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忙完這些,白行之說道。“這毒雖然能毒死人,卻不是那種上等毒,救回來了。”
又拿出一瓶藥,才繼續說:“為免還有余毒,這里面的藥,一天吃兩次,是個五天就好了。”
“多謝。多謝。”張丞相等人都忙道謝,十分感激。
張婉鶯已經在那猛吐了一下,悠悠醒了過來,見自己被救回來了,爹娘兄長嫂子們都在床前,就連牧笙也在,不用人說明這什么情況,她也能知道,肯定是牧笙心思細膩,先發現不對,來丞相府找她,然后,及時發現她服了毒,讓大夫將她給救了回來。
就是這大夫也夠高大魁梧的。
但此刻,很明顯這個不是她注意的重點。
她注意到的重點是,她想死,卻被救了回來,心情復雜,張婉鶯只是默默躺在床上,不停淌著眼淚,一句話不說。
張邊庭等人從小就疼她,見她如此,自然各個也是看著眼里含著淚。
“婉鶯啊,傻孩子,”丞相夫人哭著緊緊握著張婉鶯的手,身體都在顫抖,“你到底是什么想不開啊。你怎么這么狠的心,想我和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可以跟爹和娘說啊,你為什么……為什么……”
說到最后,丞相夫人泣不成聲。
“牧小姐,明兒個我還得早起殺豬,就先走了。”白行之沒閑情逸致在這聽人家說話,急著走。
牧笙還未說話,張邊庭就忙帶著兒子們,一起給白行之拱手施禮道:“今兒真是多謝白神醫了。”
“沒事沒事。”白行之大手擺了擺。“是牧小姐讓人拉著我來救的,要謝你們就謝她吧,我先走了。”
說完,真大步走了。
“這個大個子!”衛逢無語至極。
牧笙也打算走了,也覺得不好在這聽,可張邊庭他們都去關心的問張婉鶯到底為什么這么想不開了,她又不好插嘴,說什么要走的話。
不告而別吧,好像也不太好。
行吧,正好她也有兩句話想跟張婉鶯說,而張邊庭他們不避著她,就這么問張婉鶯,想必也不是什么她不能知道的理由。
但她卻小聲讓衛逢去外面等她了。
張婉鶯見她娘、嫂嫂們都哭的不成樣,一向堅強的父兄們,也各個眼眶紅著,她哪里忍心,掙扎著從床上爬下來,跪伏在她爹娘面前,哭道:“是女兒不孝,讓爹娘擔心了,傷心了。”
“可……”張婉鶯嘴角顫顫,突然哭的身體直抖,一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瞬間崩潰了的樣子,“爹、娘,我想自己給自己做一回主,不想受誰擺布了。不管是誰,我都不想受誰擺布了。”
“我、我,”張婉鶯哭的打嗝,“我知道我不孝,我大逆不道,我不該如此,《女誡》《孝經》這些,哪一個字我沒熟讀透?我都覺得我現在不知廉恥,但我還是想,想自己給自己做一次主。”
“我從生下來到現在,哪一件事沒依著爹娘,但爹娘,我心里太難受了……以前我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