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第474章 謀晉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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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謀晉商


更新時間:2021年01月18日  作者:韭菜東南生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韭菜東南生 | 崇禎十五年 


李國禎父子的爭執,朱慈烺現在尚不知道,不過就像李守锜預料的那樣,朱慈烺已經起了殺心。趙直不能白死,李國禎必須一命償一命,哪怕他是小襄城伯也是一樣!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慰趙敬之。

中年喪子,這樣的打擊說是晴天霹靂一點都不為過。

朱慈烺親筆寫了一封信,向趙敬之表達自己的歉意,寫著寫著,忍不住就嘆息,心情也愈發沉重起來。

趙直之死,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思慮不周,他想到了京師的糧商會用各種手段擠兌京惠商行,但卻沒有想到,最后的突破口卻是在京營自身,現在趙直不在了,京師總行無人坐鎮,平抑米價的行動,還能延續嗎?更可怕的是,趙敬之在江南買糧運糧的事情,還能不能繼續?一旦趙敬之撂攤子,短時間之內他根本無法找人代替,而河南的流民是不等的,一旦沒有糧食,填不上他們的肚子,那百萬流民隨時都可能再起,剿匪成功的成果,瞬間就有可能會毀于一旦……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國禎!

“令郎之仇就是本宮之仇,本宮必報之”

朱慈烺最后寫道。

給趙敬之寫完信,朱慈烺又派人通知河南巡撫高名衡,令他早做預防。同時給軍情司發下嚴令,令他們注意京惠商行在各地的動向。

從懷慶府到潞州衛,三百多里的路程,朱慈烺走的極度郁悶,始終擔心京惠商行出此大事之后,趙敬之會支撐不住,連帶著河南的賑災也會受到大影響。吳甡看出了太子心情很不好,小心的問,朱慈烺卻搖頭,雖然吳甡是他的親信,也是一個值得托付的老臣,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適合告訴吳甡。

直到收到趙敬之的回信,朱慈烺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情也才稍微安穩了一些,隨后忍不住紅了眼眶:趙敬之,識大體啊。

趙敬之的回信很平靜,信中他說他會回京師親自坐鎮,江南買米和運米之事,交給次子趙桓和幾個親信掌柜,保證不會耽誤了太子殿下的大計。對于長子趙直之死,只字不提。

而就在接到趙敬之書信的同時,一封從京師發來的請罪書也送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是李國禎。

朱慈烺壓著火氣打開了看,看完之后,冷冷一笑。

李國禎百般狡辯,但卻改變不了妄意殺人的事實。

八月二十九日,朱慈烺抵達潞州衛。

山西巡撫蔡懋德,總兵周遇吉于三日前就已經到達,此時正在城門前迎接。

這兩人都是大明忠臣,朱慈烺一直敬仰,今日總算是見了。

蔡懋德標準的文士模樣,面容清瘦,三縷長髯,只是眼睛有點不好,照現代說,是近視,而且還比較嚴重,說話看人總是瞇縫著眼睛,背也有點駝,無甚官樣,若非身穿緋紅的官袍,說他是鄉間的教書先生,會有人更相信。

而這一路行來,山西境內雖然土地貧瘠,旱情不減,但民情卻還算是穩定。路上經常看到有大批的饑民在官員的帶領下修繕河道,挖掘水井,施行的想必也是以工代賑的辦法。大一點的市鎮,都會有固定的粥棚,饑民們排隊領粥,秩序井然。由此可知,身為山西巡撫的蔡懋德做了不少的事情。歷史上,崇禎十六年,山西雖然大旱,但卻沒有發生賊亂,一來山西人多經商,不仰賴土地,二來蔡懋德處理旱情和賊亂,還是比較有經驗的。又或者說,對境內旱情和賊情的處置,蔡懋德蕭規曹隨,一直都遵循吳甡當年留下來的好辦法。

一路而來,望著三晉大地,前巡撫吳甡頗多感慨。看到民生艱難處,有時還會黯然落淚。

周遇吉是猛將,在朱慈烺想象中,應該是身材高大,虎虎生威,不想實際上周遇吉卻是一個身材一般且偏瘦,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但目光炯炯,面色堅毅,額頭眼角的疤痕清楚的表明了他沙場悍將的身份。

“快起”

當兩人拜見時,不等田守信喊禮,朱慈烺就親手去攙扶。

蔡懋德和周遇吉都是惶恐。

太子不但是國本,而且剛剛統軍取得了開封大捷,一戰擊潰了李自成,生擒羅汝才,這是督撫都沒有取得過的功績啊。太子明明可以走彰德,保定,但卻繞道山西,顯現出對山西的重視,作為山西的文武之首,兩人都有點小忐忑,擔心出什么叉子,現在被太子一扶,兩人心中更覺得沒底。

兩人的緊張,朱慈烺感覺到了,他溫言而笑,說一些輕松的話題,聊山西的風土人情,又有吳甡在旁邊搭訕,蔡周二人才漸漸放松下來。

和忠臣見面,朱慈烺心情大好,一時忘記了李國禎的煩惱,在眾人的陪伴下登上潞州城頭,遙望城里城外。

潞州古稱上黨,所謂居山之高,與天為黨,是為上黨。因其地勢險要,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戰國時,為了爭奪此地,秦國和趙國爆發了著名的長平之戰。趙括死于此處。唐宋之時,這里都曾爆發激烈的戰斗。

歷史已經遠去,但崢嶸猶在。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東渡黃河,出兵山西,進擊京師之時,派劉芳亮為側翼,進攻潞州,明軍潰敗,分封在潞州的沈王逃散,劉芳亮順利和李自成的主力匯合。

潞州的城墻是嘉靖七年(1528年)剛修的。城池呈方形,城墻高約三丈五尺,厚二丈,完全由磚石砌就,城東西長五里,南北長七里,整個周長有二十四里,雖然比不上太原和大同,但卻足以傲視一般的府城了。

因為李自成已經在開封潰敗,朱慈烺已經不擔心他會在崇禎十七年,率領大軍向京師進發了,作為京師的側翼,潞州不會再遭到李自成的攻擊,因此朱慈烺登上的雖然是潞州城頭,但談最多的卻不是潞州,而是遼東、宣府、大同、三鎮的防御。

朱慈烺想要更多的了解周遇吉雖然歷史已經證明周遇吉是一個英勇善戰的忠臣,但歷史記載有時候也會有偏頗,還是自己親自了解一下更放心。

周遇吉遼東出身,對邊鎮形勢極為熟稔,凡太子的問題,他幾乎都不需要怎么想,隨口就能答出,說到傷心處,這個鋼鐵的漢子忍不住紅了眼眶。。

朱慈烺暗暗感佩,又看周遇吉麾下的親兵,都是魁梧能戰之士,知道周遇吉練兵有一套,歷史上能在寧武關殺得李自成心驚膽戰,絕非是偶然。而那個重任交給周遇吉正是合適。

李自成兵敗,河南危局緩解,而緊靠河南的山西,自然也就不用那么緊張了,朱慈烺想著,周遇吉之才用在山西可惜,有一個更重要的地方,更需要周遇吉這樣的猛將駐守。

那就是宣府。

宣府,曾經是明九邊軍鎮之首,隨著建虜的崛起,漸漸讓位于遼東,不過宣府的位置依然十分重要,因為位在京師西北,為京師屏翰,遼東失守,還有山海關,但如果宣府失守,敵人可就直接開到京師城下了。甲申之變就是如此,大同和宣府總兵不戰而降,為李自成打開了進京的道路,原本被周遇吉殺的已經失去進京信心的李自成,重新精神大振,但使大同總兵姜鑲,宣府總兵王通能有周遇吉一半的忠心,甲申之變就不會發生。

松錦之戰后,九邊精銳喪于松山,九邊總兵也發生了大變,楊國柱,王廷臣等人戰死之后,接替他們的都是庸碌無能、且沒有忠心之輩。

現任宣府總兵王通就是如此。

朱慈烺急于撤換王通并不是因為他會在崇禎十七年投降李自成,乃是因為在他下一步的戰略中,宣府有可能一改此前沒有被建虜攻擊的情況,轉而變成建虜報復和攻擊的重點。

因此,他必須早做預防。

第二天早上,朱慈烺啟程離開潞州,蔡懋德周遇吉等山西文武驚訝的發現,東宮典璽田守信居然沒有跟隨太子離開,而是帶六十個錦衣衛留了下來。

“蔡撫臺,周總兵,田公公留在山西,是有一件公干,希望到時你們兩位能配合他。”臨行前,朱慈烺很嚴肅的叮囑蔡懋德。

蔡懋德一頭霧水,不明白太子所指何事?但不敢問,而田守信帶錦衣衛留在山西,并不違背任何律法,他也沒有辦法干預,這一點明朝和清朝不同,清朝太監私自出京,留駐地方是死罪。

“是,臣明白。”蔡懋德相信,太子殿下絕不會妄為。

朱慈烺不和田守信多說,只微微點頭。

田守信面色凜然,深深一躬,意思是殿下放心,奴婢必完成任務!

離開潞州后,朱慈烺帶著三千營和武襄左衛急速行軍。走黎城,到涉縣,過武安,直達廣平府,兩天后到了真定府。

夜晚,朱慈烺接到了蕭漢俊傳來的最近情報。小福王的任務完成之后,蕭漢俊就去了宣府,去執行另外一項更為重要的任務,此時看著蕭漢俊傳回的情報,朱慈烺欣慰微笑,雖然有點趕,但蕭漢俊還是按期完成了任務。

“鎮遠”朱慈烺道。

“在!”中軍官佟定方從外面走入,抱拳聽令。

“京營走到哪里了?”

“前軍劉肇基已經到了保定府。后軍吳襄還在順德府。”

“給劉肇基傳令,令他執行我交給他的野訓密令。”

“是。”佟定方領命退出,急急去傳令。

接著,朱慈烺攤開筆墨,開始寫一份緊急奏疏。

“噠噠噠……”

保定通往京師的官道上,打著飛龍旗的京營前鋒大軍正在急速行軍,已經是下午申時,落日漸漸西沉,照往常,大軍已經應該找尋扎營的地點了,等明日進京,但京營大軍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軍旗如海,長槍如海,士卒們已經有所疲憊,但陣型依然保持齊整,鐵甲鏘然之聲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踏起煙塵無數。

兩邊的商隊和百姓都是駐足觀看,同時竊竊私語,開封大捷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天下,都知道太子親征擊潰了李自成,活捉了羅汝才,是官軍近年來少有的大勝,連楊嗣昌都沒有做到的事,居然讓太子爺完成了。

而眼前這支隊伍,就是太子親自撫軍的京營,盔明甲亮,隊伍嚴整,果然是比那些地方上的烏合之眾強多了。

“太子,英明啊”

“是啊,愿天下早點太平吧。”

前鋒過后,中間的將旗下,一名頂盔摜甲的大將正在閱讀剛剛傳來的軍令,卻是劉肇基。看完之后,他翻身下馬,向后方抱拳,肅然道:“臣謹聽令。”轉身命令中軍:“立刻召馬副將、楊千總來見我。”

“是!”

很快,馬進忠和楊軒就趕到了。

當著他兩人的面,劉肇基將太子臨行前交給自己的一封密令,捏去蠟丸,打開信封,看完之后,再交給兩人,三人都看罷,馬進忠和楊軒抬目看向劉肇基。劉肇基臉色凝重的道:“殿下的命令很清楚,此次野練是絕密,除我三人,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再不許其他人知道行動的路線和目標,如果出了叉子,你我三人同領死罪!”

馬進忠和楊軒抱拳:“謹聽令。”

劉肇基點頭,道:“地圖!”

中軍取過地圖。

劉肇基在地上鋪開了,三人蹲在一起,商定了一下行軍的路線。

最后,劉肇基說道:“那就行動吧,照太子的命令,我們的目標是宣府,在鷂兒嶺附近扎營,盡量不要驚動宣府本地的駐兵,本副將領楊軒在前,馬副將在后,兵分兩路,予七天后抵達鷂兒嶺,扎下營寨,等太子到來。期間若遇到當地駐軍詢問,一律以京營野練,各軍勿驚以為回答!”

馬進忠和楊軒默默不說話,兩人都有點懷疑,太子為什么要令他們去鷂兒嶺?

真是野練嗎?

京營野練并不新鮮,從精武營到神機營,都有長期在城外扎營操練的經歷,但范圍都在京師一百里之內,最遠不過到延慶,即使是董朝甫的夜不收,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在密云,薊州一代訓練,這一次怎么跑到宣府了?再者,剛剛結束開封之戰,長途行軍歸來,士卒疲憊,這個時候進行野練,好像不太適宜。

太子殿下那么睿智的人,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決定?

馬進忠是流賊出身,一向都謹小慎微,想了一下,問:“跨界到宣府不比在京師周圍,如果……不幸被宣府方面發現了,宣府巡撫令我們回軍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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