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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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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二十七
那只手在錦盒上扣的更緊了些,薛凌其人如何?
喧囂傳言散盡,魏塱蹙眉,記起自己應是見過那位薛家小少爺的。
往來歲月里,薛大將軍甚少帶自己兒子回京,不過到底有過寥寥幾次。一家子勞苦功高,薛弋寒又與梁成帝情誼深厚,免不了一回來就得皇帝大宴小宴一日三頓的請。既是宮宴,魏塱自然也在上座。
太小了,他在此刻想。
除卻梁成帝駕崩那年,薛凌回京,得是再往上數個三四年吧。十歲不足的小兒郎,除了幾分將門養出的恣睢膽氣,能瞧出個什么來。
可膽氣這種東西,也就是唬一唬底下人。入席的不是王孫便是貴眷,最不缺的就是個氣度。三兩句奉承話,一半說給薛弋寒聽,一半說給梁成帝,有幾人是真心去夸個奶娃呢。
身為皇子,魏塱亦深知當年那些傳言,不過是梁成帝想逼薛弋寒將兒子送回京而已。再說薛宋案時,薛凌年不足十四。當年如此圍追堵截,他能活下來?
就當他活下來了,平城薛家親兵盡無,朝中與薛家交好的官宦也盡數去職或外放。
凡夫俗子,孤家寡人,能如何?
退一萬步,即便是薛凌所為,這天底下,黃家可能跟任何人勾結,也不可能跟薛家的兒子站到了一處吧。
錦盒上的手漸松,他還是不信薛凌能如何。黃旭堯臨死前的話,更像是一種刻意為之的恐嚇。
這樁案子明面上早已結案,只能私下派人去查查,始終沒個著落。魏塱將手從錦盒上拿回來,支著桌沿揉了揉額頭。
黃旭堯全家被屠是不是薛凌已經無所謂了,是就是吧,多不過也就這點能耐。當前現狀,不允許他在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身上花費太大力氣。
說的難聽些,他瞧不上一條喪家之犬。
他只關心西北和黃家,要怎么平衡。如果昭淑太后的全項表不起作用,是否真的要調西北的兵回來勤王救駕?
魏塱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只錦盒上,而薛凌與薛瞑已經走出隱佛寺后山樹林,她迎著如絮飛雪,在給魏塱盒子里的東西添最后一筆注腳。
薛瞑不關心要造的東西是真是假,只擔憂的看了看天,雪這么大,無論如何不能冒著雪走。再往四周看了看,不遠處有片竹林,里頭隱隱有茅屋。
他勸住前頭還在踱步的薛凌,道是不若找地方避避,等他回去撐了傘,看看能不能駕馬車來接薛凌。
薛凌并不畏雪,身上氅子也寬大,腳上靴子貌若是鹿皮做的,極防寒,真個一路走回去,倒成了樁雅事。
只她想想回去別無旁事,壑園里頭來來回回都是無趣,能找個別的地坐上些時辰也好,當下應了薛瞑的話。
薛瞑心喜,伸手指著那竹林道:“看那邊似有茅屋,不知是有人家,還是寺里搭來給行人落腳的地方。”
說著話縮了手去解自己身上氅子,想著給薛凌撐一撐。看距離還得走上一盞茶的功夫,姑娘家淋著了總是不好。
系帶還沒解開,薛凌已邁開大步從樹底下走出,不忘笑道:“這破地哪有人住的起,當初埋老李頭還花了老大筆銀子,多半是那些禿頭搭來湊個名聲,不定里面還放了幾個爛果子。”
地上積雪尚薄,腳踩上去,帶起的風揚開片片瓊瑤。薛瞑手頓在胸口,又緩緩將絳帶系好,追上薛凌,一路跟著到了竹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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