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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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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三十一
花開堪折日,春風得意時,有什么好怕的。
春風得意......她又記起方才逸白說的柳大人來。輕嗤了一聲,司天監的人能落個春風得意,也是樁趣事。
這廂又涂了幾筆,朝堂上紛爭漸息。安城的事兒幾乎沒什么質疑,便是求和,那也得是打一陣再說。
沈元州年前又是增兵又是要錢,不就是為著打仗么。這會打起來了,只能說天遂沈將軍意。這便令了戶部再著錢銀軍需,又點了監軍押運,明兒就上路往安城去吧。
又有人進言說是如今羯與鮮卑狼狽為奸,安城起戰,只怕平城也平不了幾日。這話也就是上趕著給皇帝遞臺階了,魏塱與拓跋銑,那得是你死我活的至交,焉能料不到這么一出。
當下又擬了章程,也著人頂了監軍的名頭,快馬往平城去,算是把胡人那頭的事兒先處理了一遭。
黃家那頭的事,本不好消停。難得那傳信官是個靈巧的,說自己奉家主之名只為傳信,可沒道理盯著皇帝和大臣議事。三五兩句謙辭說完,眾目睽睽之下退了出去。
如此一來,是否要查李敬思,便不用當庭給個說法。魏塱自作勃然大怒,即可命兵部點卯,有意讓御林衛南營正騎譚讓為將,赴開青鎮壓黃承譽。
好在以戚令一派為首的人雖擲地有聲喊著黃家造反,到底不是一群獐頭蠢貨。胡人那頭已經打起來了,這要是南地近京再生亂事,這大梁江山,估計要到頭。
正所謂有過當罰,有功當獎,黃家造反歸造反,黃大人一時糊涂,人上幾輩子那也是盡是些忠臣良將啊。
功過相抵,黃府滿門性命已去,又昭淑太后慈母堪憐。若黃家晚輩回頭是岸,還望陛下網開一面。
為顯天子圣恩,這兵,就先不發了,搞個人去勸降吧。只要黃家晚輩丟盔棄甲認罪謝旨,去官革職就罷了,什么挫骨揚灰都是一時氣話。
這些話也就是聽著好聽,實際人人知道是無奈之舉。魏塱憤懣不能自抑,卻也無可奈何。
想想反正也是要繞了黃家一干人等性命,雖然大赦在饒說起來好聽些,然這番境地,好不好聽已經沒那么重要了。黃家降不降的再說,至少能拖兩天,再給他多些時日部署。
如此天子準奏,正商議勸降人選,沈元汌出列自請前往開青。道是他不知是非對錯,但如今外有胡患,斷不能內生國賊。
他叩首:“臣,此去甘為殘軀,只求我大梁無恙。”
泱泱殿堂安靜了一瞬,魏塱注視坐下臣子。他是......相信沈家人的,只是......他遲遲不能喊沈元汌起來。
“沈元州害我。”
“沈元州.....害我。是沈元州......沈元州害我。”
胡郢當日在大獄里喊了什么,皇帝當然不可能親耳聽見,但是,獄卒聽見了。不僅獄卒聽見了,還有好些犯人聽得真真的。
臨死之人扯著嗓子喊的又尖又厲,天牢深處關著的人以前都不是善茬,猛聽見有人攀扯沈元州,當時哼哼唧唧笑開了花。
你看,去人看來人,來人看去人,關在這的人,就只想看外頭的人哪天被關進來。
既然這么多人聽見了,魏塱當時有沒有聽見,區別不大。這事兒拿到朝堂上說得幾句,到了也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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