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京城的報紙都在討論前幾日,鄧主任提出對我反對自由化等問題。
老百姓大多數都是在看熱鬧,他們都感覺這事離他們很遠,老老實實端好手里的鐵飯碗才是要緊的事。
但那些敢闖敢拼的人,都開始憂心了起來,擔心改革的路是要繼續往下走,還是就至此打住。
還有就是怎么來劃分這個界限,是上行下效,還是上策下對,這都是關乎每一個人的大事。
對此,民建的領導也召集部分同仁在京,開了一個小會,專門討論這件重要的事。
反對*******,駱濤是舉手同意的,但要不要借此整改一下如今的市場,駱濤不敢言,也沒有什么話言。
他知道在后面的未來幾年,這事兒就非常闖騰。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做生意掙錢這事他能行,但上政治課就是要他的命。
他本人還是非常喜歡自然課。
這時民建的成員也陸陸續續進了會堂。
駱濤這是第一次來開會,也非常有自知之明,選擇坐在了最后一排,靠過道的地方。
沒多時,這個小會堂就躁動了起來,應該是來了大領導。
駱濤也跟著站了起來,主席一側望去,原來上面的幾位領導也來了。
他揮了一下手,笑著說:“同志們好!”
川音一出,小會堂就像燒開的熱水沸騰著,回蕩地余音都足以滅蠅。
駱濤也跟著鼓掌,目視著主席臺。
領導們又同前排十幾位民建的同志握手問好,都列位就坐。
接著說:“大家都坐,今天召集大家,就是想聽聽你們對自由化是什么態度。”
老人家此話一出,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在下面議論紛紛。
沒有人說不好,但也沒有人主動站起來談這事。
因為大家來接到的通知就是內部討論,實在沒想到上面的領導會來。
這種大場合,沒點頭腦還是不要亂說話,說好了好,說不好真沒法收場。
民建的領導見下面這些人明目張膽在下面開小會,就喊話。
“大家靜一靜,現在聽領導給我們講話。”
他站起來說完就帶頭鼓掌。
領導說話也非常簡明扼要,不說枝干末梢。
駱濤今兒個就非常認真聽講學習了這堂政治課,說不上改變人生,但絕對對以后的人生有所改變。
領導們先后都做了發言,最后就是代表發言。
不出意外都是大家的方向都一致,緊跟著dang走必不會錯。
駱濤參加這種會議,除了認真聽,就剩尾隨著大部隊鼓掌。
整整開了一上午,中午也不管飯就散會了。
待老領導們走后,駱濤再跟著在會場剛認識,聊了幾句的民建同志,步出會堂。
“駱老弟,真是年輕有為哈,哪天有時間你可一定要到我們京華面粉廠去看一看。”
穿著十分樸素,中正裝插鋼筆,大有來頭。
這年月除了領導級別,那就數新郎官才能這么穿。
這老同志可是個自來熟,駱濤同他也就簡單聊了兩句,他還賴上了駱濤。
“李廠長,那咱說好了,我要是去了,您可不能趕我出去。”駱濤笑著給他掏了一根煙。
今兒個出門匆忙,華子也沒帶,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最愛,華子弟弟大前門。
他接了過來,也沒有看一眼就在了嘴上。自帶火柴,作為一名老煙槍,他動作特別利索。
從駱濤手里接過煙的時候,另一只手就開始了掏火器。
“刺啦!”
火柴劃著。
“來,駱老弟。”他主動給先給駱濤點上煙。
煙友抽煙就不需要講什么虛禮,這就算禮尚往來吧!
駱濤叼著煙,咂叭了幾下,星火成燎原之勢。
他借著最后那點火苗,點燃了自己那根煙。
看著人來人往,兩人也怕礙事又往墻跟站了站。
“喲!怎么,兩位在這里聊什么呢?能不能也加我一個啊!”
這人聲如洪鐘,兩人趕緊陪笑,“榮老板,能和我們聊聊天,是我們的榮幸,駱老弟你說是吧?”
這老頭自己說自己的不好嗎?干嘛要學別人踢足球。
“李廠長說的是,榮老板,不知道您這中午有沒有時間,進民建也好長時間了,我還沒有感謝一下您這位領路人呢。”
駱濤屬于是有機會就順桿子上,有棗沒棗先敲兩竿子再說。
“駱先生請客,我就是沒時間,也得抽出時間來,西昌的宮廷菜可不是誰都能有幸吃到的。”
榮老板在中國商界絕對是天花板的人物,他還擔任國家要職,地位無比的顯赫。
年齡上他是駱濤的爺爺輩。
“榮老板,您老這話可是要捧殺我了,在您老面前我就是個小字輩,如您不棄,叫我駱濤就行。”
駱濤一直都是以謙虛善良好學示人,這么好的標簽可不能輕意沒了。
“哈哈哈!”
小作了一下攀談,三人中就駱濤是個窮鬼,蹦著一輛兩條腿來的。
這兩位也是沒有想到駱濤會沒有豪華座駕,也都沒有跟他客氣,各自上了車。
奔著約好的西昌樓去。
駱濤這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怎么不能親自去和他們說:兩位行行好,捎我一程,俺還沒有買車。
作為要面兒又愛里兒的京城人,這話打死也不會說。
走到寄車處,推車準備走。
就被一中年大叔給攔了下來,“咳咳!哪走您的?”
他抓著駱濤的車把手,不讓走。
“大叔,怎么,有事?”
駱濤是不懂這里的條條道道。
“交錢,一個小時五分,你停了四個小時八分。”
嚯,停進公家的地盤也收錢,駱濤失算了。
又看了一眼手表,不對啊!這明明才三個小時零二十,怎么成了四小時,四舍五入也得是三小時。
轉念想到中午的飯局,人家是鐵殼四輪,自己是二八杠,從口袋摸了八分給他。
一毛都不給他,就怕他找不開。
“啪”拍在他手上。
“給。”
他松開抓住的車把,點了一下確認無誤。見駱濤那張發青的臉,便笑著安慰道:“小兄弟,我這也是為國家創收,沒辦法。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駱濤臨走瞅了他一眼,冷哼了一下,走到門室時,還特意看了一眼那立在大門外的大紅牌子,見上面寫著:外來車輛寄存,一天兩毛。
看來他是沒有亂收費,不過就是在原基礎上漲了點價,額外掙了一點油水。
貪污受賄看來真的有必要從門衛抓起。
大叔把駱濤離開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哼!爺們兒這可是正規收入,看也沒有用。”
回屋又喝了幾口茶:“看著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騎輛破自行車,要是我都不好意思來開會。”
“一看就是個愣頭青,有免費的不停,非要停這收費的地兒。今兒個也是讓他花錢買個教訓,下回就不會偷懶了。”
駱濤帶著郁悶的心情離開這里,駱濤發誓下次再來,一定要跟他爭扯著明白,不然他總以為自己是個剛下場的菜雞,沒事就想從這里掙兩個花花。
為了招待好榮老板和李廠長,駱濤可是忍了。
不然這大爺可不夠駱濤一頓揍的,不是人人都有小賴毛那股不怕死的勁。
出了這深墻大院的門,駱濤就亂蹬著自行車飛奔后海,好在兩地離的不遠,騎快點七八分鐘就到。
扎好車,進店,妮就過來的了。
“駱先生,有兩位說是您請的客人,我們已經安排到了隔壁“蘭”字包間。”
這語氣也有詢問在里面,畢竟不認識嗎?也怕弄錯了。
好在她們都訓練有素,不有當場詢問他們,而是先熱情好客,留下他們。
然后再聯系駱濤,她們給家里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有人接,她們等的可是稍微有點急。
但好在他們還沒有點菜,就叫了一壺免費的綠茶。
駱濤來她們的心也能定下來了。
“好,沒事了,你們忙你們的吧!對了妮兒,記住嘍!以后這兩人還來,直接免單。”
駱濤才翩然離開。
妮兒不知道剛才上樓的兩人是什么人份,但她知道只要是駱濤看重的,那必是大人物。
她站在前臺,努力會回憶榮老板和李廠長兩人的容貌。
進了屋,見到兩人老神在在E喝著茶,駱濤就趕緊告罪。
“不好意思兩位,路上遇到一些事,怠慢了。”
駱濤可不會說自己來晚,是因為他們的坐騎是四條腿,自己的是兩條腿。
“那有,我們也是剛剛到。今天來到了駱老板的地盤上,我看不如今天這頓飯就由駱老板來點吧!”
李廠長率先接過了話,他早就知道了駱濤的身份,攀交情都是有目地的。
他人對榮老板說:“榮老板,今天咱們不如就坐在這兒,靜靜等吃這么樣?”
榮老板推了推了眼睛框,認真道:“李廠長這個提建議好。那這是菜單。今天我也是第一次來西昌樓吃,就這菜單就讓我迷花了眼睛,真是看不過來,看什么都想嘗一口鮮。”
他打菜單遞給了駱濤,反之駱濤也沒有客氣,就隨便點了幾道后廚師傅的拿手菜。
三人中就駱濤跟李廠長屬于第一次相見。
兩人之間的陌生感,倒是沒有多少,這全賴他們那一根煙友情義。
這頓飯也沒有吃出什么花來,也許各自都有顧忌吧!
一句都沒有談今兒個上午的會議,更沒有聊聊什么生意上的往來。
他們都是帶著豪情聊駱濤的創業史和這兩天做的一些好事。
夸的駱濤非常受用,頻頻向這兩位前輩敬酒,連稱不敢。
這場沒目的地的酒局很快就結束了,各自都帶著心事離開。
第二天。
香江那邊來的拍攝廣告的專業人士就到京了。
徐樂從黃援朝那里借了兩輛桑塔納去機場接人。
從去年開始,駱濤幾人從中華電器的分紅一下子就銳減到了,幾人加起來一年才一百萬元。
京城的電器,他們也慢慢滲透了進來。
他們受了王均等人這么擠對,都十分不忿,想著找回場子,駱濤可不會看著他們誤入歧途。
駱濤對此也非常生會憤怒,他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全是上面的意思,不然就王均他們幾人,駱濤肯定有辦法收拾。
中華電器的壯大有點影響了一些人的利益,要不是駱濤背后沒人,恐怕也得啷當入獄。
這兩年經多方了解,駱濤也慢慢摸清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知道的越多,駱濤就越明白自己上一世真的算是白活。
當然也慶幸自己上一世在中國富豪圈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不然定會法辦。
這一世他悟了,現在的他也積極的參與了進來,爭取做到不要老看某些人欺。
徐家是不能一直傍著,因為駱濤知道徐老之后,徐家就進入到隱退的狀態。
現在他只能靠自己有別人沒有的“先見之明”,結交同道中人,以謀來日。
此仇不報非君子。
雖然自己從中得不到多少分成,他就是不撤股,就為了惡心他們,就想看他們怎么成立他們的“中華電器”公司。
蚊子肉雖小,那也是肉。趁現在上面某位還沒有用強,能吃一口是一口。
同時,駱濤也勸黃援朝他們另起爐灶的好。干點別的生意,學學劉浪干那個女人的內內生意。
現在劉浪一年可不少掙,聽說他在滬海都連開了好幾家了,說是滬海女士內衣界的龍頭老大也不為過。
這小子還在那邊找了個滬海媳婦,他雖然是京城戶口,但是現在是長期居住滬海,算半個滬海人。
黃援朝跟劉海他們在京城可是潮,居然弄了個“地倍”介紹所,專門服務那些第一次來京城的老外,找地道的京城人給他們當向導。
美其名曰,為國家掙外匯也。
為了撐門面,他似也是下了血本,合資買了八輛桑塔納。
這門生意還不錯。
他們除了干“地倍”外,還干搬家的活計,搬家這行也是很有歷史,可不是新興的行業。
在《四世同堂》里的小羊圈胡同就有一位以此為生,人稱李四爺,他就常給人家搬家,累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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