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竹也機靈,還雙手捧著茶,奉給了牧笙。
牧笙就一邊喝茶,一邊看戲。
伯亭世子眼神復雜。
張婉鶯張口結舌,愣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想到牧笙是這樣的主,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主子。
等反應過來,她忙給呂十四求情:“十四被國公爺寵壞了,說話沒輕沒重的,并不是有意污蔑牧小姐,還望牧小姐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呸,她就是有意的!”一邊小廝怒道。
張婉鶯下不來臺了。
因為,只要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剛才,呂十四就是有意的,想讓大家誤以為牧笙和伯亭世子之間有什么不清不楚的、見不得人的關系,毀牧笙的清譽。
對,就是毀牧笙的清譽,而根本不是針對伯亭世子。
只是恰好伯亭世子在場,又曾經跟牧笙有婚約。
這時,衛逢聽到這邊的動靜,急急帶著一隊護院奔來了。
見是他爹第一次沒有任何形象的拿著大竹笤帚打呂十四,而他又一向不喜呂十四,也就根本沒有阻止的心思,還帶著護院們小跑跟在他爹旁邊,興奮的握拳,給他爹加油打氣。
“爹!加把勁!”
“管家!快打!”
“對,就是左邊!”
“快,快啊,就差一點了!”
“爹,快啊!”
“是啊,管家,快啊!”
牧笙差點沒忍住,一口茶笑噴出來。沒想到,她府里的人還挺逗。
呂十四明明沒被再打到,但因為衛逢他們在一邊給衛管家加油打氣,讓她心里總是覺得她就要被打到了,時刻都提著心,一直放不下來。
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力,沒一會她就崩潰一樣的放聲大哭。一邊大哭,還一邊躲著大掃帚。
當然,嘴里還忍不住哭罵著:“牧笙!你給我等著!我一定告訴我爹,讓我爹收拾你!還有這狗奴才!嗚嗚……”
看呂十四哭的這么凄慘,張婉鶯更著急了,忙又道:“真要出了事,怕是不好交代。”
伯亭世子心里也有氣,也想好好收拾一下呂十四,但呂十四真要出事,的確不好交代,怎么說,呂十四都是國公府小姐。
于是,伯亭世子也與牧笙說:“阿笙,嚇嚇她就行了,她現在已經被嚇到了,以后應該不會胡亂說話了。”
牧笙依舊老神在在的喝著茶。反正衛伯都動手了,打一下,和打幾下根本沒區別。
而這算什么教訓啊,像呂十四這種人,根本不會因為這幾下就能長教訓,人家現在都還哭著大罵她呢,那她為什么不由著衛伯多打幾下?
“牧小姐!”
“阿笙!”
張婉鶯和伯亭世子看她這樣,都加重了語氣。
牧笙只覺好笑。這兩人,不配對真是太可惜了。若是真有心阻止,他們直接上去攔住衛伯不就行了嗎?在這跟她較什么勁?
可見,其實這兩人心里,根本沒想阻止,只是做做樣子。
但呂十四實在叫的太大聲了,也哭的太大聲了,正立在后院、假山旁、水邊、拿著一小碟魚食、有一下沒一下喂著水里各色錦鯉的鳳君遲、聽見叫聲里摻雜著牧笙的名字,他冷眸便微微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