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顏色變綠了，有學生交卷了。”
在門外緊張等待的領隊老師們當即眼尖的就看到了這個變化。
“趙緣夭，這個學生的名字倒是有些陌生啊，之前沒來這里參加過數學競賽吧？”
“是啊，是不是哪個省的種子選手？怎么這么快就交卷了？”
“這個名字我知道啊，期末考高二學霸榜排名第一的那位黑馬。”
“對對對，還有比特數學期刊上的那一篇哈雷的猜想，就三天前刊登的，名字寫的就是趙緣夭。我記得上邊還寫了她是霧都寧德二中的學生。”
“霧都的，王老師——”
一個個領隊老師們齊刷刷的看向門口已經走出來了的漂亮精致的女學生，又看看那樂呵呵迎上去的隔壁省帶隊老王。
一時間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五十分鐘啊，這才五十分鐘就提前交卷出來了，他們不懷疑她是瞎寫，都在比特數學期刊上發表過論文了的人哪兒能是瞎寫啊，那絕對是胸有成竹的寫完交卷了才出來的啊。
王老師一臉笑容洋溢的走到緣夭面前，溫和的問，“怎么樣？都做完了嗎？”
緣夭乖巧的點頭，“做完了。”
“感覺怎么樣，什么難度？”
“高級再往上一點的難度，不過對我來說并不難，滿分應該沒問題。”
聞言王老師就更高興了，嘴角越揚越高，連那斯文溫和的形象都快要保不住了。
將近二十天的培訓相處，他知道這個學生絕對不是說大話的，每次考試都會提前交卷，而且次次滿分，這他都已經習慣了，所以這一次看她照舊提前交卷出來，他這心里就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了。
現在聽她這么一說，果然，穩了！
但其他帶隊老師不知道啊，一個個酸溜溜的開始勸解道，“這位同學你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就是驕傲了，年輕人啊就得謙虛點兒。”
“是啊，像我們尉遲同學上一屆可是金牌第一名的成績，他都不敢夸下這么大的海口。”
緣夭笑眼彎彎的看向他們，“這就不勞煩諸位老師擔憂了，你們看，成績已經出來了，我說的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果然，那電子屏幕上在趙緣夭的名字后邊，除了已交卷之外還多了一個三位數的數字“120”。
鮮明的紅色數字形成后，直接將趙緣夭的名字從后邊好幾排后的位置提到了第一的位置，并且還一連閃爍了三下，生怕引不起別人的注意似的。
剛才還在勸說的老師們只感覺被啪啪啪的打臉了。
尤其是魔都拿出尉遲坊這個上一屆金牌第一名說事的那位，臉都被打腫了。
王老師笑呵呵的看著，心里痛快，爽啊！
他們霧都可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往年這些帶隊老師可都高傲著呢，沒一個看的上他的，現在風水輪流轉了，該他們霧都出頭了。
于是他看向緣夭的眼神更加溫和慈祥了，不愧是袁老大加贊賞，數學天賦超強的學生啊，沒準他們霧都真的如袁老所說幾十年后將會再出一位國寶級數學專家呢。
70分鐘，距離考試結束還有10分鐘。
霍泫霄利索的裹上草稿紙，舉手交卷。
又一次震蕩波動在考生們之間蔓延開來。
只剩下十分鐘了，只剩下十分鐘了，還在最后幾道大題徘徊的學生滿頭大汗，著急緊張又焦躁。
還剩下幾個步驟卻硬是算了一遍又一遍的尉遲坊狠狠的咬著牙，在察覺到霍泫霄交卷的那一刻他心就亂了，剛才還有一些頭緒的思路瞬間消失無蹤，煩躁開始升級。
他那張陰戾的臉上也給跟著多了一絲慘白色。
前面的周穎雪心中也十分震蕩，她還剩下一道大題，十分鐘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尤其是在霍泫霄站起身之后她心中更是出現了頹喪想要退縮的情緒。
想要破罐子破摔，但又不甘心。
她分明是用高高在上的心理來看待這些今年參賽的學生的，其中當然也包括霍泫霄，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兩個多月前霍泫霄是完全沒有接觸過奧數的，她原本想要在這個領域上打敗他，想要讓她看到她的優秀的，但是現在......
慌亂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本就是難點眾多，陷阱無數的題目她愣是好半天沒想出頭緒。
林言舟和林遙溪幾個倒是沒什么激動焦躁的情緒，前者對霄哥的優秀已經深入骨髓，雖然沒東方揚那么盲目，但也差不離了；
后者當然是已經習慣了，比省數學競賽更習慣了，現在她頭都不會再抬一下，心中的思緒更是沒有一點慌亂起伏了。
俗話說得好，次數多了再大的事兒也不是事兒了。
外邊。
第二個出來的霍泫霄自然也受到了很多的關注，尤其是魔都的那位帶隊的數學老師，那更是神色復雜。
相比較霍泫霄他顯然更喜歡尉遲坊，因為之前尉遲坊能給他帶來榮譽，能讓他得到獎金，所以那一次打架事件他是支持校長把霍泫霄開除出學校的。
雖然最后霍泫霄轉校是他自己決定的，但也有他的推動。
他以為只要沒了霍泫霄，尉遲坊就能更專注于數學，變的更優秀。
可萬萬沒想到，這才不過兩個月而已，霍泫霄居然來參加數學競賽了，而且還是代表霧都，看到那刺目鮮紅的“119”，甚至比去年尉遲坊的成績還高了5分。
于是，他又又又被打臉了。
啪啪啪的！
都不敢正面和人對視了，生怕周圍那些知情的人朝他投來鄙視的眼神。
“我算出來了。”隨意找了張椅子坐的緣夭突然驚喜的抬頭，將視線從自己手里的那一大堆草稿紙上轉向站在她旁邊的霍泫霄身上。
“算出什么了？”霍泫霄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一邊給她遞了一瓶水。
緣夭接過已經擰開蓋子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雙眼亮晶晶的，“是黎曼的假設，我證明出來了，我要去找袁老，你要一起去嗎？”
“嗯。”霍泫霄當然點頭了，他看了一眼擠在門口準備迎接學生們出來的王老師，“王老師忙著，我們發個消息給他就好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