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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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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路岐二十四
薛凌擱下手中拿著的《六度集經》,嗤笑道:“這是什么道理,都這樣了,那老太婆還要幫自己兒子平事兒?”
沒等逸白作聲,薛凌換了個臉色,若有所思道:“難不成,死到臨頭,還起了母子情分。亦或她是病急亂投醫,為了保命,顧前不顧后了。”
她生了些急躁,黃家事能成,靠的就是昭淑太后與魏塱鷸蚌相爭。要是這兩人突然站到了一處,就不好糊弄了。
逸白抿嘴笑笑,輕道:“姑娘哪里話,要真有母子情分,世事焉能如此。”
薛凌瞇縫著眼想事,未聽出逸白話里唏噓。腦子多轉得幾遍,便回過神來。昭淑太后這么做,是不是母子情分很難說,但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黃家和魏塱,單從勝負上看,是勢均力敵。魏塱雖為君,架不住黃家離的近。萬一黃家人馬兵貴神速沖進京,便是旁人帶兵回援,只能落個救駕來遲。
然黃家并無必勝把握,到底兵力不足,而皇帝還是民心所向。真打起來,很大程度是兩敗俱傷。
從昭淑太后的角度看,倒不如先認了這場罪。她既給了魏塱臺階,魏塱肯定會投桃報李,至少不會讓黃家人死。
如此既不傷魏塱的龍椅,又免了黃家人再添無謂死傷。而她這個太后,依然是好端端的太后。起碼日子太平,不會夾在母家和兒子之間,天天被一群大臣指著鼻子罵。
薛凌想的透,卻故作不知問逸白:“何以見得,不是母子情分?”
果然逸白說來和她所想一般無二,薛凌笑笑將書拿了起來,淡然道:“你說的有理,可昭淑太后既想著皆大歡喜,不正因為她與魏塱情分尚存么。
若是毫無情分,何必要替他著想,倒不如落個魚死網破,圖個心里暢快。”
逸白略垂頭,溫聲道:“姑娘心知她不是為著情分,只是圖著最有利罷了,偏非要和小人多作口舌。”
“我哪里就心知,正是我拿不定她是為情還是為利,所以才與你商議。”
“那依小人之見,必定是為利。”
“何以見得。”
“她若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就不會站到金鑾殿上去。”
薛凌抿嘴,看著逸白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護著兒子,也要替母家求個保障么。有了脫簪戴罪這么一出,便是兒子要從嚴,旁人也得也得勸上一勸啊。”
“她既防備兒子反咬一口,又怎會真的慈母之心,由此可見,權衡利弊爾。”
薛凌收了目光,輕搖了下頭。她本偏向昭淑太后無情,爭執兩句無非多聽些他人看法。現逸白言之鑿鑿,也就罷了。與其吵嘴,到不如想想要如何走下一步。
若事情就這么平息了,那還真是忙活了一大場,到頭來自己沒得著什么,盡幫著魏塱鏟除異己去了。
薛凌張口答是,隨口道:“你說的有理,我是不太相信,這么多事過去,她倒還能信自己兒子。”
逸白跟著附和,說的卻是另一人:“情之一字,愛恨而已。若她當真像姑娘說的那樣魚死網破,小人倒覺得她是為著母子情分。
可她不怨不惱,識大體,懂進退,這樣的人,大多是早沒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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