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素月和聽星幫忙,眼前處理這點兒事情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等到一切都處置妥當,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蘇軟軟和劉云蕊進到草亭的時候,里頭已經被清理干凈了不少。
歪倒在狐裘之上的少女面色酡紅,眼中淚光閃閃,雖然身軟不能動彈,在見到進門的是劉云蕊和蘇軟軟的時候,她就像是絕望中的惡鬼,那般渴求的看著她們,就像是看著唯一的希望。
蘇軟軟快步走到吉慶翁主身邊,動作很快的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湊在吉慶翁主的鼻尖讓她嗅聞,只片刻的功夫,便見吉慶翁主像是被人擊打了后背幾番,激烈的咳嗽了起來,而后等到緩和下來,四肢雖然依舊覺得酸麻,但多少卻可以活動了。
“能站起來嗎?”蘇軟軟看著吉慶翁主,低聲卻帶著幾分急切的開口:“想必一會兒就該來人了,咱們這會兒要走也來不及了,翁主若是能動,就起來讓我的丫頭幫著你收拾收拾,先將眼前的場面應付過去再說。”
“可以。”吉慶翁主咬牙,點了點頭。
她也清楚眼前不是矯情細問的時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讓香茗幫她整理已經顯得凌亂的衣衫和頭飾,而素月也十分果斷的將地上的狐裘拿起來,拍抖干凈,等到吉慶翁主身上整理妥當,才遞給香茗,讓她給吉慶翁主披上。
草亭里一切該清理的東西都被清理了個干凈,這會兒無論是誰過來,能看到的也就是三個小姑娘在一起賞梅聊天的場景,自然而和諧,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吉慶,你怎么會……”劉云蕊等到這一切都處理妥當,才開口有些后怕的看著她:“你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還,還……”
“是,是祈哥哥邀我過來的。”最不堪的一幕都讓人給撞見了,這會兒吉慶翁主也沒有再隱瞞的打算,似乎也就將劉云蕊和蘇軟軟當成了眼前最好的傾訴對象,她想到方才的種種,眼圈又禁不住的紅了:“他遣人給我遞信,約我來這里相見。我,我不曾多想,便過來了,可是,可是誰曾想……”
即便是再單純,這會兒吉慶翁主也覺察出不對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劉云蕊,相比較蘇軟軟,她還是對劉云蕊更為熟悉一些,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下意識的朝著自己覺得最為安全的地方縮了過去:“蕊姐姐,是不是我被騙了?”
劉云蕊伸手順勢攬住吉慶翁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都過去了,別想了。這件事情現在咱們也沒查清楚,說什么都還太冒失;一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得穩住,只當是你帶我們來梅林摘梅花窨茶,走累了過來坐著歇一會兒;至于其他的,就當什么都沒發生,知道嗎?”
“嗯。”吉慶翁主窩在劉云蕊懷里點了點頭,卻伸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她此時內心的恐慌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