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那聾子花匠在被押送到柴房之前又一次撞見了莫浪沁和王解。
跟著花匠一起過來的王放阮也注意到了自己爺爺對莫浪沁的友好態度,他也是不禁多注意了一下莫浪沁。
“安靜!”
“啊啊啊啊!”
很顯然王家仆人的呵斥對一個聾子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們索性不再費力呵斥而是直接將那聾子花匠踹進了柴房。
這惹得一旁的王放阮很不高興,“你們給我放溫柔點!”
“是是是。”仆人們能怎么辦,應付這個天真的孩子幾句就好了。
這個花匠到底是什么來頭?
莫浪沁跟著王解往會客室的方向走著,那股橙色的鬼力此刻纏繞在他身上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看不到。
鬼力的回答讓莫浪沁有些驚訝,看不到?你能看到他的出生八字,卻看不到他的身份和經歷嗎?
是的,看不到。
呵,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莫浪沁覺得留下這個花匠或許還會有點用處。
很快王解就帶著莫浪沁來到了王家的會客室,這里的裝潢比偏房王放阮那間會客室要華麗太多,家具都是名貴的木頭做的,桌子上溫度正好的茶水也散發著清淡地茉莉香。
主座上坐著一個身形豐滿的老婦人,雖然是老人但頭發并不稀疏也不發白。臉上的褶子雖然明顯但并不顯蒼老。這老婦人顯得比王解都要年輕,但卻是王解的母親,也就是王放阮的太奶奶。
莫浪沁偽裝身份的一道關。
“娘,人帶過來了。”
王解沖那老婦人說完話就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老婦人慈愛地笑著,又用帶著各種寶石金銀戒指的手朝莫浪沁招了招,“上前來讓我仔細看看。”
莫浪沁也便聽話的上前來到了那老婦人的跟前。
“你真的不記得你爹叫什么嗎?”那老婦人一邊問一邊抬起手摩挲著莫浪沁的臉頰。
莫浪沁心里不爽,但為了能更好的隱藏身份他忍了。
“我不記得了,他也沒有提過。”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到你們村的嗎?”老婦人的手放下了,好像是沒有在莫浪沁臉上看到失去孩子的影子而失望了。
莫浪沁自然是察覺到了老婦人的失望和不信任,他緩緩開口,“我爹好像提過一嘴。”
“他說了什么?”
“他說他是被拋棄在拱橋下面的,那天下著大雪,他在等他的娘親回來接他。可最終等不到,他醒過來后就來到我們村了。”
當然莫浪沁所說的這些都是通過他身邊的鬼力鬼獸查探出來的老婦人的記憶,
“那不是我的錯,我回去的時候那孩子已經不見了。”老婦人明顯激動起來。
“您當初真的是想要拋棄我爹嗎?”莫浪沁進一步激化老婦人內心的矛盾。
“不是的!我本想著去附近人家要幾件保暖的衣物,結果被困在了那人家之中。等我逃出來,那孩子已經不見了。我找了很久,我悲痛到一閉眼就是那孩子無措的模樣。我從來沒有停止尋找他,直到有一天有人送了一束頭發和一封信。信上告訴我,這是我那孩子的頭發,讓我不要再去尋找。”老婦人重拾對莫浪沁的信任,她關切溫柔的發問,“那孩子如今已經不在了嗎?”
“上個月去世的,不過您不要傷心,他從來沒有怪罪過您。”
莫浪沁不是沒有利用鬼力去尋找那個王家的遺失子,因為鬼獸找不到所以他才能更好的利用這個身份去撒謊。
“嗚嗚。”老婦人突然掩面哭泣起來。
一旁的王解趕忙起身過來安慰,“娘,您情緒別太激動。”
“沒怪罪就好,沒怪罪就好。”
老婦人是喜極而泣還是對以前事情的懊惱悔過而哭,莫浪沁分辨不出來。但也很快老婦人就停止了哭泣再度問向莫浪沁,“對了,剛才小阮沒說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啊?”
“莫浪沁。”
“怎么姓莫?”老婦人心里是不樂意的,他王家人就應該姓王。是王家的規矩也是這個村的規矩。
“我隨我娘的姓。”
“這么說我兒他是入贅了?”
“算是吧。”
“你娘她們家是做什么的?”老婦人開始刨根問底,她要找到一個可以入手的點,并且要想盡辦法讓莫浪沁隨了她王家的姓氏。
“我娘他們家是販賣布匹的。”莫浪沁隨便編了一個。
“原來如此。”老婦人也不是看不起小商小販,她只是有些無奈自己的兒子怎么就看上了一個賣布的,還入贅了?
“浪沁啊,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不負責任的長輩,你能留下來多陪陪我嗎?和我說說你爹的事情。”老婦人只好換個方法了。
“好啊奶奶。”莫浪沁這聲奶奶可把老婦人樂壞了。莫浪沁最擅長的就是讓他希望去開心的人開心。
傍晚時分,王放阮按照先前答應好顏蒼奶奶的約定,準備送顏蒼回家。小榕的家里人也來到了王家準備接小榕回去。
“顏蒼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榕榕姐……”
“那我先回去了,你和小阮路上小心一點。”小榕和顏蒼說完話后又看了一眼王放阮這才跟著自己家里人離開。
“嗯,榕榕姐再見。”顏蒼看著小榕的背影消失后,轉頭看向了王放阮。此刻的王放阮低著頭,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嘚瑟笑容。
“王放阮,你心情不好嗎?”顏蒼問。
“你都看出來還問我。”王放阮手中的木尺一揮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對不起。”顏蒼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她眼角有些發澀,所以眼珠子還是有些發紅。
“倒是你,你們在屋里出了什么事?”王放阮一邊帶著顏蒼回去一邊問。
“都是我惹莫浪沁不高興了,他生氣地捏碎了杯子,他才受傷的……”顏蒼總覺得是自己太沒有禮貌惹到了莫浪沁,哪怕莫浪沁之后說不是她的問題,她也別扭,“他離開后我就沒見到他了,結果怎么樣?他是不是王家的人啊?王放阮你知道了嗎?”
“我太奶奶留下他了,其他的事家里人也沒有和我說。”王放阮搖了搖頭,在他的腦海里,今天聾子花匠驚慌的樣子怎么也消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