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兒這么多年都被寧遠侯養在長公主您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寧遠侯但凡能對您有那么一點真心,又何必這樣作踐您?”
羅貴妃似乎是找到了某種樂趣,站起來繞著長公主轉了一圈,看著她的狼狽與無可奈何的憤怒,她的心情明顯好了更多:“其實本宮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想要將一切都鬧開的?
您難道就不怕,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嗎?”
知道已經是在劫難逃,長公主也就不想再去理會羅貴妃了。
只是想著羅貴妃的話,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發酸發痛。
若是她這次真的死在寧遠侯的手里,那她的孩子,特別是吉慶,會怎么樣?
可是越是擔心,這會兒她便越是不想去讓羅貴妃瞧出端倪。可即便如此,她心里的擔心還是讓羅貴妃窺出了幾分,她笑著伸手,幫著長公主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而后才道:“擔心吉慶?放心,吉慶再如何也算是本宮表哥的血脈,本宮不會不顧她的。
其實我覺得劉家的那個孩子挺不錯的,又是太后賜婚,郎才女貌的,又有她表姐作陪,在劉家肯定會過得極好的!
只要她聽話,至少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少不了。可若是她與您一樣不識趣,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所以這人嘛,還是得識趣的,您說對不對?!”
對于長公主這會兒對她的態度,羅貴妃也不在乎了,她有些無趣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對身側伺候的宮人道:“本宮累了,你們留下來伺候好長公主,等寧遠侯進宮來,將她好好的交到侯爺的手上,連著那兩個護主不利的丫頭,正好讓侯爺去一并處理了吧!”
“是。”候在一旁的宮人們福身應了是,直到貴妃離開,一行人才又重新站起身,守在長公主身邊。
寧遠侯到了之后,并沒有進關雎宮。而是候在宮外行了禮,說明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便有早就準備好的宮人將長公主扶出來,送上了宮門口備好的暖轎。
“謝忠山,這么多年讓你一直委曲求全,真是委屈你了。”長公主渾身無力,只能勉強靠在暖轎內的軟枕上,借著轎簾飄起的空隙,對著走在一側的寧遠侯開口道:“你肯定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吧?”
“寧清,你太倔了。”寧遠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若是你能夠聽一聽勸,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呵,那依照你的說法,錯的還是本宮?”建平長公主被氣笑了,她喘了口氣,才又繼續道:“羅貴妃要你殺了本宮,你也是如此打算的嗎?”
“你我夫妻一場,我如何能舍得你出事?”寧遠侯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只要你聽話,從此在府里靜養,一切也會和以往一樣,你還是寧遠侯府里的當家主母,人人羨慕的建平長公主。”
“那若是本宮不聽話呢?”建平長公主冷哼:“你便要殺了本宮嗎?”
“寧清,你何苦要這樣逼我呢?”寧遠侯的語氣里透著幾分痛不欲生,說出的話卻像是利刃一般,直插長公主的心口:“為什么就不能乖一些,聽我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