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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
十八獄和曹似乎有區別,同屬間,在曹地獄道白天還會稍微亮一些,而十八獄好像還在曹之下,這方獨立世界,晝夜沒有明顯分別。
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火。
綠的,紅的,藍的,紫的,光怪陸離,妖媚四溢,映的人眼花繚亂。有些時候,山在著火,地在著火,樹在著火,總之這里飄著一股焦味,伴隨著漫天香灰。
蒸籠地獄,某處鬼寨。
看著嫁衣鬼帶著一群鬼差遠去,秦昆低聲道:“我們也走。”
牛猛、剝皮、水和尚、無頭鬼、吊死鬼。
五只鬼差一言不發地跟在后面。
潛襲鬼寨!
多么刺激的事,里面有一只鬼王,鬼將有多少則不知道,能不能生還也不知道。總之潛進去,就是殺戮。
吊死鬼壓抑著激動的心,同樣激動的還有牛猛、剝皮。
這個山寨里有幾百戶鬼民,比秦昆的黃村大多了,不過,這里的鬼都是罪大惡極的家伙,根本不需要顧忌他們的死活。
不遠處的寨墻。
每隔一里,就會有一個碉樓,寨墻上是巡邏的惡鬼、厲鬼,有些時候還會有鬼將出現。
秦昆選擇的潛入地方,離大門不遠,這段寨墻,最容易被門口的動靜吸引。
幾炷香后,嫁衣鬼終于出現在寨門口,一只鬼王、三只鬼將的投奔,讓鬼寨立即發生動,寨墻上巡邏的惡鬼停下,伸著脖子向門口看去,想知道發生了什么。
就是現在!
五只鬼差,同一時刻鉆入秦昆體內,虛影過后一尊牛魔出現,上鐵鏈抖動,閻蝎索勾在墻上,帶著秦昆整個人如章魚一般,躍上寨墻!
“什么人?!”
一只惡鬼猛然回頭,同行的還有三只巡邏惡鬼,他們看著疑神疑鬼的同伴,疑惑道:“阿生,怎么了?”
那只最為敏感的惡鬼揉了揉眼睛,聲音的來源處,空空如也。
“我好像聽到有鐵鏈在響……”
那只惡鬼望了望墻外,又看了看周圍,同伴訕笑:“阿生,你是嚇怕了吧?當初打傷酆都鬼卒逃回寨子,是怕來人追究嗎?”
惡鬼瞪了同伴一眼:“怕他們?要不是怕連累寨子,那個鬼卒早就被我宰了!”
同伴大笑:“說的好,怕個鳥!酆都那幫雜碎讓咱下地獄,遲早都要還回來!”
惡意滔天,匪氣十足,都是豁出命的鬼,在人間也是亡命徒,酆都在他們心里,又算個鳥?
巡邏的惡鬼離開,空氣有氤氳波動,秦昆看到四下無人,連忙離開寨墻。
果然,這個地方的大鬼實力不可小覷比陽間強得多。
剛剛自己就動了幾個呼吸而已,竟然被一只惡鬼驚覺,在陽間,惡鬼哪有這種感知力?
秦昆更加小心,他潛入寨中,發現大門口的嫁衣鬼也被鬼寨的人迎了進去。那邊幾只大鬼為了彰顯實力,鬼將級波動毫不掩飾,各個炫耀著武力,看起來對嫁衣鬼很有興趣的樣子。
“老子的鬼差你也敢覬覦……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樣子。”
秦昆神經質似的歪著牛頭,掛著冷笑。
整整半天的時間,這些鬼民終于開始變少了。似乎到了他們休息的時候。
天還是灰蒙蒙的,似乎還摻雜著血紅,混合起來好似絕望的顏色,沒了鬼民吵鬧,寨子里格外寂靜。
不得不說,寨子的規劃很有門道,幾個不錯的大宅都靠近寨墻,那里面很明顯是鬼將的居住地,既能起到護衛寨子的作用,如果出事了又能及時得到寨墻上人馬的支援。
嫁衣鬼他們被打散,安排到不同的地方,寂靜無人的小路,寨墻上巡邏的惡鬼剛剛走過,秦昆一躍,跳進一處三進三出的大宅中。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樣子,收了一只狐貍精進來,想找死嗎!”
“惡婆娘,關你什么事,你在吼誰?”
一位半張臉是白骨的婦人,此刻和一只穿著破爛甲胄的鬼將在爭吵。
鬼將材高大,捏著婦人的脖子提起,婦人毫不示弱,一口黑煙噴出,下一刻一根錐子刺入鬼將的眼睛。
鬼將暴怒,拔出一柄石斧,朝著婦人腦后砸去。
婦人錯愕過后,轟然倒地。
口水吐在婦人臉上,隨著婦人魂飛魄散,口水也消失不見。
那只鬼將氣喘吁吁,掛著獰笑:“惡婆娘,早就想弄死你了,也虧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從始至終,屋子里的供桌上,都坐著一位嫁衣女子。
女子明眸皓齒,小腳搖晃在半空,眨著眼看向鬼將,掩嘴一笑:“黎將軍,你的樣子真狼狽。”
鬼將一只眼球被戳爆,剛剛被噴了黑煙,臉上如同被潑了硫酸一樣,潰爛而丑陋。
鬼將被女子看的心中直跳,笑道:“惡婆娘的鬼術比較毒,將軍現在狼狽一些,一會上時威猛就行了!嘿嘿嘿嘿……”
嫁衣女子嗔:“誰說要和你上的,奴家可是有主的。”
“誰?”鬼將惡狠狠問道,“我倒要問問,誰敢和我搶你!”
嫁衣鬼抿著嘴,無辜地努了努嘴。
姓黎的鬼將詫異回頭,猛然間,后多出一位牛魔,他腦后一涼。
那牛魔兩米四的高,鬼將正待后退,鐵鉗一樣的手捏住他的脖子,膝蓋勢大力沉撞在鬼將胃部,鬼將雙眼凸出,想要大叫,嘴巴被秦昆死死捂住,一拳打穿了口。
“黎將軍,奴家的主子來了,就不陪你玩了”
姓黎的鬼將瞪大眼睛,痛苦地說不出話來,那只牛魔手中,突然出現一個骨灰壇當頭罩下。
“叮!收容成功!”
門口,突然有亂出現,嫁衣鬼一怔看向秦昆:“怎么來的這么快?”
秦昆神經質似的笑了笑:“剛剛那個婦人死后,應該被某些大鬼察覺到了。不過,與我們無關。”
收起嫁衣鬼,秦昆立即消失在鬼宅中。
相反的方向,一處破落院子中,一只鬼將**著上,壓著下的女鬼,女鬼言語惡毒,但是罵的越難聽,這只鬼將就越興奮。
女鬼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她咬爛了鬼將的脖子,鬼將發泄完畢,則張開血盆大口,吃掉了女鬼的腦袋。
院子外,一只穿著獸皮的男鬼倚著門道:“老熊,堂堂護寨鬼將,為了讓大王多賞賜點女人,就住這么破的院子,真是委屈你了。”
那赤鬼將抬頭,舌頭tiǎn)了tiǎn)嘴唇:“酸秀才,不好好跟著大王當狗腿子,來我的破院子干什么,討打嗎?”
“哈哈哈哈,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除了女人,沒什么消息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獸皮男鬼掏出一把骨扇,呵呵笑道:“是嗎?那黎乙消失的消息算不算?”
黎乙?
赤鬼將一怔:“大王今天才把新來的那只嫁衣鬼賞賜給他,他怎么消失了?”
“這我不清楚,不過他的婆娘卻是死于他手。估計帶著新歡逃跑了吧……”
“他殺了你妹妹?”
“是義妹。”
赤男子沉默,咧嘴笑道:“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獸皮男鬼扇子一收,肅冷道:“即便是我的義妹,也關乎我的面子。我要宰了黎乙。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嫁衣女鬼,到時候幫我宰了他,那個女鬼歸你如何?”
赤男子心中一動,突然冷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