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熱門、、、、、、、、、、、、、、
秦桑跟蹤的是狻猊族中的那位女修,也是三妖中修為最低的,但也是一位煉虛中期高手,另外兩名狻猊族修士稱呼其為瓏煙。
不知為何,從瓏煙身上,秦桑竟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并且另外兩位身上也有,秦桑懷疑他們帶來了某種了不得的寶物。
如此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秦桑綴在瓏煙身后,見她小心翼翼,飛了一段時間,在一座石山前停下。
接著,瓏煙身體一晃,變成一團煙霧,滲進石山之中。
等瓏煙消失,秦桑來到山前,皺眉看著面前的石壁,遲疑片刻,分出神識,謹慎探查,發現里面原來是空的,一條地道一直延伸到地下,不知有多深。
感覺到瓏煙已經走遠,秦桑急忙遁入山內,進入地道,快速跟了上去,就見瓏煙在地道中穿行了一陣,忽然身影一頓。
秦桑馬上停下來,凝目望去,就見前方的地道被一塊圓滾滾的石頭堵住了。
白色的石頭結結實實擋住瓏煙的去路,光滑且規整,明顯是經過人為打磨的,而且石頭上彌漫著妖氣。
‘咚!咚!’
瓏煙伸出手指,在白石上敲了兩下。
接著,石頭緩緩向一旁滾了滾,從縫隙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誰?”
瓏煙水袖一揚,悄然打出一股青煙,那雙眼睛的眼神立刻變得迷茫無神。
瓏煙大搖大擺走了進去,隨后秦桑也閃身穿過石縫。
等他們走后,守在石頭前的兩個妖兵才晃了晃腦袋,“咦?剛才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把大門打開了?”
聲音尖細。
“是你打開的吧!還想嫁禍給我!”
另一個妖兵揉了揉眼睛,怒聲道。
兩妖吵了一架,最后誰也不服誰,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把門關上,將剛剛的插曲拋在腦后。
此時,秦桑跟著瓏煙,見到了越來越多的妖獸,地下竟然生活著不計其數的鼠妖。
這里比地面上還嘈雜,地道里到處傳來細碎的響聲,不斷有老鼠鉆進鉆出,這些老鼠大小不一,小的有家鼠那么大,大的竟然堪比虎豹熊羆,而且隨著他們下行,鼠妖的體型越來越大,相應的修為也越來越強。
四通八達的地道,密密麻麻的老鼠。
很顯然,他們闖進鼠穴里面了!
“鼠妖?難道是……坎精!”
秦桑想起來這一路上的見聞,大風原里的強族不只有狻猊和招風。
狻猊和招風只是實力強大,但論及最為龐大的部族,當屬坎精!
坎精是大風原地下世界的王者,強者如云,但據說坎精部族分散,那些坎精的部族勢力強弱不一,不知這三位狻猊族高手潛入坎精巢穴想干什么。
就在這時,瓏煙穿過一處洞窟,秦桑跟上來,發現洞窟里擠滿了鼠妖,鼠群一動宛若潮水一般,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盡管他見慣了各種怪事,也不禁暗暗皺眉。
鼠穴深不見底,隨著他們繼續下行,漸漸地,鼠妖沒那么密集了,終于稍微清爽了些。
遠處傳來陣陣吆喝聲。
“三毛小旗來巡洞嘿!”
“巡完洞去將軍府嘿!”
“給黑尾將軍祝壽嘿!”
秦桑和瓏煙停了下來,看著一隊儀仗,搖搖晃晃從洞底走上來,齊聲吆喝。
在儀仗的中間,四個高大壯碩的鼠妖,人立而起,肩膀子抬著一個藤椅。
一個鼠妖,穿著鎧甲,身材矮小,斜靠在藤椅上,半瞇著眼睛,身體隨著藤椅一搖一晃。從鼠頭上垂下來三根長長的白毛,一蕩一蕩,想必這位就是三毛小旗。
“小旗都有金丹修為,黑尾將軍很可能是化神期妖修,這個坎精部族實力不弱啊,難怪瓏煙這么謹慎……”
秦桑若有所思,見瓏煙又動了,急忙跟上。
下方的地勢愈發開闊,甚至出現了類似城池的建筑,其中一處洞穴尤為熱鬧,不計其數的鼠妖有序地進進出出,從里面飄出陣陣香氣。
秦桑聽到那些鼠妖議論,知道這里就是黑尾將軍的府邸,正在準備壽宴。
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后,好像突然跨過了某個界限,周圍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看到瓏煙的舉止愈發小心,秦桑心中一動,意識到可能是坎精部族某個重要地界了,或者附近有某位坎精族高手的洞府。
瓏煙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似乎對這里非常了解,熟稔地在地下洞穴里穿行,避開一處處禁制。
洞穴里安靜得可怕。
終于,秦桑隱隱感覺到遠處一縷不尋常的氣機,心中一凜,這個坎精部族果然有高手!
瓏煙刻意避開這股氣機,沿著一條地道走到底,前方突然傳來陣陣水流聲。
見前面的瓏煙停了下來,秦桑緊貼著石壁藏好,觀察前方的景象。
只見地道的盡頭是一條暗河,河面足有一丈寬,里面流淌的竟然不是水,而是石乳!
充沛至極的靈氣從石乳河里散發出來。
這種石乳,外面那些鼠妖能飲一口就能脫胎換骨,這里竟然有這么多,匯成了河。
秦桑不敢在瓏煙面前放出神識查看,觀石乳河的走勢,這條河應當不短。
這時,就見瓏煙站在石乳河邊,施展了某種神通,口中輕聲道:“伯父、炎鼎,我已經到了,沒有驚動那些老鼠精。”
說起坎精的時候,瓏煙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發出訊號,她就站在原地,默默等待,不多時,輕輕點頭,“是!”
瓏煙目光掃過河面,取出一件寶物,乃是一個瓷瓶,但只有拇指大小。
她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道道印訣打入瓷瓶,瓶口漸漸升起一縷白煙。
白煙在瓶口盤繞不散,忽然瓏煙將瓷瓶翻轉過來,傾倒出一束透明的靈液。
靈液無色無味,悄無聲息落入石乳河,瞬間融入其中,沒有在河面上激起絲毫波瀾。
瓏煙重新將瓷瓶托在掌中,石乳河如故,秦桑眼中卻閃過驚異之色。
他竟然感覺到了虛域的氣息!
秦桑盯著瓏煙手中的瓷瓶,此寶難道也是類似困天金鎖和囚地神環,擁有虛域神通的寶物?
“不對,不完全一樣!”
秦桑察覺到虛域在不斷擴張,以瓏煙的修為,不可能掌控這么大的虛域,而遠方隱隱傳來呼應。他明白了,另外兩個狻猊族修士手中可能也有這種瓷瓶,這個虛域是三妖聯手施展出來的。
“伯父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守住燎神瓶,只要他敢潛進來,定讓他有來無回!”
瓏煙信心十足說道。
這時秦桑才明白他們的目的,他們用虛域封鎖石乳河,似乎是料到目標肯定會從這里潛入鼠穴,提前在這里守株待兔。
秦桑緩緩后退,很快找到另一條通往石乳河上游的地道,來到岸邊,恰好是虛域的邊緣。
虛域封鎖了一整段河面,秦桑站在上游,皺眉望著下游。
他們似乎要對付某個敵人,準備如此周全,不出意外應當不會失手,一旦得手估計立刻就會返回神脊山,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他在考慮要不要動些手腳。
片刻之后,秦桑又回到地道,在之前感應到那縷氣機的地方,偷偷做了些什么,又悄悄回到石乳河上游,靜觀其變。
時間緩緩流逝。
石乳靜靜流淌。
狻猊族的寶物著實了得,秦桑明知虛域在這里,竟感應不到絲毫波動。
如此過了大概兩個時辰。
忽然,河面上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瓏煙目光一冷,緊緊握住燎神瓶。
下一刻,秦桑便看到下游的河面上出現了異象。
在河面中心,石乳憑空浮現漩渦,漩渦內部的空洞中閃過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乃是一頭長相怪異的妖獸,長著藍色的毛發,在一些部位上有紅色毛發作為點綴,腦袋似犬,滿口獠牙,沒有手足,卻長有四個翅膀,而且有八條尾巴!
它不知怎么進來的,突然出現在河面中心,恰好落入陷阱之中。
一切都如瓏煙他們所料,只要目標被收進燎神瓶,定然插翅難逃。
瓏煙大喜,這時卻聽到伯父低呼。
“是他!”
她凝目望去,頓時俏臉微變。
三位狻猊族強者似乎認得這頭怪鳥,竭盡全力催動燎神瓶。
此時,落入陷阱的怪鳥身影還略顯虛幻,并未完全凝實,突然察覺到危險,頓時滿臉驚怒。
“弦影,今日是你自尋死路,這次看你還能往哪兒逃!”
聽到對方嘲弄的聲音,怪鳥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老東西,是你!”
名為弦影的怪鳥反應極快,不等身影凝實,身上忽然射出八道灰氣,灰氣化為八股狂風,立刻在他身邊形成狂暴的颶風。
“他要招來八風!阻止他!”
瓏煙聽到伯父疾呼,心中一緊,她雖沒和弦影交過手,但早有耳聞,據說伯父在他手里吃過幾次虧。
這是給伯父一雪前恥的機會!
只見河面之上,虛域之力彌漫,斗法的波動竟然絲毫影響不到外面。
颶風中的那道身影愈發虛幻,瓏煙知曉弦影并非能夠對抗燎神瓶,而是他反應太快了,實則并未完全落入虛域。萬一他們有所疏忽,真有可能被他逃走。
“晚了!”
瓏煙怒哼,配合伯父,將手中的燎神瓶催動到極致,石乳河下游的分出來的支流中,兩道身影正迅速包圍過來。
虛域中的颶風果然被壓制,弦影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奮力掙扎。
斗法的余波被虛域遮掩,自始至終竟然都沒有驚動這里的主人。
弦影的情況愈發危急,縱然他實力強橫,一頭撞進三位狻猊族強者精心布設的陷阱里,也無力回天。
就在這時,一個誰也沒有意料到的情況發生了,身后的地道里莫名動蕩。
“誰!”
“是誰!”
此起彼伏怒吼聲震動地穴。
三位狻猊族強者面色大變。
與此同時,一股強橫無比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從地道里席卷而出。
瓏煙首當其沖,急忙閃躲,那股力量毫不停頓,重重落向石乳河,頓時引發幾聲怒喝。
虛域震動,弦影立刻看到了機會,催動八股狂風,圍繞著他瘋狂轉動,竟然攪動周圍的虛域之力,隨著一起旋轉。
另一方勢力加入,石乳河徹底亂了,弦影帶著風旋,不惜一切往上游逃。
與此同時,石乳河周圍的土石也發生了劇變,堅硬的巖石隨意開裂又隨意拼接,偏偏又嚴絲合縫,仿佛人人揉捏的柔軟泥土。
這里面目全非,之前的地道紛紛消失,出現一條寬闊的石道,地勢驟然開闊,強大的氣息正從石道盡頭極速逼近。
秦桑藏身石乳河上游,親眼目睹這一幕。
坎精族突然被驚動,自然是他暗中動的手腳。
他望著風旋中的怪鳥,無足、四翼、八尾,沒想到,他們埋伏的竟然是一位招風族強者!
秦桑原本的打算,只是給狻猊族制造一些麻煩,自己再找個機會,幫他們捉住目標,便能名正言順和他們結交。
看到被追殺的是一位招風族強者,秦桑忽然改變了注意。招風族是不弱于狻猊族的古老大族,而雪中送炭明顯比錦上添花更加重要!
救下這位招風族強者,以后在大風原便有了強援,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圖謀。
秦桑當機立斷,在石乳河現身。
恰在這時,弦影從下游沖了上來,和秦桑撞了個對面,頓時大驚,還以為是這里也有一個伏兵。
驚怒之下,弦影正準備搏命,卻看到秦桑滿臉驚愕,似乎還搞不清狀況。
弦影心中一動,壓下搏命的念頭,連聲傳音,“這位道友,還請讓開,放我一條生路,在下感激不盡!”
“你是誰?”
秦桑看清弦影的長相,臉上驚色更濃,“你是招風……你怎么在這里?這里不是坎精的……”
“看起來,道友也是偷偷潛入進來的吧?”弦影沒有正面回答。
秦桑不置可否,裝作剛剛看到狻猊族強者的樣子,突然間勃然大怒,“狻猊!”
看到秦桑雙目暴起濃郁殺機,弦影陡然意識到了什么,眼中閃過希冀之芒,欣喜道:“道友和狻猊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