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平生千方百計,終于將北河給轟出了第十八座宮殿,并將他給阻擋在外,但是沒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傳送陣竟然在關鍵時刻,被北河給損壞了部分。
作為陣法這種精密的構造,是絕對不可能有一絲差錯的,更不用說遭到損壞了。
可以說只要有差錯或者損壞,陣法就會失去效用。
雖然呂平生并不精通陣法一道,但是對此他卻極為了解。
只是了解是一回事,死不死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沒有嘗試過的情況下,呂平生可不會就這么干站著。
他身形一動,騰空而起懸浮在了傳送陣的上空。
腳下的傳送陣足有三丈大小,而被北河損壞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部件,說不定他還是能夠將此陣給激發。
懸浮在三丈高空后,就見他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下一息就屈指連彈,一道道真氣凝聚的法決,沒入了傳送陣的各處。
看到他的舉動,北河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呂平生所希望的,正是他所擔憂的。
這時北河就注意到,隨著呂平生的動作,巨大的傳送陣“嗡”的一聲就震顫了起來,接著整體白光大漲,隨之從其上彌漫出了一股淡淡的空間波動。
“這……”
北河還有呂平生同時一驚。
下一刻,就見前者臉上浮現了狂喜,而后者神色則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其實對于這一幕,北河心中已經有所預料。從之前他全力一擊,無法將這座傳送陣給破壞,就能夠看出此陣極為結實牢固,因此僅僅是損壞掉一根手臂粗細的空極木,此陣一樣可以運轉。
“師弟可要想清楚了,此陣精妙復雜,在被損壞的情況下師弟依然固執己見的開啟,說不定另外一頭的古武前輩尚未傳送過來,此陣就會崩塌。”
這時北河看向其中的呂平生開口道,試圖打斷他的動作。
只是他話音落下后,呂平生并未回答,而且手中的動作不但沒有停頓,反而越來越快。
“可惡!”
北河一聲暗罵。
下一息,就見他身形一花,來到了兩座宮殿之間的禁制前,腦海中迅速回憶起了之前呂平生的動作。
接著北河體內真氣鼓動,伸出手對著面前的禁制屈指一個彈射。
“嘭!”
然而在沒有真確開啟方式的情況下,他打出的法決觸碰禁制的剎那,立刻崩潰。
對此北河不死心,手指連番彈射而出。
隨著他的動作落下,一道道法決打在禁制上,但是無一例外的卻全部爆開。
直到十余個呼吸之后,北河的動作終于一頓停了下來。這時他臉色越發陰沉。
只見他眼中狠辣之色浮現,接著欺身而近,靠近的剎那五指緊握,一拳對著面前的禁制轟了過去。
“轟!”
只聽一道沉悶撞擊聲,余音回蕩在整個大殿中。
在他一擊之下,面前的禁制不但完好無損,他反而受到了一股反震之力,只覺得手臂發麻,并且即使是他的肉身強悍程度,拳頭上也隱隱作痛。
“唰唰唰……”
只見北河雙臂震動,一道道模糊的拳影宛如雨點一般,向著前方的禁制轟去。
“轟轟轟……”
當一道道拳影落在禁制上,沉悶的震響連綿不絕的傳來。
然而在他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下,面前的禁制就連顫抖都沒有絲毫。
與此同時,在第十八座宮殿中的呂平生,屈指連彈的動作快若閃電,雙臂交替間,已經達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而隨著一道道術法靈光沒入他腳下的陣法,巨大的傳送陣已經開始逐漸啟動。一股濃郁的空間波動,更是充斥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北河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事已至此,看來他也沒有辦法改變什么了。
而一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經萌生出了退意。
即便是呂平生愿意進言,但是他可不認為武王境界的古武修士,會聽對方一個小小天元期修士的話。
擘古不但在他手中,而且他還是修士。因此對他來說,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走人,離開這地方。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此時在一片浩渺無垠的虛空中,卻有另外一副景象。
一座呈現六邊形,只有丈許大小的陣法,懸浮在無垠的半空。
這座陣法除了大小之外,跟尋常的傳送陣一般無二。不過仔細的話,還能發現此陣比起武王宮中的那一座,更復雜精妙一些。
有意思的是,在這座傳送陣的一側,還有一尊盤膝而坐的石像。
那是一個容貌俊美到了極致的的青年。這青年看起來二十余歲,其身著一套黑色道袍,一頭長發挽成了一個發髻,其上橫插了一根桃木簪子。
除了這尊石像以及一座傳送陣之外,在二者的下方,還有一片廣袤無邊的黃色星云。
這片黃色星云之下,其實是一片修行大陸,而且正是北河所在的修行大陸。
在修行大陸之外,都會有一層厚重的星云籠罩,宛如蛋殼一樣將內部的修行大陸給守護著。但也可以說正是因為星云的原因,阻擋了內部修士離開所在修行大陸的腳步。
在星云當中,有恐怖的空間漩渦跟裂縫,還有能夠輕易絞殺元嬰期修士的肆虐罡風,更有遍布撕扯力的法則波動。
唯有當修為突破到了脫凡期,才有資格從遍布危機的星云中穿過。
“嗡!”
就在這時,只見丈許大小的傳送陣白光一閃,而后嗡嗡震顫了起來,從其上有一股空間波動彌漫而開。
幾乎是在傳送陣有所異樣的瞬間,只聽一陣“咔咔”的奇異聲響從一側響起。
竟然是那尊盤坐在傳送陣一側的石像,表面遍布了一條條蛛網般的裂紋。
而后石像的表皮逐漸脫落,露出了其中一個身著道袍的青年道士。
這哪里是一尊石像,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此人只是因為在虛空中盤坐了太久,身軀表面被塵微還有一些顆粒給覆蓋,變成了一尊石像。
“唰!”
下一息,只見這青年陡然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一雙清澈明亮的漆黑眼眸。
此人的目光仿佛有所感應一般,瞬間就落在了一側那座散發出了空間波動的傳送陣上。
“終于等到了!”
只聽青年道士宛如喃喃自語的開口。
而此人的聲音好似具有某種魔力,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波蕩而去。
青年道士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幾聲脆響,接著就見他站了起來,看向面前的白光大亮的傳送陣,嘴角浮現了一抹微弱的弧度。
此人本就俊美,這一笑看起來更是邪魅無比。
深深吸了口氣之后,青年道士大袖一拂。
“呼啦!”
從他袖口中一道人影一掠而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仔細一看,這道人影除了身上是一套白色長袍之外,跟他沒有絲毫的區別,就連嘴角翹起的笑容,都一般無二。
而這,其實是青年道士的一具分身。
因為受到法則之力壓制的原因,所以他不敢親自踏足下方的那座修行大陸,否則會引起法則之力跟空間的雙重坍塌,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掉入了萬丈泥潭的凡人。
而他溫養的這具分身就不一樣了,只有脫凡期初期的修為,在下方的那片修行大陸上,是不會受到法則壓制的。
“去吧。”
將這具分身給祭出后,就聽青年道士開口。
聞言,他身著白袍的分身點了點頭,接著身形一花,出現在了傳送陣上。
“嗡!”
僅此一瞬,傳送陣光芒大放,刺眼的白光讓人不敢直視,濃郁的空間波動亦是席卷而開。
這般情形足足持續了一盞茶之久,傳送陣上的白光陡然暗淡了下去,與此同時,在陣法上的白袍青年,也失去了行蹤。
在一側的青年道士看到這一幕,頷首點頭,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咔嚓!”
突然間,只聽一道裂響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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