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想要辯駁,可是張了張嘴,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要如何否認呢?
不管如何,她真正的女兒,在外受苦多年的女兒回府之后,她雖然沒有說是虧待漠視,可確實在所作所為上,她更偏向另一個在國公府里占據了女兒的位置,享受了十多年錦衣玉食和寵愛的養女……
“夫人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就必然知道有所得便必有所失的道理;我若是與洵鸞姑娘姐妹融洽,自然是您一直以來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可是……”
蘇軟軟看著劉氏,微微的頓了頓,并沒有因為劉氏臉上那如喪考妣的表情而心軟,她只是繼續聲音和緩的說道:“您有問過我是否愿意嗎?又或者,您可曾問過,洵鸞姑娘她是否也愿意呢?!”
“鸞兒她……”
“夫人,有些事情您說了是不算的。”劉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迫的想要開口,卻被蘇軟軟抬起一根手指頭豎在唇邊而打斷,她笑了笑,而后端莊而大氣的沖著劉氏行了一禮:“夫人,我還要回去幫祖母抄經,就不多留了。”
蘇軟軟并不想繼續與劉氏糾纏。
至少眼前的劉氏,完全與其他人口中所描述的那個大氣穩重,敢愛敢恨,處事條理分明的大家祖母對不上號。
她現在雖然身邊已經沒有了系統幫忙,可依舊也能猜測得出,那個蘇洵鸞大約是在劉氏身上下了重功夫的。
不過這也并不意外。
畢竟劉氏作為母親,這么多年來以來,在整個鎮國公府里,算是與蘇洵鸞相處得最久,感情也最為深刻的人。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個辦法,降低一下蘇洵鸞對劉氏的控制和影響才是。
猶自想著,蘇軟軟并沒有猶豫,腳步很快的繞過花架,進了一旁她目前暫居的側院,留下一臉痛苦的劉氏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默默流淚。
“姑娘,其實夫人也挺難過的。”茗香跟在蘇軟軟身邊,到底沒能忍住,有些不忍的低聲開口:“她到底也與洵鸞姑娘相處了那么多年,那樣深的感情想要放下斬斷,總得要些時日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順她的心意,邀她進來坐坐呀!”蘇軟軟回頭,看著香茗笑了笑。似乎她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所以在見到香茗一臉驚愕的表情時,還十分有耐心的開口為她解釋道:“現在這個府里,要說最難的,大約也就是她了。
一邊是難以割舍的,有了這么多年感情的養女;一邊是我這個才在外面漂泊多年,終于回到國公府的親女,她夾在中間,自然是左右為難。
那位洵鸞姑娘,如今在府中生活不易;而對她難以割舍的夫人,就是她最后一根賴以生存的救命稻草,必然會時時刻刻的留心著夫人的行蹤。
若是讓她知道夫人今天來找了我,并且還與我進了房間內相談甚歡,你覺得依著她的性子,會怎么做?
想必一定又會去夫人面前哭訴委屈,讓母親心里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