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覺得法國大餐也不過如此,一雙筷子可以搞定的事,非要16套餐具。
叉子都分好幾種,叉牛肉的和叉魚的還不一樣。
那么小的一塊魚,還值得用叉子?
換成中餐,就一筷子的事,夾起來一口就吃沒了。
味道倒是不錯,擺盤也很精致,可在盤子上滴那么多醬汁為何?
阿霞偷偷打量著9413,看她是怎么吃這些醬汁。
竟然?…蘸面包…
這么高檔的餐廳,竟然用面包去舔盤子底?
阿霞有些接受不了,她不想模仿這位小姑娘吃法餐的姿勢。
于是偷偷打量旁邊一直含情脈脈地盯著她看的男人。
那人壓根就沒吃什么,他盤子里的大部分都剩著,
突然四眼相對,阿霞趕緊避開賽伯的目光,卻被賽伯緊緊的盯著不讓她逃離。
阿霞瞬間雙頰泛紅,有些緊張不安。賽伯看她的樣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樣。
9413狠狠瞪了賽伯一眼,說好的等巴別雅恢復記憶,再說他們的事。
賽伯有些害怕,巴別雅當阿霞的這輩子,會為了成全阿嬋選擇自己帶兒子離開。
如果她恢復記憶,也會因為哈瓦的態度而選擇離開他。
他想趁巴別雅還沒有恢復記憶和身份前讓她愛上他。
等她清醒以后,巴別雅看在這輩子的情分上,會考慮和他一起回去。
9413不允許賽伯趁人之危,阿霞只是個弱小的人類,感情十分脆弱。
賽伯現在如果像天神一般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很容易獲取阿霞的芳心。
在某種意義上說,這是降維打擊,并不公平。
賽伯卻說,他們本來就是彼此相愛,因為誤會而分開。為什么現在不能夠在一起?
如果阿霞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同樣還是愛上他,那還有什么話可說?
只能說明前世今生他們都是真愛啊。
9413橫了賽伯一眼,用小世界里的神識溝通了禮施,“什么真愛?阿霞是個善良的女人,她自己不說謊,以為阿洛和她一樣誠實。
她輕信了阿洛的承諾,以為他們對愛情和婚姻的觀念一致。沒想過阿洛在貧民窟大火后不但沒去打聽她的下落,反而很快另娶。
她的下落并不難打聽,東莞打聽港城不容易,但港城打聽東莞卻容易得多。
如果賽伯如果現在趁虛而入,真心實意的對阿霞,阿霞一定被感動,從而選擇和他生活結成夫婦。
但這些都是建立在不公平的游戲規則上。巴別雅本是混沌神族,是沒有婚姻和男女愛情的。
賽伯方面主動追求巴別雅,是以男人追求女人的攻勢。
巴別雅剛剛和巴別成為獨立的個體,沒有經歷過任何男神的攻勢,自然芳心淪陷。
巴別雅當年愿意為了哈瓦退出,現在成為阿霞也愿意為了阿嬋帶著兒子遠走澳洲,不僅是這輩子,她之前九杯子都是這么凄慘。
而賽伯呢?真的為了巴別雅好就該讓她醒悟過來,而不是為了他自己的私欲,沒玩沒了的糾纏巴別雅。
他是有妻子的男神,就算他心中的女神是巴別雅而不是哈瓦,也應該和哈瓦有個明確的結束之后再去追求巴別雅。
他和哈瓦的關系,并不是他以為的,自己說一聲結束就能結束的。賽伯如此任性,最后所有的矛頭只會指向外來的巴別雅。
禮施,你說該怎么辦才能幫到你的好友,讓她能夠重回混沌世界,脫離塵世一切苦愁?”
禮施不再和橘虎打鬧,陷入了沉思…到底該怎么辦?祂還真不知道。
橘虎突然提議,巴別和巴別雅曾經一體的時候,也有伴生獸啊!
就是赤雀啊!和橘虎的關系挺不錯的。
赤雀在巴別離去后,在混沌世界躲了起來,很久沒不見蹤跡了。
橘虎決定回去混沌世界尋找赤雀,隨便滋補自身魂力,以后可不能再被那只貓反撲了。
禮施同意橘虎回去混沌世界尋找赤雀下來救巴別雅。
可就在橘虎從小世界出來,準備從港島離開撕裂空間,回混沌世界的時候。
牠的身體又雙叒叕被胖橘控制了。
胖橘真是太開心了,低等位面的小世界啊!
太多好吃的啦,就光是港島這里的海鮮就夠他美美的吃上10年啦。
至于赤雀不赤雀,關它什么事?9413會搞定的,一次任務而已,有吃重要嗎?有爸爸在,它從來不著急。
禮施見橘虎去了混沌世界,自己就安心的在小世界玩光腦,真是越玩越好玩。
還在吃法國大餐的四個人,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吃的就是這份淡定,貴族貴在哪?就是泰山崩于眼前,照樣用面包舔盤子。
阿霞和兒子,吃的很小心,盡量模仿著9413的樣子。
阿洛時不時的會朝著阿霞的方向看一眼。
越來越驚奇,這么美麗的女人,太符合他的審美了,就像是年輕版高配的阿霞。
這個女人比阿霞要更漂亮,更端莊,更像女神。他心中的女神!
阿洛一旁的阿嬋有些警惕得看著丈夫時不時看那邊窗戶的一桌人。
明明穿的很時尚很姿整,卻用粵語點餐的四個人。
那個男的長得非常帥,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長得一般般,還有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人長得真美。
和阿霞有那么三分像,不過比阿霞漂亮太多太多。
這個女人的模樣讓阿嬋生出了濃濃的忌憚心。
阿霞那個鄉下女人,她根本就不怕,不過就是阿洛婚前玩過的一個女人。
無父無母,貧民窟出身。
就算有了阿洛的長子,阿洛看在前途的份上也不敢納妾。
只要那個女人有點骨氣也就一定會帶著兒子去澳洲。
澳洲對她和對那孩子的成長都是有利的。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但有美麗的外表,很可能有不亞于她的身份。
阿洛和她結果這么多年,疼她愛她,不就是因為她娘家的地位?
黑道大哥的女兒,阿洛根本就不敢輕看。
除了她娘家的地位,當然還有她自己的美貌和御夫之術。
她爸爸有多少女人根本數不清。阿嬋從小就知道,男人征服這個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
阿洛是個千里馬,她爸爸是伯樂,而她則是騎馬的人。
阿嬋的母親從小對她的培養就是出得廳堂,在男人的世界也能靠自己的本事活的瀟灑。
但同樣教她以柔克剛,御夫有道,持家有方。
女人的成功不同于男人,不但是要有事業上的能力更要有美麗的外表和駕馭丈夫的能力。
所以,阿嬋絕對不會放任阿洛欣賞旁的女人,特別是這種對她有威脅的女人。
“阿洛,既然阿霞退換了玉佩,你就親手給我們兒子戴上吧”。
玉佩是阿洛方面親手送給阿霞的,那時候還不知道阿霞會有身孕,只是作為上車的憑證送給阿霞。
玉佩的價格在當時不算昂貴,價值大約800港幣,和五萬彩禮錢相差甚遠。
這塊玉佩自從兒子出生就一直戴著阿賢身上。
阿嬋本不知道阿洛有這塊家傳玉佩,后來聽婆婆說起,才起了疑心。
直到她去阿霞那里見到阿霞兒子脖子上掛的玉佩,才對阿霞母子說出了那些話。
阿嬋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必須為了自己的幸福,兒女的幸福獨占阿洛。
她嫁給阿洛本就是低嫁,再進來給阿霞母子,她和她娘家人的面子往哪里放?
先禮后兵,給兩張船票,全是她仁至義盡。
至于阿洛,她才不信一個消失了七年的女人會讓他有多上心,這不?馬上就看到新歡了低級偷偷的瞄了十幾次。
今天是他們家庭聚餐的時間,阿洛的眼光竟然不在他們母子三人身上,還真是諷刺。
不過這又如何?沒有不偷腥的貓?自己的男人必須要好好的管。
對于女人來說,不能做事后的怨婦,更不能傻傻的讓外面的女人來分食她的勝利果實。
阿嬋輕輕用腳在桌子底勾了勾丈夫,含情脈脈的望著他,仿佛在用眼神傾訴自己的柔情蜜意。
阿洛回過神,他的確失態了,這些年,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好啊,本就該給我們的兒子,這可是給長子嫡孫的信物。”
阿洛親手給兒子戴上,阿嬋笑得非常嫵媚,玉佩不算值錢卻意義重大。
這些年,上流社會的生活讓阿洛學會了察言觀色,也確定了自己想要走的路。
他現在還離不開岳父的提攜,再說阿嬋的確很好,真心對他。
不論家里家外都操持有方,人也長得漂亮,最重要是懂得討他喜心。
以前和阿霞在一起,是他喜歡阿霞更多,現在和阿嬋在一起,感覺上是阿嬋喜歡他更多。
阿嬋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進退,知道分寸。
沒有人不羨慕他能得如此賢妻。
阿嬋能夠滿足所有男人對妻子的幻想,阿洛知道好歹,便不再去偷瞄那個與阿霞三分像似的女人。
他的目標是事業,是一個億!
要貪,就要做頂尖的那個貪!
阿洛默默在心里說,“3塊5塊算什么?要貪就貪1億”。
這是他醒悟生存規則后,經常自言自語的一句話。
以前警局的同事瞧不起他,排斥他的那些人,現在見到他的面,個個鞠躬哈腰。
除了他有一位好岳父以外,更主要是他貪得很,貪的準,能夠貪到他們所貪不到的程度。
除了羨慕妒忌恨,剩下的就是對他濃濃的敬意和臣服。
“埋單”,9413用粵語說。
粵語說結賬并不是買單,而是埋單。
這餐加服務費,一共吃了800塊,9413扣索索的拿回了找零。
阿洛那桌直接甩了500塊,不用找,霸氣十足。
阿霞心里很難受,阿洛變了,完全變了。
他拋出500塊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的態度,一副高高在上的憐憫。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為了存錢,兩塊錢的餛飩還分著吃。
阿霞根本舍不得吃,怕阿洛餓著,總說自己不餓,在家吃過了。
最后剩的餛飩湯是一人一口,喝到精光為止。
賣餛飩的阿叔,經常見他們二人分吃一碗,總是悄悄的多給兩個餛飩,多加兩片生菜。
才7年多時間,一個人的變化就可以這么大。
阿霞忍著不哭出來,她的阿洛變了,如此陌生。
之前鄰居姐姐的話還在她耳邊縈繞,阿洛現在收受賄賂800塊起。
有錢了,完全不在乎了。
按規矩10的小費,他隨意就是25。
9413拍了拍她,有人上趕著當大爺不好嗎?
這里打工的法國人,背井離鄉的來到港城賺錢,再高級的餐廳不一樣也是為了收小費嗎?
有錢就是大爺的服務業而已,別真把自己當盤菜,一副狗不許入內的樣子嚇唬誰?
9413牽著阿霞,感覺到她的手冰涼,哎,這傻妞還沒看穿男人嗎?
值得氣到自己手又涼又抖?
阿洛想當什么樣的人是他自己的選擇。
19歲的他和27歲的他是不一樣的兩個人了。
生命中時時刻刻都存在著變量,經過8年的時間,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阿賢牽著媽媽的另一只手,他也看見爸爸了。
爸爸和他的妻子還有兒女一起吃飯,看那個弟弟,跟他長得差不多高。
聽說只小他一歲,也就是爸爸和媽媽分開沒多久就結婚了。
從小到大,媽媽都告訴他,爸爸在港城等他們,等他們一家團聚,爸爸在努力工作,為了讓他們以后有更好的生活。
原來這一切都是媽媽騙他的,或者說媽媽也被爸爸騙了。
爸爸有沒有在努力工作他不知道,但是爸爸在港城是娶了老婆還有了兒子和女兒。
在這里吃飯平均每個人要100塊,非常的昂貴。
如果不是那個叔叔和阿姨請客,他和媽媽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到這么高級的餐廳吃飯。
但是爸爸和他的妻子,兒子和女兒,似乎每周都到這里吃飯,還會給不少的小費。
7歲的孩子已經懂事了,會察言觀色,他想起自己和媽媽在東莞農村的艱苦生活,不由得對爸爸產生了怨恨的情緒。
雖然媽媽沒有說爸爸的壞話,但是昨天爸爸的妻子到他們這里來說了很多。
他開始是睡著的,直到說起他脖子上的玉佩,他就醒了。
他聽到了爸爸妻子對媽媽說的話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很有禮貌,但實際上是讓他們母子離開這里,離開爸爸去一個叫澳洲的國家,坐船還要幾個星期的時間。
他和媽媽接著就去了碼頭,去碼頭前,媽媽把他的玉佩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放在一個紅色的信封里留給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