殼,而蛋殼里竟是青蘿!
少女處于昏迷之中。
陳牧有點懵:“青蘿怎么會在這里?”
葫蘆老四道:“我們是被雪兒公主帶到這里的,原本她騙我們說有其他事情,但二哥無意間發現了青蘿姑娘,于是暗中調查下,才明白雪兒公主一直在騙我們。可惜我們沒能跑掉,被抓了起來。”
陳牧打開蛋殼,發現少女雖然有氣息,但缺少了一些活人的靈性。
“看來白雪兒知道了青蘿是被復制的,打算拿她來做實驗。”陳牧淡淡道。“她想借青蘿來復活自己的真身,但失敗了。畢竟死亡就是死亡,永遠不可能復活。”
“那雪兒公主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葫蘆老三澀然問道。
陳牧沒有回答,只是將青蘿摟在懷里,望著破碎的天空說道:“先離開這里吧,夜妖世界要坍塌了。”
在夜妖世界坍塌的最后一刻,陳牧幾人離開了觀星壇。
然而走出之后,卻愕然發現有很多熟人在場。
不僅有和自己一起進入觀星壇的曼迦葉紅竹兒二人,竟還有白纖羽、少司命、鬼新娘等人,包括云芷月。
除了她們外,陳牧還看到了兩個熟人。
真王后韓顧影和假王后韓自憐。
只不過這兩姐妹此時皆一副重傷的模樣,從相互仇視于警惕的神情來看,顯然是在自相殘殺。
“夫君!”看到陳牧出現,白纖羽嬌顏瞬即露出驚喜之態
其他幾位紅顏見陳牧平安出來,皆滿心歡喜。
不過大家行為卻各不相同。
白纖羽則是毫無顧忌的直接撲進了陳牧懷里,導致后者原本抱著的青蘿差點被扔在地上,好在薛采青及時扶在懷里。
性格清冷的少司命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柔柔的看著情郎。
云芷月因為愧疚而低著螓首,雖然看到青蘿被陳牧帶了出來,內心提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但又怕被男人責罵,不敢出聲。
而之前嚷嚷著要給陳牧生猴子的曼迦葉,此時又開始故作矜持。
尤其看到陳牧身邊的薛采青,更是臉黑的不行,仰起精致的下巴對紅竹兒哼哼道:“我就說嘛,這貨到哪兒都忘不了泡妞,虧我們還那么的拼命,這種男人不值得老娘喜歡,切!”
紅竹兒忍著笑意說道:“那就跟我去隱居吧。”
“呃……先等等再說。”
曼迦葉訕訕撓頭。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可能是因為又收了一個薛采青,望著面前的娘子陳牧心虛的厲害。
白纖羽剛要訴說自己經歷的一切,但忽然想起神女和她腹中的孩子,頓時一陣酸楚涌上心頭,怨聲道:“夫君是嫌妾身不該來嗎?也對,妾身不過是用婚書綁在夫君身邊的一個路人而已,夫君在外拈花惹草,本就不關妾身的事……”
聽著妻子不斷的怨言嘲諷,陳牧臉熱的發燙,以為對方是在說薛采青,無力解釋:“這個事情有點復雜,咱們以后慢慢說——誒對了,她們這是怎么回事?”
陳牧目光看向兩位真假王后,硬生生轉移了話題。
白纖羽也明白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白了一眼,低聲道:“妾身也不知道,剛出來時就看到其中一個在偷襲另一個。”
“不用猜也知道,偷襲的那個人是你了……韓顧影!”
陳牧盯著白裙女人。
這女人當初利用曼迦葉的母親,騙他進入觀星壇企圖救她。
原本陳牧還想著暗中調查清楚后在考慮是否救人,不曾想對方竟然出來了。
韓顧影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著已經破敗的觀星壇大門,微笑道:“厲害,竟然真的把白雪兒那個賤人給殺了。”
“這么恨她?看來你們真的很恐懼她啊。”
陳牧走上前,銳利的目光盯向另一個女人韓自憐,冷笑道。“假王后大人,我從進宮之后你就一直在背后默默觀察我,有沒有猜到我的真實身份?”
“我只猜到你不是一般人。”韓自憐苦笑。
陳牧打了個響指:“本來還想著怎么收拾你們這對姐妹,不過看你們自相殘殺這樣子,也懶得我出手了。坐收漁翁之利的感覺挺爽的。”
“你想殺我們?”
韓自憐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們姐妹再如何爭斗,王后之位始終是我們的。如今國王重病不起,在這雙魚國,我們便是一國之主。你殺了我們,會招惹多大的禍事知道嗎?”
面對女人威脅,陳牧只是掏了掏耳朵,輕描淡寫道:“國王半死不活,但女皇陛下還在啊。”
女皇陛下?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陳牧在說什么。
誰都知道,當年那次政變后,雙魚國女皇立下了詛咒,此后皇族再也不能生出女孩,并打開寶藏。
這么多年過去了,雙魚國皇族始終再沒有女子誕生。
不然當初令狐先生也不會為了寶藏而選擇自宮,想讓自己變成女人。
白雪兒也不會想方設法成為上任王后的干女兒。
皇室中人是真的生不出女兒了。
但倘若一旦生出,依照雙魚國的祖訓,此女必是雙魚國的女皇,擁有雙魚國寶藏的絕對主宰權。
“陳大人說雙魚國還有女皇大人,莫非你打算親自擁立一個?”
韓顧影美眸譏諷。
陳牧搖了搖頭,悠然道:“讓我來把故事還原一下吧。當初白雪兒為了得到雙魚玉佩,致使國王癱瘓,并打算囚禁王后。
她囚禁王后的目的,是因為當時王后懷孕了,而且……懷的是一個女孩。
這可是奇跡。
只要得到這個女孩,就能打開雙魚國的寶藏。
但沒想到靠山王南赫山提前一步暗中救走了皇后,并讓自己的兒子南錚,帶領御林軍將白雪兒封印在夜妖世界里。
不過白雪兒留了后手,逼迫國王娶了韓顧影,成為王后并獨攬大權。
并收買了不少官員的同時,剝奪了南赫山的軍權。
這也導致靠山王想要將原來的王后接回宮內,成為一件極困難的事情。
哦對了,我還差點王說你們的身份。你們姐妹,其實就是前王后身邊的貼身丫鬟,在白雪兒的蠱惑下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此話一落,無數視線落在了韓顧影韓自憐姐妹身上。
沒人想到,這兩姐妹竟然是上任王后的侍女。
韓顧影并不否認,輕輕撩動拂過額前的發絲,笑著說道:“有哪條律法說明,奴才不能背叛主子?”
陳牧道:“當然沒有,不過自己種下的惡果終究還是要自己承受。
當時你們和白雪兒都以為南赫山將王后送到了一處很隱蔽的地方,卻沒料到,人家為王后換了容顏,直接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晃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赫山這個老狐貍確實很雞賊。
不過白雪兒還是很聰明的,在許貴妃來雙魚國后,她終于意識到……原來南錚的妻子,便是隱藏著的王后!”
一言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知道靠山王的兒子失蹤了。
所有人都知道,靠山王有一個叫珍珠的兒媳。
但絕不會有人猜到,這位兒媳,竟是改頭換面后的前王后!
珍珠就是王后!
雨少欽讓陳牧找的女人,便是她。
在陳牧說話期間,周圍出現了很多御林軍及金甲衛兵。
領頭的竟是靠山王南赫山。
從眼下情況來看,顯然這位將軍在被奪取軍權后并沒有束手待斃,反而暗中繼續召集兵衛,等待時機進行政變。
南赫山未沒有示意將士動手,而是靜靜站在不遠處看著陳牧。
似乎在等待對方為這些恩恩怨怨畫上句號。
陳牧對于他的出現并沒有意外,淡淡看了眼繼續講述自己的推測。
望著臉色難看的兩姐妹,陳牧寒聲道:“南錚死后,他的妻子珍珠也失蹤了。因為南赫山察覺到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便再次讓她隱藏起來。
這一次,王后為了不讓白雪兒找到自己的女兒,偽裝成了普通老百姓。
甚至和南赫山徹底斷了聯系。
不幸的是,在她生下女兒九年后,因為雙魚國突然爆發的一場疾病而郁郁死去。可她的尸體,卻又被你們姐妹放進宮內,煉制成了傀儡,意圖通過她……尋找到那位王女。”
話到這里,很多人漸漸品出了味,表情格外精彩。
最為聰慧的紅竹兒更是捂住了自己的紅唇,一臉的不可置信。
陳牧也不賣關子,直接挑明了真相:“那位躺在病床上的神秘女人,便是珍珠,也就是前王后。而她——”
陳牧指向曼迦葉:“她便是王后的女兒,雙魚國近兩百年來,唯一的王后女。
依照祖訓,她就是雙魚國的女皇!”
(作者的話:雙魚國劇情基本結束,為盡快完本,省略了很多破案過程,以及一些人物劇情。本來計劃月中完結,目前做不到,大概還有五章結束。)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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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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