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任務的話,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蕭凌鉞看著蘇軟軟,眼神里有著令蘇軟軟心悸的深意。她下意識的別過臉,避開蕭凌鉞的審視,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不是,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任務。”蕭凌鉞看著蘇軟軟,良久才低低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也透著幾分縱容:“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喔。”蘇軟軟點了點頭,就沒再說什么了。
經歷過任務世界的蘇軟軟很清楚,在任務世界里,任務者是有很多忌諱的;那比任務還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不方便為人言的,她自然不會那么不識趣的去求根問底的讓人為難。
“你就不好奇,我來是為了什么?”見蘇軟軟沒了下文,蕭凌鉞突然有一種狗咬刺猬無處下嘴的憋屈與惱怒。
這么多個世界,他一直追在這丫頭的身邊,用盡了方法,使盡了手段,可惜最終的結果,都是她在任務結束之后,沒有半分留戀的脫離那個世界,丟下他而去。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這個狠心的丫頭,她到底有沒有心!
可是能怎么辦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萬千世界,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就挪不開眼了。明明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任務者,并不是太出眾,甚至有些時候還有些蠢,但是,他就是放不開!
所以開始跟著她,一開始也是想弄明白他對這丫頭的留意到底是為了什么,可是后來越是接觸,他便越是放不開,一直到現在……
“這種事情,怎么好問?”蘇軟軟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蕭凌鉞,她眨了眨眼,十分認真的對蕭凌鉞道:“每個任務者的任務都是不能對外人言的,若是驚動了這個世界的天道,可是會被當成外來者處理掉的!
你不是也經歷過那么多世界嗎,怎么現在竟然連這個也忘了?”
“……”蕭凌鉞抬手扶額,良久才將心底翻涌的那股郁氣給咽下去,他深吸一口氣,直接伸手捏住蘇軟軟的衣后領,扶著她轉了個方向,輕輕推了推她,示意她可以走了。
對此,蘇軟軟自然是求之不得,按著規矩道了別,然后便麻溜的下了馬車,腳不沾地的跑遠了。
看著蘇軟軟那歡快如脫兔的背影,蕭凌鉞再次無奈的,長長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最近偶爾竟然會夢到一些與她相處的場景,雖然隱隱綽綽,可那感覺不會錯,應該就是他與蘇軟軟。
很陌生,卻也很熟悉,讓他幾乎可以直接斷定,那些一定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可是醒過來仔細思索,卻又不曾在記憶里搜尋到半點兒痕跡……
所以,這才有了他這次遇到了她之后,將她叫過來想要詢問個究竟的舉動。
然而在將小丫頭叫到面前之后,他又突然茫然了。
他叫她來又有什么用呢?!
這丫頭一直以來都避他如蛇蝎,就算是開口詢問,想必她也定然會有一千一萬種借口和理由來敷衍搪塞他。
算了,既然如今都已經追到這里了,就不怕她還能跑掉!
這一世,他可是有足夠的時間,與她慢慢耗!
蘇軟軟一溜煙跑回自己的馬車上,直到馬車仄仄的移動起來,她才緩緩的吐出來一口氣,慢慢的平復心底翻涌不安的情緒。
對于蕭凌鉞,她可以說是熟悉的,但也絕對算得上是陌生的。
畢竟,這么多個世界的接觸,她要說完全不了解,那就是矯情了;可若說了解,好像她至始至終也沒有弄明白,這個人到底來自何處,是和她一樣的任務者,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當然,更主要的,讓她止步不前不敢去與他又更多交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危險。
無論他用什么身份,哪怕是看起來再溫和無害的比她小兩三歲的‘奶狗’,終究還是會在一天天的相處中,讓她感受到狼犬的危險。
而且,她的內心里對這個人的存在,是排斥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是直覺總是不止一次的提醒她,這個男人并不可信!
可是為什么,她卻又說不上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做完任務就走,絕對不在有他的世界里多停留哪怕一秒……
想到這里,蘇軟軟的頭越發的疼了!
以前,她還能夠在任務做完了就撤退走人,可是現在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系統的綁定,再說了,這個世界也是她所熟悉的,她的前世,一切開始的地方,她要如何逃?
何況,這個人這一世的身份,竟然還是那個早早亡故的太子!
“姑娘,方才太子殿下尋您,可是有什么事情?”劉嬤嬤坐在蘇軟軟旁邊,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她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要說太子殿下天人之姿,整個京城里的貴胄家小娘子,沒有一個不對他動心思的。
可是自太子成年到現在,皇帝因為遴選太子妃的事情已經與太子鬧過幾次不愉快了,可最終也還是不了了之,由著太子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別說是太子妃了,整個東宮里就連個陪房的宮女都沒有!
以至于京中漸漸都有了太子身有隱疾的傳言,特別是這兩年,越發傳得風生水起。
一個一直以來對女子都不曾傷過心的太子殿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家姑娘身邊,這……
“太子殿下只是聽說我一直生活在北境,所以叫我過去詢問一些有關北境的情況罷了,并沒有其他的事情。”
蘇軟軟也不想劉嬤嬤多想,不用劉嬤嬤再問什么,便已經痛快無比的開口將心底想好的緣由說了。
不然能怎么辦,總不能說,太子殿下的芯子已經換了,這會兒叫她過去,不過是為了表明身份嚇她一跳的吧……
“太子殿下龍章鳳姿,乃是天下少有的俊杰;雖然如今東宮太子妃之位空懸,可那位置到底不好做,姑娘可得謹慎些才好。”劉嬤嬤聽到蘇軟軟這般痛快,雖然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可到底還是沒忍住的又開口多囑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