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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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進入星門時,發現了一塊刻有玄武圣宮字跡的殘碑,漂浮在罡風之中,可惜那塊殘碑被赤隕山和月渾苔原收走了,他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秦桑將梅山元君的留信交給墨硯,也明白了墨硯為何聽到玄武圣宮如此激動。
上古時代,妖庭由諸多妖族組成。
只有人族組成的大周尚且內斗不休,何況這么多血脈迥異的妖族,甚至有的還是天敵。
這些妖族是不可能互相融合的,妖庭施行的乃是分封之制,其中強大的妖族會受到妖帝冊封,在天有封星、在地有分野。
譬如二十八宿的二十八位星官,其實指的是二十八個強大的妖族。在二十八宿之上,還有四大圣族,牧守四方,正是當今認為的四大圣獸,白虎、朱雀、青龍和玄武!
玄武圣宮便是上古之時玄武一族的圣宮,與白虎圣宮、朱雀圣宮和青龍圣宮齊名。
如今妖庭傾頹,已經沒有四大圣族的說法,四大圣宮不知流落何方,想不到玄武圣宮會在這里!
想到這里,秦桑心頭也不由一陣火熱,暗道難怪斗宿中的寶物對命星有那么大的誘惑。
倘若這里真是玄武圣宮,恐怕是大乘道場也難以比擬的圣地!
試問,四大圣族會缺少大乘嗎?
不過現在還只是猜測,他們沒有親眼看到殘碑,無法證實那塊殘碑是原本就屬于這里,還是被誰從外面帶進來的。
可以肯定的是,這里即便不是玄武圣宮,也和玄武圣宮有關!
知曉內情,墨硯也很快恢復了冷靜,陷入沉思。
“他們進去了,”秦桑眺望危宿深處,天目蝶已經看不到彩云金塔,只能通過他和梅山元君之間的聯系,判斷他們的去向。
“跟上去,看他們要做什么,”墨硯主動提出來繼續跟蹤瘴癘瘟君。
秦桑看了墨硯一眼,感覺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得知這里是玄武圣宮后,變得比自己還積極。
他們加快速度,跟在彩云金塔后面,隨著持續深入,視野中的景象開始出現變化。干裂的土地逐漸沙化,最終變成漫漫黃沙,顯得愈發荒涼。
罡風被阻擋在外,此地沒有外來之風,黃沙不會被吹起,在平靜的沙海里,時不時就能看到一片枯死的叢林,或者一座廢棄的樓臺殿閣。這些建筑的風格大氣古樸,用的是同一種黑色的石材,可惜都嚴重破損。
瘴癘瘟君他們開始時還會停下來,連續幾次一無所獲就懶得理會了。
“等等!”
墨硯忽然叫住秦桑,落向地面。
一座黑色的石殿被沙堆環繞,石殿殘缺了一角,周圍卻沒有碎石,像是被某種力量直接抹去了。
休看石殿現在非常普通,上古之時肯定有強大的陣禁保護,難以想象這里曾經發生過怎樣的驚世大戰!
秦桑默不作聲,跟著墨硯走進石殿,見殿內空無一物,唯有正對殿門的墻壁上,畫著一輪明月。
傳說認為,二十八宿環列在日、月、五星四方,很像日、月、五星棲宿的場所,稱作二十八宿,每個星宿都有自己的對應,其中危宿屬月,星官名危月燕。
可惜明月失光,無論之前有什么作用,現在已經沒有半點兒威能。
墨硯盯著那輪明月,走上前去,伸手摩挲,旋即思索片刻,轉身對秦桑道,“走吧。”
秦桑一頭霧水,倒也不著急追問,繼續跟蹤彩云金塔。
又向前飛了一段時間,瘴癘瘟君下令停下,彩云金塔便懸在半空不動。秦桑和墨硯也遠遠停了下來,目光一掃,落到彩云金塔下方。
那里是一望無際的沙海,在黃沙下面,竟然深埋著一片宮殿群!
瘴癘瘟君和蠱姥走出行宮,留大夫人操縱金塔。
三老皆已醒轉,站在瘴癘瘟君身邊,目觀沙海,其中錦袍老者開口道:“我觀下方早已衰敗,雖不像牛宿那般殘破,但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波動,不知二位有何發現?”
瘴癘瘟君道:“那是因為道友不知其法,希望月渾苔原沒有騙我……”
正說著,瘴癘瘟君猛一揮袖,狂風吹起沙暴,頓時風沙狂舞,天都變成了黃色。
與此同時,眾妖都看向瘴癘瘟君右手,走出金塔時,他手中便抓著一物,乃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
羅盤通體金色,指針正劇烈搖晃,‘啪’的一聲,金針斷裂,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風沙。
此物便是月渾苔原送給他的,作為配合的報酬。
瘴癘瘟君甩手丟掉羅盤,注視著金光沒入地底,下一刻,眾妖皆心生感應,黃沙深處,宮殿之間,突然傳出神秘的波動。
眾妖相顧訝然,就見狂風吹飛黃沙,地底深處暴露出一座高塔。
此塔足有二十八層,塔身纖細,沒有門窗,像是一座實心石塔。沉寂于此,被黃沙淹沒了不知多少年,石塔表面斑駁,盡顯滄桑氣息。
而今重現天日,此塔仿佛正在復蘇。
眾妖目光掃過石塔,都被石塔之巔吸引,那里雕著一輪彎月,此時閃爍微光,正逐漸變得透明。
“此是何物?”黑寂妖王忍不住發問。
瘴癘瘟君如實答道:“吾亦不知,月渾苔原將羅盤交給老夫,只道若找到這種寶塔,便能從中獲得好處!”
寶塔頂上的彎月已經變得晶瑩剔透,和天上的月亮一般無二,不料瘴癘瘟君話音未落,忽聞咔嚓一聲,彎月上突然滿布裂紋。
“不好,它要自毀了!”
有妖修驚呼。
“非也,”錦袍老者搖頭,“應是沉寂太久,這輪彎月已是強弩之末,彎月之中還有些力量殘存至今,現在被瘟君引動,再也堅持不住,即將破碎。”
眾妖好奇的是,彎月中究竟是什么力量。唯有遠處的秦桑,看出來什么,微微動容。
‘砰!’
彎月四分五裂。
碎片橫飛,迸發出璀璨月華,遍灑四方。
眾妖本欲躲閃,但在接觸到月華之后,紛紛停了下來,面露驚異之色,反應快的則立刻盤膝而坐,接引月華入體,并且身后浮現出各種虛影,豺狼虎豹不一而足。
這些皆是眾妖的法相,竟自動被月華引了出來,并且眾妖都有一種感覺,月華在滋養著自己的法相,只需稍加引導,便能淬煉肉身。
霎時間,強橫的氣息接連爆發,眾妖一個個沐浴在月華之中,連黑寂妖王和三老在內,都顧不得許多,全力接引月華。
遠處,秦桑和墨硯將這里的景象看在眼里,明悟月華的作用。墨硯情況特殊,不覺得如何,秦桑卻看得眼熱,恨不得馬上沖過去。
他從月華中感應到了和星靈類似的氣息,月華也能夠幫助修行,而且更加柔和,專注力道的妖修也能夠借之修煉,毫無疑問,月華對修行上古妖法的修士作用更大!
只可惜,他和墨硯勢單力薄,對方高手眾多,其中還有他最忌憚的黑寂妖王。
秦桑眼睜睜看著月光被眾妖吸走,唯有安慰自己,只要幫墨硯做成了,星靈不比月華差。
“道友有沒有看出來什么?”秦桑問墨硯。
墨硯盯著月碎后的石塔,微微搖頭。
“我倒是有一些發現,”秦桑傳音道,“瘴癘瘟君喚醒月塔的瞬間,我隱隱感應到,塔下似乎還隱藏著什么,不過他們未必能夠察覺。”
那是一瞬間的感應稍縱即逝,并且是依靠命星,這里只有秦桑能夠做到。但瘴癘瘟君他們得了好處,肯定還會仔細搜尋一番,希望塔下的秘密不會被發現。
趁著眾妖被月華吸引的時候,秦桑暗中聯絡梅山元君,“道友不必再追隨黑寂妖王了,這背后可能是妖圣之間的爭斗,找個機會,盡快脫身。”
秦桑現在無法直接將梅山元君帶走,只能提醒她不要被黑寂妖王蠱惑。
梅山元君聞言心中一凜,黑寂妖王確實給了她許多誘人的承諾,她本有些意動,得知竟然涉及妖圣之爭,忙壓下貪念,在心中默默應了聲是。她手里有秦桑贈的幾件護身寶物,趁亂脫身,應當不難。
月華很快被吞吸殆盡,眾妖仍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煉化月華。過了一段時間,眾妖陸續蘇醒,紛紛露出喜色,顯然都得了不小的好處。
“沒想到先從瘟君這里占了便宜,慚愧!慚愧!”黑寂妖王連連拱手。
瘴癘瘟君臉色好看了一點兒,淡淡道:“諸位追隨老夫前來,自然是見者有份。”
“瘟君高義!”
錦袍老者滿臉欽佩,甘愿為從屬,“此地不會只有這一件寶物,我等愿配合瘟君,將這里仔細尋覓一番,請瘟君示下。”
“羅盤已毀,老夫對這里一無所知,沒什么可說的。諸位道友小心危險,結伴行事吧……”
瘴癘瘟君隨意擺了擺手,眾妖分成幾隊,施法吹走黃沙,將整片宮殿群都暴露出來,開始仔細搜索。
那座月塔位于宮殿的最中心,他們分散開來,尋找了許久,將所有宮殿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堪稱掘地三尺,最后齊聚月塔前,皆空手而歸。
“看來,想了解更多秘密,只能去問赤隕山和月渾苔原了!”瘴癘瘟君皺眉道。
黑寂妖王立刻上前道:“在下早就提議,請瘟君隨我前往斗宿,斗宿乃北方七宿第一宿,這處秘境的核心,其中定有無數大機緣,你我聯手,何愁大事不成?”
同時傳音道,“事了之后,在下會為瘟君請功的!”
瘴癘瘟君看了他一眼,心中猶疑。
可他們確實沒有更好的去處,出也出不去,沒了羅盤,也不知去哪里找第二座月塔。
“也罷,且去隨你斗宿一觀!”
瘴癘瘟君一聲令下,彩云金塔轉向,飛向危宿之外。
他們離去后,秦桑和墨硯悄然現身,他們沒有選擇繼續跟蹤,而是留了下來。
“這都多少天了,怎么長得這么慢!”
朱雀將下巴搭在盆沿,不分白天黑夜,整天盯著盆中的靈植,為它打氣。
但以它的耐性,如何能等到靈植緩慢長大,這才沒過幾天,見靈植一點兒都沒有長大的跡象,就變得滿腹怨氣,喋喋不休。
這時房門被敲響,朱雀沒好氣道:“誰!”
“神鳥大人,有貴客來訪,五仙齋的赤練道友,”烏涂仙在外面回道。
“敢打擾本神鳥大人,讓她給我滾回去!”
朱雀大發雷霆。
烏涂仙不由苦笑,只得好生勸道:“這座洞府是赤練道友送給主上的,就這么趕出去,有損主上的顏面……”
好言相勸,才哄著不耐煩的朱雀開啟洞府大陣,將赤練迎進來。
朱雀趴在他頭上,把他的頭發當成鳥窩,烏涂仙也不敢有絲毫怨言,做好偽裝,去見赤練。
“兩位道友有禮了。”
赤練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過事實終究是隱瞞不了的,相互見禮后,便道出實情,“……如此,清風道友不慎隕落,妾身慚愧,當時自身難保,無力出手,只能眼睜睜……唉!兩位道友節哀順便。”
驟然聽到這個噩耗,朱雀和烏涂仙都呆住了。
“什么?”
朱雀發出一聲尖叫,“你說那家伙死了?”
“千真萬確,妾身親眼所見,當時的情形,清風道友幾乎沒有幸存的可能,”赤練擺手道,“兩位道友不要誤會,我不是來趕你們走的。清風道友的朋友就是妾身的朋友,這座洞府既然已經送給清風道友,二位想住多久都可以。”
既然秦桑已死,赤練便動了心思,想把烏涂仙和朱雀收為麾下。
赤練打量著烏涂仙和朱雀,不知他們的來歷,想必是清風的追隨者,能被清風看中,定也是有些本領的。
烏涂仙此時滿臉驚疑,他自愿成為奴仆,本以為永無出頭之日,沒想到主上突然隕落了。
他試探著觸動心神深處的烙印,沒有任何反應。
“不可能!”
朱雀的尖叫聲震動全島。
它體內也有秦桑的印記,此時全無回應,但未必是秦桑隕落了,也可能因為距離太遠。
“那家伙死在哪兒了?帶我過去,活要見……妖,死要見尸!”朱雀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