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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毒仙之血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5日  作者:北獠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北獠 | 長夜行 
武俠修真


白元鐸一旁的狐妖女子卻忽然開口盈盈笑道:

“夫人這話說得極是在理,您貴為太玄宗正首大夫人,繼傅清雪隕落之后,便是這人間四海唯一的千年仙人。

您道法強大,神通自然,任何邪修妖類在您面前,都得乖乖夾著尾巴做人,退避三舍才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狐妖纖細如蛇的手臂纏過白元鐸的腰身,她臉上的面皮在燈火下漸漸有了潰爛之勢。

她渾不在意的笑著繼續道:“不才妖女,卻偏生喜歡以身試道,險中求富貴。

這百年來,奴家一直未能找到一張合適的皮囊。

這些凡俗女子的臉啊,好看歸好看,但終歸缺乏靈力支持,用不了幾日便要換新的。

李夫人貴為仙人之尊,若是扒了這皮囊給奴家,奴家必是受用極了。”

白元鐸亦是全無了白日里的風流雅致之意,邪氣地舔了舔嘴唇,笑道:

“太玄宗夫人的元陰之力想必極補,若能采陰補陽一番,晚輩我怕是得受益終生。

若夫人今日能夠成全晚輩求歡之心,晚輩這一生必對夫人感恩戴德,銘記一生。

太玄宗不是一向奉承悲天憫人,維護天下蒼生為己人嗎?

若夫人今日愿以身飼虎,晚輩自然也無需再去禍害其他女子了。

夫人又能行善舉,渡惡為善,豈不是一件大功德之舉。”

聽到這大逆不道的發言,這兩人竟是將主意都打到了她的頭上來,李半生怒極反笑:

“當世年代,乃是邪修的末路時代。人間列國,四海八荒,唯有魯國那片蠻荒小地,方能讓你們這群邪修得以茍全片刻。

爾等當真覺得,你們背后有金仙相護,便可無法無天,永遠的逍遙法外不成?!”

白元鐸哈哈大笑,故意坦開健碩的胸膛以對,目光帶著邪氣的勾引:

“如此,那還得請夫人試劍,好生來收一收我這個妖孽了!”

“找死!”

李半生厲然沉眼,如寒星肅殺,手中以靈氣化出的長劍鋒然戾動,正欲切下白元鐸的腦袋來祭慰宗內死去的弟子。

可體內靈力剛剛運轉一個周天,胸腔卻驟然泛濫起一股極為辛辣鈍痛感。

粘膩的冗重感頓時充斥四肢百骸,靈根在心臟內瘋狂律動震動以至于感到劇烈的痛感。

李半生瞬息之間,只覺整個世界都仿佛旋轉了起來。

隨著心跳不正常的加快,呼吸漸漸后繼無力起來,讓她竟有了輕微窒息的感覺。

身體如火燒一般,意識宛若沉入一片沸騰的大海之中。

可周身肌膚卻異常敏感,就連空氣中的微塵落在肌膚上,都隱隱給她帶來一種戰栗的錯覺。

“咣當”一聲。

李半生手中的劍墜落在地,隨即化為一蓬寒霧消失。

此時,白元鐸與那妖狐女子的得意笑聲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清晰,莫名讓人心慌不已。

李半生瞬間便反應過來自己竟是中了暗算。

可她早已脫離了凡軀,而是千年渡劫仙人。

這不過是一只百年狐妖,與一個修行未過百年的邪修,以他們的手段,怎能將她暗算成功。

白元鐸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色澤如白玉的細長冷香,他悠悠笑道:

“夫人與尋常客不同,既然是太玄宗正夫人親臨求香,晚輩自是得另外以禮相待。”

問題竟是出在那根千香引上?

李半生再難以站穩身形,身體一軟,只能勉強地撐扶桌案,這才勉強未能跌到下去。

她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把,膝蓋卻是綿軟無力的,她眉目很努力地想要睜開,卻始終艱難。

她深深不解,何種毒,竟能將她麻翻得如此徹底?

更何況,她白日里到此,已經格外細致小心,即便是接香過程中,她也沒有絲毫疏于防范。

更是細細檢查過那千香引,并未發現異樣。

李半生喉嚨干渴如撕裂,一雙眼因著發燒而通紅,整個視野都是混亂扭曲的。

她的視線落在了案上冷寂的香爐上,心陡然重重一跳,靈臺驟然清明。

她狠狠扭頭看向那狐妖女子!

狐妖婷言一眼便看明白了她眼底的憤怒,唇角勾起,冷漠殘忍的笑容愈發得意。

她身后,散發著粉色桃霧氣息的三只幻象妖尾再度搖擺出來,屋中那個腥甜的腐香更加濃烈起來了。

“千香引本無毒,只是白陽洞主與那上清界的烏山毒君關系交好,特為我求來兩滴毒仙之血,用以入香。

以這毒仙的這般修為,原血也無毒,只是遇毒則成同屬性的天下至毒。

奴家啊,這不入流的媚毒自是動搖不了太玄宗正夫人的冰清道心。

只是若兩者相結合,即便夫人您是神廟里供奉的冰冷石像,也該折腰欲火燃燒起來了。”

白元鐸看著李半生此時的模樣,一直冷靜自若的身體這才慢慢松弛了下來,額頭開始冒出細細秘秘的汗珠子。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面上邪氣的笑容消失,換做了真正舒緩松氣的輕松笑意。

“早就有傳言,太玄宗宗主夫人,主修天蠶三清訣,道心清靜如水,纖塵不染,難為世間紅塵俗欲所蠱惑。

我原還擔心,這區區媚毒正與天蠶三清訣相克,未必就能管用。

還為此好生內心掙扎了一番,如今看來,果然是上天垂憐我身世卑憐,竟真成了?而且看這模樣……”

白元鐸目光奇異,含著莫名的笑意:“似乎還超出了晚輩預料的效果。

夫人近日以來,莫不是耐不住寂寞,偷偷瞧了風采少年郎的春宮圖?不然怎生得如此強烈的反應?”

白元鐸本就是無意之言,卻造成了意想不到的傷害。

李半生何止是瞧了春宮圖,就在前不久,在自家寒池中療傷修煉時,可不是真真瞧了一場真人真事的激烈戰斗?

人家都快騎到她頭上來打架了。

可偏偏就是這等扎心令人法制的羞恥回憶畫面,在她道清似水的生涯里,畫出了一道深深永難磨滅的痕跡!

她與蘇觀海,是中年相識,換做人類的年歲,當是戰后晚年成親生子。

雖說外表依舊年輕,可蘇觀海性情素來沉穩自持,渾身上下并無半點少年氣。

那一日,冷池之中,百里安那不一樣的勁瘦身姿的確給她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與靈魂沖擊。

李半生撐在案上的手已經青筋跳起,眼眸欲噴出火光來。

可她理智地并未在同這二人爭口舌之快。

單手虛壓丹田氣海,她用力咬破舌尖,一縷晶瑩的血珠自口中吐出,浮升至眉心,消失不見。

當即,鮮血化為冰心咒,印于眉間,形成一道淺藍色的三瓣蓮花印記。

“哦?竟是太玄宗克魔心法,冰心咒?”

白元鐸眼中露出詫異的目光,輕笑道:“蘇夫人這可真是對自己下得去手啊,聽聞太玄宗冰心咒,非常人能夠修煉。

若強行將此功法施展到極致,眉心將生三瓣蓮花印記,花瓣數量越多,則象征著心法開啟的強度越強。

待到印記瓣瓣消散,度過心魔之劫,冰心咒便會徹底爆發,給身體帶來極大的痛苦與傷害。

如冰刃切心,寒刀挖髓!痛徹心扉,此等疼痛足以讓人瘋狂自戕!”

李半生氣息漸漸平復了些,她不再理會白元鐸話中的調侃,死死咬緊嘴唇。

她跌跌撞撞,用身體用力撞開房門,朝外狼狽逃去。

狐妖婷言看著并未起身的白元鐸,詫異問道:“到嘴的熟鴨子可就要飛了,白郎這不追嗎?”

白元鐸輕笑道:“急什么,若她真能逃得掉,又何至于被逼到使用冰心咒的地步。

那冰心咒雖有奇效,卻也非是萬能。

這蘇夫人的修為,滿打滿算都還未過千載,而那毒仙可是一名實打實的金仙。

待到她額前三瓣蓮花印記皆入赤紅,便是她徹底意亂難控之際。

到那時,再慢慢將這蘇夫人拆骨解肉,吃入腹中,豈不妙哉?

這種時候你若強追上去,狗急還跳墻呢?

更莫說這是一位融道期的大修士了。

若是逼急了她,玉石俱焚,這全城人的性命都不夠給她陪葬的呢。”

亭臺樓閣之上,天空高遠不可及,耳邊盡是絲竹百樂之音。

來時便覺得這些聲音格外刺耳讓人不愉。

此時,更是猶如催魂奪命之曲一般,每一個樂拍都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房上。

李半生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好似已經遠遠地離開了自己的肉身,高高站在夜空之中。

能夠清晰得看見明月穿薄云,淡淡的星塵在夜云彌漫,而她卻無法真切地掌控自己的肉體。

眉間冰冷的印記在她倉皇混亂的腳步下逐漸升溫滾燙,不用照鏡子,李半生也知曉自己的冰心咒正在漸漸溶解。

一路上,她不知撞到了多少名花娘子,耳邊傳來忽遠忽近的咒罵之音,有人似乎要近身攔下她,找她索賠評理。

李半生心浮氣躁,戾氣一時難忍,靈劍幻化而出!

“滾!”

縱然她極力抑制自己的力量,但劍鋒揮舞的瞬間,仍能感受到利刃切開肌膚的手感。

溫熱的液體澆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胸口愈發起伏不定,心若火烹。

周圍傳來一陣激烈的鬼哭狼嚎之聲。

“殺人啦!殺人啦!”

也不知那一劍砍中了哪個倒霉鬼,是個男人的聲音,嚎得撕心裂肺,想來也沒有什么性命之虞。

李半生本能的一個冰冷眼神刀過去,那人果然禁聲。

她心中煩悶至極,仿佛得不到宣釋。

她不知前路該往何處走,又該往何處逃,一心想要逃離這座青樓煙花之地。

可腹涌起的一陣陣暖流滾燙之意,與那欲望之下造成的虛假充實脹痛。

似有所牽引一般,李半生并未朝著一樓大門離開,而是繞至北樓更深處的亭臺雅閣沖撞走去。

原本面上尚自淡定含笑的婷言身體一下子繃緊起來,面上難有的失措:“她怎么朝著北樓方向去了?”

白元鐸不明就里:“怎么了?”

婷言急道:“我原以為她急著離開安樂紡,可她明知身在虎穴,怎還越走越深?

那間雅閣……那間雅閣住著的,可是一只九尾大妖!”

聽到九尾大妖四字,白云鐸臉色都變了,他豁然起身!

“你是說前幾日來安樂紡的那名恩客女子竟是一只九尾大妖?!”

婷言只好將那夜遇見蜀辭與百里安的種種事跡一一道來。

那時候白元鐸傷重昏迷,并不知曉原來婷言還遭遇了這般兇險。

他臉色一點點地蒼白了下來:“你既知曉大妖在這間青樓,怎不離去?”

“從她入安樂紡的那一刻,她便感知到我的存在了,若她要殺我,我根本無處可逃。

可這幾日下來,我們依舊安然無恙,可見她心思根本就不在我們的身上。”

白元鐸失魂落魄的坐了回去,毒仙之血他們已經用盡,已再無余力去對付一只九尾大妖。

九尾妖狐,那是活在上古時期的可怕生靈。

他們有勇氣去面對一名融道境的大修士,卻無勇氣去招惹這樣一只九尾大妖。

他低聲喃喃道:“李半生已經知曉我們太多的秘密,絕不能留!”

痛失一張融道境修士的面皮,婷言面上滿是失落,卻也無能為力,她嘆息道:

“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那九尾大妖的力量我見識過,一個眼神便能傷我至深。

她將那少年視為禁臠,此刻李半生懷一身媚毒入屋,你覺得,以著那大妖兇殘的性格,如何能夠容得下她?”

白元鐸滿心不甘,只能狠狠咬牙:“可惜了我那毒仙之血。”

如此一來,今夜功夫,豈不全然白費了?

李半生腳踩棉花一般,進門之時,被那高高的門檻絆了一下。

整個人狼狽地跌摔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冠歪斜滑落,一頭青絲入瀑,自肩頭滑落。

北樓距離正堂有些距離,一切嘈雜的聲音來到這里,仿佛已經遠去,顯得極為安靜。

屋內并未點燈,借著窗外的薄薄月光,李半生依稀看見床榻上躺這一個蒼白少年。

那少年背靠在軟墊上,整個人瘦削而單薄,沉靜地合著雙眸,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一點人氣也沒有。

但是在那月光的蘊渡之下,依舊不損眉目清俊,骨相溫柔。

李半生一時間渾然好似著了魔,眉心印記鮮紅如血,身體好似提線木偶般搖搖晃晃走過去。

她來到床前,手指落在他冰冷的臉頰上,輕輕一碰,目光熾亮如火!

“你想對我的肉,做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木木的聲音從李半生背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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