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將此物熔斷的話,那位張家家主是否會察覺到?”這時只聽北河問道。
聞言老者搖了搖頭,“不會的,這東西上并沒有什么禁制。”
“很好!”北河頷首點頭。
而后在老者的注視下,只見人頭大小的精魄鬼煙中,隱隱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但除此之外,此人就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了。
對于北河激發的精魄鬼煙,老者感到極為好奇,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在老者的注視下,只是小半盞茶的功夫,便聽“哐啷”一聲,禁錮他手腕的鐵鏈,掉落在了石床上。
“這……”老者看到這一幕,眼睛瞪了瞪,感到不可思議。
這時他抬起手來,將手掌放在了面前。
只見在他的手腕上,還有三個深深的血孔,其中還有凝固的黑色血液。原來這鎖神冥鋼在鑄造的時候,就有三根長釘會刺入此人的手腕,并深入骨髓,這樣才能達到了禁錮神魂的效果。
當看到他終于能夠將手腕自由放在面前,此人激動得身軀都輕顫了起來。
在北河的操控之下,精魄鬼煙已經將他的右手手腕再次包裹。
接下來,只用了小片刻的功夫,禁錮此人的三根鐵鏈,也紛紛被熔斷。
在最后一根鐵鏈掉落在石床上后,老者當即想要站起來。
但是他因為常年都盤坐在石床上,加上體內法力幾乎干涸,所以身體機能都退化,剛剛起身,就見他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北河神色古怪,但卻魏然不動的站在原地。
而后他就看到,老者雙手撐在地上,而后努力的起身,最終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就是他肆意的大笑之聲,回蕩在了整個石室中。
看到此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北河道:“道友這幅樣子,就想要對付外面那位張家家主,似乎有些困難吧。”
“放心,我自有辦法。”只聽老者極為自信道。
“既如此,那就走吧。”北河道,說完他便走上前來,而后取出了一只翠綠的葫蘆。
“且慢!”
但這時老者卻一擺手。
“嗯”
北河不解的看著此人。
“原本老夫的打算,是元嬰出竅后,你帶著我離開此地的,不過既然北道友能夠打開老夫身上的枷鎖,讓老夫完好無損的脫困,那老夫便不用隨著你走了。”
“怎么,你還想留在此地不成。”北河道。
“留在此地,比起在外面要對付我那弟弟,可要容易得多。”老者高深莫測道。
北河看著此人,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老者打的什么盤算。
“嘿嘿嘿……老夫要將我那弟弟給引過來,到時候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只聽老者道。
話到最后,此人眼中還浮現了一抹讓人不敢直視的寒光。
“道友可要想好了,北某離開此地,可不會再回來。”北河提醒。
“北道友盡快離開就是了,今日相救,老夫記下了。”說完后,此人道:“對了,北道友身上可有恢復神魂之力的丹藥?”
北河只是略一沉吟,而后就將手探入了儲物袋,而從中一陣摸索。
片刻后,他取出兩瓶丹藥,向著此人輕輕一揮。
只見兩只玉瓶,向著老者緩緩飄飛而去。
老者抬起干枯的手掌,將兩只玉瓶拿在了手中。
“黑瓶是養魂丹,白瓶是補充法力的精元丹。”只聽北河道。
聽完他的話后,老者將白瓶拿起,而后向著他一擲,只見白瓶咻的一聲破空而來。
北河詫異之余,一把將白瓶抓在了手中,費解的看著此人。
這時的老者已經將黑瓶打開,并將其中的丹藥向著口中一灌,咕嚕一聲便咽了下去。
至此他才看向北河道:“那精元丹就不用了,服下的話我那弟弟第一時間恐怕就會察覺到老夫體內有法力波動的存在,反倒會露出馬腳。”
北河點了點頭,此人所說倒是有道理。
不過他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此人所說的血命脫骨大法有什么缺陷,這老者仗著一副孱弱的身軀,就能夠對付元嬰后期修為的張少豐。
老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刻又將手中的黑色空瓶向著他一擲。
在北河接過之后,此人已經轉身向著石床行去,在他的注視下,重新盤坐在了石床上。
接著老者將纏繞他腳踝的鐵鏈,給藏進了褲腳,又將纏繞他手腕的兩根鐵鏈,給抓在了手中,并用破碎的袖口掩蓋著。
“北道友請便吧,老夫現在要用一點雕蟲小技,將我那弟弟給引來。只要奪舍成功,到時候老夫會主動將護族大陣給關閉的,放任你離開。”
“奪舍嗎……”北河微不可查的眉頭一皺。
若是此人奪舍成功,說不定就會從張家家主腦海中的記憶,知道在他為何會被追殺。而要是知道了洞心鏡此寶,說不定眼前的此人,會將計就計,繼續在張家族地中緝拿他。
但隨即他就微微一笑,而后對著此人拱了拱手,“既如此,那北某就提前恭賀道友馬到成功了。”
說完后,他周身一層金光浮現,將他給籠罩。
而后罩住他的金光緩緩下沉,最終他整個人消失在了這座洞府中。
“嘿嘿嘿……”
眼看北河離開,老者嘿嘿一笑,而后口中更是哼起了小曲,一副極為開心的樣子。
北河在遁入地底之后,他立刻將九九隔元陣關閉,而后著手將此陣給拆解下來。
這時在他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冷笑。
如果對方奪舍成功,而且打算將計就計抓住他的話,那他就只有激發之前在給那老者服下的養魂丹中的一點小禁制了。之前他之所以在儲物袋中一陣摸索,就是為了布下一點手段。
將九九隔元陣給撤下后,北河施展了金遁術,離開了此地。
不消多時,他就來到了二號洞府的下方。
既然都開啟了一號洞府,那一不做二不休,將二號洞府中的那位放出來,對他來說也有點好處。
而后就見他用了同樣的方法,先將頭頂的銀晶石給焚燒得只剩下最后一層,接著布下了九九隔元陣,將頭頂的陣法給阻隔。
隨著他施展金遁術,一層金光將他籠罩,而后他便來遁入了二號洞府的石室中。
可北河四下環視一圈,卻發現在二號洞府中竟然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
神識探開一掃之后,他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于是便轉身順著原路返回了。
這一次,他直接回到了之前開辟出來的那座簡易石室中,只見張九娘依然在閉目調息,而陌都還有季無涯,則守在她的身側。
見此只聽北河道:“九兒,到瓶中的空間繼續恢復吧,我等應該有機會逃出去了。”
聞言張九娘睜開了眼睛,此女本欲開口相詢,但這時北河已經取出了那只翠綠的葫蘆,體內魔元滾滾注入其中。
下一息,葫蘆中一陣霞光席卷而出,將張九娘包裹,而后收了進去。
北河看了季無涯還有陌都一眼,而后周身激發了一層金光,將二人一同罩住后,便向著銀晶石礦脈之下掠去。
最終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銀晶石礦脈之外的一片土層下方,施展了符眼術,向著頭頂望去。
緊接著,就見他臉色微沉。
因為此刻在張家的族地中,竟然多出了十幾個人影。
這些人全都凌立半空,身上具是散發出了元嬰期的修為波動。
不止如此,在張少豐的身側,還站著兩個人。
這二人中一個是身形矮小,但是頭顱較大的老者。
這老者長著一對凸起的金魚眼,模樣看起來極為怪異。
以北河的經驗來判斷,這老這應該是精通某種目力神通。看來這就是張少豐找來,想要將他從地底揪出來的幫手之一了。
至于另外一個人,則是一個身材火辣,衣著暴露的少婦。
這少婦身著一套紅色長裙,容貌嬌媚無比,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人血脈沸騰。
看到這少婦的容貌后,北河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血道女修裘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