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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野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07日  作者:北獠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北獠 | 長夜行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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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心中滿是無力之感,她低低地道:“可黃金海已然一只惡妖不復,縱然這世間修士日后需要武器附靈,需要妖寵庇身,可既然已經失了這先天條件,又如何能夠強求。”

滄南衣道:“有些事,并非強求就能夠有結果,可有些事,若執意強求,卻是必然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改變。”

青玄女官察覺到了滄南衣那雙平靜深邃眼眸之下隱藏的危險之意,她仿佛察覺到了什么,身體驟然發涼,唇齒發寒苦澀。

她牙齒微微磕撞了一下,顫聲道:“昆侖山與仙界同氣連枝幾十萬載歲月,應當不至于為了眼前這點子蠅頭小利,而這般……”

在滄南衣的目光注視之下,青玄女官心中原本一件無比自然有底氣認知之事,卻不知為何,逐漸心生惶恐不安,聲音也漸漸變得小了下去。

輕水女官神情復雜地看了看青玄,又看了看滄南衣,似是想要說些什么,嘴唇蠕動兩下,到底卻是什么也沒能說出口。

良久,滄南衣才又淡淡開了口,說道:“世間妖者,皆可附靈,萬年不變的道理,在世人的眼中如何算得上是蠅頭小利,一年兩年尚且能夠隱忍。

可若是日后百年、千年、乃至萬年,這些仙族修士們都注定無法再肆意獵捕馴化妖寵,武器無法附靈,仙族修士勢必就此青黃不接,長久下來,人心中無法得到滿足的貪欲必起之下,無法凝化仙骨的昆侖妖族,是不是惡妖,有那么重要嗎?”

青玄女官急聲道:“既是如此,娘娘何不想方法將此子力量化為己用,渡我山中子民延續妖仙命格,至此以后……”

“至此以后,我昆侖秩序必然大崩。”滄南衣一臉淡然地打斷了青玄女官的話語,目光幽邃地看著她,道:“吾說過,昆侖子民,是妖是仙皆為自己的選擇,若依你之說,唯有成仙是得以茍活的唯一生路。

可若山中子民者,并非人人都想成仙,又當如何,青玄打算舍棄他們嗎?”

“我……”

“昆侖的生死存亡,從來都不在他人決意之上,褪妖衣,成仙骨,可以是追求,而修妖元,煉妖骨,為大妖,也絕非是錯。

如今昆侖山能夠長存不滅,并非源自于他人的認可,而是自身之強大足以令仙界正視昆侖的存在。

無法凝煉仙骨,飛升成仙,這并非過錯。

‘錯’的是,因為他人心中偏見難填,覺得昆侖山中當是人人為仙與他們一樣才是好,可我們存活一世,究竟是對是錯,不問本心,反而求問他人對我們的看法,如此活法,豈非可笑。”

滄南衣一席話,說得青玄女官深深垂下頭去,心中滿是羞愧,“是青玄蒙昧了。”

一直極少發言的輕水女官,這時出聲說道:“娘娘當真決意將昆侖交付給司塵了嗎?這可是大事。”

滄南衣側過眼眸,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案上的冠冕神服,淡淡說道:“本座說了,昨夜傳喚那小子到此,只為讀書而來……”

“阿嚏!!!”

百里安剛回到偏殿之中,沒能忍住,就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將自己發冷的身體抱緊了些。

想想這幾日的經歷下來,饒是百里安素日里再好的教養,此刻心里也不由多出了幾分罵娘的沖動來。

他倒也并非是真被那月光鎖給封了修為,以他如今的身體體魄,幾個晚上折騰下來,竟是讓他這具尸魔之身,久違地感受到了感冒風寒的滋味。

砭骨的涼意,幾乎是從毛孔肌膚里翻涌上來,在輕水與青玄二女的壓榨之下,他身子本就虧空得厲害。

又兼念了一晚上的書,精神力也被耗空,腦子昏帳得厲害。

回到這偏殿中來,遙隔樓臺,還能看到溫泉凈池那邊的滿地狼藉模樣,看樣子昨天夜里,輕水青玄二女都尚未來得及收拾殘局。

百里安看得頭疼得厲害,索性將自己疲憊至極的身子扔進床榻上,裹緊棉被都止不住骨頭里散發出來的森森寒意。

他知曉,這是施以在他身上的雪罰開始散化的過程。

縱然滿身的冰冷刺骨,百里安被凍得瑟瑟發抖,可體內宛若被冰封的靈力與血氣卻是在一點點的恢復正常。

在被窩里,百里安取出輕水青玄二女硬塞給他的那瓶精血。

到底是昆侖女仙官自取的靈血,一路取來這般久了,如今捏在掌心里,竟還兀自散發著溫暖鮮活的溫度。

百里安擰開瓶塞,將那散發著精純氣息的精血倒入口中,溫熱的氣息順喉流淌至胸膛之中,倒是將體內那源源不斷往外寒意驅散了幾分。

這一瓶精血分量不多,莫約一口晶瓶就已經見了底。

百里安正想將手里的空瓶收好,這時,殿中卻忽然響起一道推窗之聲。

“咯吱……”

昆侖山獨有的清冷晨光鋪灑至大殿中來,院落山道間的潔白落花隨著大風灌了進來,風亂舞,半梅花半飄柳絮。

一只通體雪白生有兩尾的小狐,用圓圓的小腦袋頂開沉重的窗木,圓潤烏黑的大眼睛在殿中滴溜溜亂轉一番,最后視線捕捉到了床榻間裹著棉被的那個身影上,圓溜溜的眼睛驟然大亮。

“小東西!”

兩條尾巴飛快招搖擺動,白白的一道小身影快若閃電般地沖進百里安的床榻間來。

百里安只聞其聲,甚至都來不及捕捉她的身影,便感知到了她的氣息飛快靠近而來。

他下意識地張開被窩,將她撈個正著,穩穩地抱在懷里,詫異道:“你怎么來了?”

今日早晨里,他還同著君皇娘娘打著商量,問她是否能夠放他回歸小山居中去。

卻不曾想,他前腳剛到這偏殿中來,這狐貍竟是后腳就摸了過來。

百里安在心中暗自失笑。

倒也真不愧是算無遺策的娘娘大人。

她說他沒有必要回小山居,如今看來,當真是沒有這個必要。

娘娘這是算死了蜀辭這只狐貍會偷摸著上這西懸峰中來。

不過讓百里安感到意外的是,他上山之時,這山中禁制萬千,清圣之氣格外強大,縱然是蜀辭這樣的大妖魔,在二尾狀態之下,這般悄無聲息潛入山中來,也是困難重重的。

看她身披風雪,滿身輕松,看起來倒像是滄南衣有意放水,解了這山中禁制,知曉她要前來,并未做太多的阻止為難。

可當時他與滄南衣談話之時,這位圣人娘娘的言語神態都格外的微妙。

說是要叫蜀辭嘗嘗苦悶的感覺……

嘴上雖說是這么說,可暗自手里做的事卻盡是一些成全人的事。

這圣人娘娘何時變得這般好說話了。

“吾輩怎么就不能來了,吾輩早就想來了,只是吾輩身份暴露,那女人實在可惡,在山中改了禁制,對吾輩的氣機捕捉格外敏感,山中雪罰未盡,但凡吾輩擅自闖入山中半步,那雪罰的力量就會加倍成長施以山中來,吾輩留你一人在山中本就不放心,這雪罰對你亦有影響,倒是給那老女人鉗制住了,叫吾輩也就不敢擅自闖山只得老老實實地在那小山居中待了兩日。

直至昨夜感應到了此山的雪罰已收,吾輩這才趕至這山來,卻是叫這山中迷障給困了一夜,現在才尋著小東西你的氣味找到了這間偏殿里來。”

一見面,曾經那位不茍言笑的面癱蜀辭大人徹底化身成為了絮絮叨叨的狐貍老媽子。

她兩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被窩里搖來搖去,尖尖粉嫩的小鼻子在百里安身上嗅來嗅去,稚嫩的狐貍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擔憂與操心。

“當時礙于形勢,吾輩不得不離開這里,叫小東西你一個人留在了那老女人的身邊,別看那老女人平日里生得一副正經悲憫的模樣,她折騰起人來的手段可不比我們魔界差多少,小東西快把衣服脫了給吾輩瞧瞧,她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蜀辭在百里安懷里刨來刨去的兩只小爪子驟然停下了動作,她好似在百里安身上嗅到了什么似得,雪白的狐貍臉上,生的一對點點眉慢慢地緊皺起來,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百里安見她神色不大對勁,視線一緊。

那日他勸退蜀辭離開西懸峰的時候,蜀辭是并不知曉滄南衣會讓他罰跪與雪罰之下整整一天一夜的。

雖說此刻雪罰已停,體內的雪寒之力也正自一點點的消散化去。

可這狐貍的鼻子素來最會聞肉識香,最是靈敏好用了,指不定是給她嗅到了自己體內殘余的雪罰氣息。

想到這里,百里安心口一緊。

雖說跪雪是他自愿之事,可若是給蜀辭知曉了滄南衣對他的罰跪之事,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風波來。

念及此間,百里安眼珠子一轉,正欲尋思著一個借口將此事含糊過去的時候……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沉。

小小的狐貍身子逐漸變大變沉重。

馥然的女子幽香縈繞而來,在眼前繚繞飛舞的兩條尾巴也逐漸生長成了七尾的模樣。

在他胸口前刨來刨去的兩只爪子,雪白的毛發盡數褪去,化為一雙雪白柔軟的纖纖玉手,那雙手指尖未涂豆蔻,粉澤如珠,好看極了。

只見那雙雪白的玉手摁在百里安的胸膛上,微一發力,莫名帶著幾分奶兇的意味,將他推倒在床。

百里安后背重重撞在柔軟的床榻間,眼眸大睜,只見蜀辭渾身上下,竟是未著寸縷的跨坐在他的身上,美麗的柳眉倒豎,嬌媚的容顏含怒帶煞,因著那莫名的憤怒,胸膛竟是難以抑制地劇烈起伏著,可見壯觀的波濤洶涌。

如今的蜀辭可不比當年被魔君阿嬈打得妖氣盡失的孱弱小妖,如今的她早已能夠自由地變化尾巴形態,從而凝化出妖衣形態。

如今卻是連衣物都未幻化出來,顯然是氣得不輕。

“衣……衣服!衣服!”

百里安忙脫去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披。

雖說這里是一方偏殿,一般情況下,平日里也不會有外人擅自闖入這里來。

只是百里安記得這山中宮侍不少,昨夜他在此沐浴更衣,滿地狼藉,許多地方都需要有人來此灑掃,若是此刻宮人們闖入其中,豈不是叫人白白看去了。

面對百里安的好心,蜀辭卻是絲毫不領情,她嬌軀一偏,用力抖去百里安為她披來的衣衫,抿著唇,冷著臉,那張妖艷動人的面容瞧著是一點好脾氣都沒有了。

她忽然雙手緊緊攥住百里安的衣領子,身子低壓,鼻尖抵著鼻尖,惡聲惡氣的姿態,令人無比久違熟悉:“哪個殺千刀的潑皮,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吾輩的心頭肉也敢覬覦偷吃!偷吃也就算了,還吃得這般干凈徹底!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蜀辭從人間那雷坑里將百里安撿走的那一日起,就從未見過小東西身上業障氣息這般淺淡虛薄過。

方才還不曾注意,這般靠近來,小家伙身上女人留下的氣味卻是一點也不淺淡。

再觀他氣息這般虛浮無力,分明是給人過度采補導致的。

這才幾日功夫沒看著,這般一不留神,竟是給其她的野物們趁虛而入給偷了家。

偷家也就算了,小東西那方面的本事她是深有體會的,尋常女子可沒有這般本事偷得毛都不剩一根,恨不能直接竭澤而漁,簡直可恨。

這樣好的一個小東西,她從來都不敢大口深嘗,唯恐吃傷了吃壞了,初嘗情事的蜀辭大人雖不善言辭,但也真真是將他看做自己的心頭寶。

放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心巴巴的寶貝得緊呢。

她這小東西從來都不怕冷的,也不知是給哪里來的野路子給欺負得竟是一個人在這裹小被子取暖。

蜀辭心中當真是又恨又心疼。

她再用兩只手在他腰間細細丈量一番……

嗯,很好,元陽虧空得厲害不說,這腰都瘦了一圈。

好!好!好!

昆侖山都是這樣玩的是吧!

很好!很好!

原以為就魅魔一族有如此本事,哪里想得到,這素來以清正苦修出名的昆侖妖仙,都一個個能野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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