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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夏。
京城剛剛褪去寒冷,就著這明媚的陽光一曬,單薄的身體也感覺到無比的暖和,這股朝氣伴著時代的韻味,隨風飄在了百花胡同一處四合院的東廂房臨窗的書案上。
室內的書案前,端坐著一位好似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就見他身材消瘦,從他臉上能看到他的皮膚略顯有點小麥色,刀削的眉目,高挺的鼻梁,薄卻又緊抿的嘴唇。
這張俊朗的容顏再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深邃且又顯的炯炯有神。
此時的他臉色很是平靜,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言不發,目光就靜靜的注視著院內的花花草草。
這個青年叫駱濤,生于建國之后,自然災害之前的1956年。
這個人現在就頗有點神秘,因為就在前不近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京城某知名公司董事長駱濤因病去逝。
這位某知名公司董事長的駱濤,并沒有從此真的煙消云散,他則是荒誕的做了一場大夢,回到了四十多年前,也就是一九七六年他祖父駱敬離逝后的某一天。
七十年代初的駱濤也不知道燒了什么高香,在這個特殊的年代他居然混了個高中畢業。
1960年至1980年,全國一般以中小學九年制或十年制的學制制度進行教學,駱濤是京城戶口,他也算是有驚無險稀稀拉拉的,勉強上了十年的學。
這說出去也算是十年寒窗苦讀了。雖然說是讀了十年,可是這十年有一半的時間在玩。
六十年代中期洪流一來,京城哪里還有能安心上學的地兒。
駱濤也如這這個年代很多的叛逆小孩一樣,拿著小紅書,盲目隨行高喊著口號,打誰誰。
但在那一段時期他可是沒打倒一個人,每每隨著隊伍揍一個,就炒一家,或比一位,他的心境都在發生著改變。
過后的日子他也漸漸的有了自己的思考和想法,往后的時間里他便漸漸很少去了,聽的多了,看的多了,他也從此也就有了抵觸的心理。
他更多的是迷茫,因為有太多他一直尊敬的人成了壞人,他內心是不太相信的這些的,但事實上他們就在站臺上接受。
他沒有遇羅的膽量去寫什么《出論》,他能做的就是不參加,不去聽,不去看,這些也是他的祖父駱敬告誡他的話。
他從小就很信奉自己的祖父,對他說的這些話也是嚴格遵從。
可惜好景不長,他尊敬的祖父也被有心人給戴了小資的帽子。
1970年初,原本一直寧靜的百花小院,突然就被一陣陣砸門聲敲碎了。
駱敬被那幫人不由分說的從北房揪了出去,開始游,比,都。駱濤的父母也被停了職,接受檢查,好在母親蘇桂蘭家代代貧農,根正苗紅才免去了打板子吃苦頭。
駱濤也被停了學,成了可以教育好的孩子,因前期也曾參與“有覺悟”的活動,組織上量情讓他去了一個特殊時期,特殊形成的地方接受思想教育。
這場苦難整整持續了半年,善良的神還是眷顧了駱家,1970年九月,駱家此時的遭遇被一位曾經和駱敬共過事的朋友得知,他借著工作之便,便向大大的領導反映了此事。
沒想到他老人家還能記得駱敬,這位對和平解放北平有過功勞的民主人士,更記得駱敬還曾經送給他一套清善本《史記》,現在已成了他的枕邊書。
他說:“他可是位老實人,也是位老京城人,算起來我和他還是半拉同行哪…………他怎么可能會變壞,我們是書友啊,有時間我還想見見他哪。”
老人家的一席話,救了整個駱家。被封的百花小院也在十月份歸還了回來,駱家也成為了京城極其特殊能擁有獨立院落的人家。
他老人家發了話是很關鍵,但更于駱家以前也就是小門小戶,也從沒有得罪過人。相比那些大人物,駱敬就是順帶著的事。
事后駱濤仍舊繼續上學,父母繼續上班,駱敬則在家將養身體,見老人家這事那就不要想了。
從此事件后,駱濤就開始暗地里和紅們對著干,撕報潑屎尿,在西城隔一陣時間就會發生,在這段時間駱濤也碰到不少志同道合之人。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多長時間,時間轉到1973年,駱濤也要插隊下鄉。
好在沒給安排去東北和西北,這還是看上面,也有一點,駱濤可是位積極分子,就這樣去了京城的懷縣插隊。
在懷縣的他也算是任勞任怨,努力的掙工分填飽肚子。
他也是從開始的熱血,到后來日日夜夜的盼望著早日回城,他當知青那三年除去重要節假日子,他很少給家里寫信打電話。
1976年四月中旬,這個春意濃濃的時間段,駱濤將迎來他人生的最重要的改變。
嬌陽之下,微風小吹,正在田間勞作除草的駱濤突然就被公社的書記叫走了。
在路上并告訴了駱濤:“小駱,京城有電話找你,聽著很急。”
駱濤很迷茫這不年不節的家里怎么打來電話,一般都是寫信和打電報,除非是重要的事。
此時的駱濤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公社的書記道了謝,就撒丫子向公社跑。“謝謝了王書記。”
到了公社接過電話的駱濤,人一下子就頹廢了,他無比尊敬的祖父駱敬走了,從此祖孫倆再也不可能談天論地了。
駱濤向公社書記請了半個月孝假,得到同意后他回到住處勿勿收拾一下行李。
不明所以的其他知青都以為駱濤也如前一位那樣,得到了回城的機會,所有人言語上盡是恭賀,心里定全都是嫉妒。
駱敬去世的事,駱濤也只和幾位相熟的朋友說了,臨行前也是他們相送。
駱濤踏上了回京城的汽車,一路上都在回想,他和祖父駱敬過往的點滴。
駱濤打小就調皮搗蛋,胡同里能干的“壞事”他是一件不落全都干過。
比如說在公廁里放炮,看誰不順眼,夜里偷偷拔個他自行車的氣門芯,翻墻越院的在房頂上來回穿梭打鬧。
每一次被逮著,老娘蘇桂蘭要揍他的時候,駱敬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維護駱家這根獨苗苗。
駱家從駱濤往上倒,已是五代單傳,這自古便人丁稀少,駱敬怎么不疼愛這寶貝孫子。
這駱家的來歷也是大有來頭。祖上從明初就開始定居京城,從五世祖駱安開始駱家就成了明朝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世家。
不過駱濤這一支就沒那么顯赫,駱濤為駱安之弟駱寅第十二代孫。
明亡之后,駱寅這一支就世代詩書傳家。
回城之后再次見到那個闊別三年,記憶中熟悉的小院,心內真可是五味雜陳,翻江倒海,又見那門前白幡展揚,涼風吹過盡是悲凄。
入了靈堂見到躺在木床上冰冷的祖父,他再也難掩悲傷,淚如雨水聲凄凄,哭到淚無可流,人神陰陽不分。
幾日心勞神損,駱敬喪事剛過,駱濤就因悲傷過度,大病了一場,在其最虛弱的時候,前世今生便完美的來了一次千古離奇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