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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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洞得名于洞中的地形,如同盤繞的龍身,九曲回環,內部更是遍布古禁奇觀,危機四伏,復雜異常。
在心湖發生異變之前,洞中的很多古禁已經沉寂多年,只要不在里面橫沖直撞,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危險,從地面上看,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洞。
此時盤龍洞中的景象與以往截然不同。
秦桑和琉璃進入盤龍洞,立刻嗅到了刺鼻的血腥氣,好像這里是百萬大軍互相殘殺的戰場,令人心驚肉跳。
他們之前來過這里,早就嗅到了血腥氣,雖然并未深入盤龍洞,對于血腥氣的來源也略知一二。
盤龍的洞口處有兩條分叉,其中一條連通著一處古怪的洞窟,洞窟范圍很大,里面生長著密密麻麻的長藤,如蛇一般鋪滿大地,表面像老樹皮一樣粗糙枯黃,似乎都已干枯而死,整個洞窟死氣沉沉。
但只要有人割破樹藤的樹皮,就有鮮血潺潺流淌出來。
樹藤的奇異引起大家的好奇,有人將樹血帶回去,卻沒有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威能,和凡間生靈的鮮血一樣。而樹藤一旦離開那片洞窟,即使能夠生長,體內也沒有鮮血孕育。
久而久之,沒有什么價值的樹藤漸漸無人問津。心湖異變后,樹藤卻展現出了記載中沒有的瘋狂。
這些樹藤好似一頭頭蘇醒過來的猛獸,沖出洞窟,在盤龍洞中瘋狂生長,甚至還會自相殘殺。
那條岔路的四壁上爬滿粗壯的老藤,鮮血在地面匯成河,滿目血紅,紅光透出洞外,景象非常瘆人。
秦桑和琉璃不知這些樹藤的底細,也不想招惹它們,因此毫不猶豫選擇另一條岔路。
盤龍洞內部其實非常寬闊,足夠容納他們飛遁。
進入另一條岔路,血腥氣果然越來越淡。緊隨而來的卻是凌厲無比的狂風,無數風刀切割著他們的護體真元,以他們的修為,也不由提起心神,不敢松懈。
‘呼!’
‘呼!’
狂風和九轉滅燼風混雜在一起,對他們造成更大的壓力,追兵就在身后,他們根本不敢停下來,埋頭沖進狂風深處。
刀切斧鑿般的聲音不絕入耳,凝聚成實質的風刀無處不在,肆意狂舞。
這些風刀和另一條岔路上的樹藤一樣,也是從一處洞窟中逸散出來的,乃是上古禁制之力所化。
好在風刀只是威力強大,不像樹藤那么詭異,他們頂著風刀的切削,終于從這片狂風中沖了出來。
穿過風刀,前方原本是一片較為安全的地帶,也變得亂象紛呈。秦桑和琉璃渾然不顧前方的危險,一刻不停,穿行在亂象之中。
黑袍修士和蟲云緊跟著追進來,也看到了洞中的景象,心下都不由一沉。
很顯然,洞中越亂,對秦桑一方越有利。
洞口的風刀就有這等威力,不知洞中是何種模樣,時間拖得久了,很可能被秦桑利用地形脫身。他們必須牢牢鎖定秦桑,不容閃失,否則一個疏忽就會失去目標。
好消息是,秦桑在逃進盤龍洞之前被他們打傷了,黑袍修士對自家靈寶的威力有信心,那一下結結實實打在秦桑身上,縱然秦桑兼修煉體之道,也絕不會好受。
此消彼長,只要仙童能夠維持九轉滅燼風,秦桑早晚是甕中之鱉。
仙童此時也進入了盤龍洞,然后就遇到了麻煩。
洞中的古禁秘境,譬如那些風刀,不僅能傷害秦桑和琉璃,還會沖擊九轉滅燼風。
仙童微微皺眉,只得聚合四頭伴獸之力,全力御使滅燼葫蘆,將九轉滅燼風的風火之力一再凝聚,如此才沒有被沖散。
正因如此,原本已經追趕上來的他,又落在了后面,好在相距已然不遠。前面的兩名同伴不斷傳來信息,他得到示警,可以提前規避危險,從容躲避。
最前方秦桑和琉璃只能自己開路,此時終于穿過那片亂象,緊接著,秦桑便覺陣陣寒意迎面襲來。
感受到這股寒意,秦桑和琉璃眼中都閃過一抹喜色,這里正是他們苦苦追尋的‘地利’之一!
在記載之中,前方有洞窟連通一處廣闊冰原,冰原里寒風肆虐,常年不息,乃是一片極寒地域。
據說經過無數年積累,冰原中的郁積寒氣非常驚人,琉璃修的便是寒冰之道,比常人更適應這里,而且能夠利用冰原中的寒氣對付敵人。
這片冰原,是他們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如果敵人一直在一起,他們沒有絲毫機會,必須將敵人分開。琉璃能夠纏住其中一人就更好了,秦桑接下來只需要面對兩人,在雷獸戰衛的幫助下,至少能立于不敗之地。
可三位強敵都是煉虛后期強者,任何一人的修為都遠超琉璃。她在秦桑身邊,能夠在戰斗中發揮關鍵作用,是因為每次最危機的時候都有秦桑應付,一旦和秦桑分開,她必須獨自面對一位煉虛后期強者,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
策役天皇符能夠讓她獲得遠超修為境界的力量,但無法提升她的眼力,讓她自身升華,而這些在斗法也至關重要。
讓她獨自和一位煉虛后期強者交手,無疑是非常危險,只有背靠冰原,才能拖延更長時間。
當然,對于琉璃而言,仍是危險之舉。
二人視線交錯,琉璃眼中閃過決然之色,已然下定決心。
‘嗖!嗖!’
身后傳來破空聲,追兵已至。
下一刻,靈寶的氣息飛速逼近。
秦桑立刻御起灰鶯劍抵擋,兩人且戰且逃,但沒有直接逃去冰原。
‘轟隆隆……’
刀光和劍芒交錯,迸發出朵朵銀花,鋒銳的氣息橫掃八方。
碰撞的聲音在洞中回蕩,震耳欲聾。
黑袍修士又祭起了那尊靈鼓,鼓聲隆隆,猶如戰鼓般,牽動敵人的氣血。
此時,黑袍下的銀瞳死死盯著秦桑,通過秦桑身上的氣息變化,就能判斷他體內的傷勢有多重。
鼓聲仿佛在心田回蕩,秦桑臉上涌現一抹潮紅,立刻被他壓下,點手便發出一道雷符,打向靈鼓。
黑袍修士御使靈鼓躲閃,但鼓聲未歇,并暗中傳音,將他的發現告訴青衫男子。
二人瞬間便有定計。
只見黑袍修士再度化為一頭黑鳳,出手比之前還凌厲三分。
與此同時,蟲云中也飛出一件玉扇狀的靈寶。
靈鼓、銀刀、玉扇、黑鳳、蟲云……
縱然秦桑和琉璃手段迭出,也有些應接不暇,抵御起來艱難異常。
此時,蟲云正在洞中排成一字長蛇陣,突然彎折,前后相接,形成一個橢圓形的軀干,軀干背上的光影浮動,猶如幾片透明的翅膀,化為一只不知名的靈蟲。
透明翅膀無聲扇動,巨蟲身上的光芒陡然變得極為耀眼。
“小心!是月影蜉蝣!”
秦桑急忙提醒琉璃。
下一刻,他們的視野被刺眼的白光占據,白光如水,好似月光,但遠不及月光輕柔,殺氣騰騰。
這種靈光乃是月影蜉蝣的天生神通,威力極強。靈光爆發的瞬間,被秦桑認出,他正欲出手,而黑袍修士預謀已久,催使靈鼓飛向銀刀和灰鶯劍。
‘呼!’
靈鼓破空而至,兩柄銀刀主動迎上前來,飛向靈鼓兩側。
刀芒如同銀色雙翼,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虛空轟然巨震。
灰鶯劍所化的劍光驟然一暗,秦桑只覺一股恐怖的巨力沖撞過來,一直壓制的傷勢被引爆,臉色煞白。
‘唰!’
月影蜉蝣發出的靈光轉瞬即至,秦桑的反應慢了半拍,只能依靠琉璃抵御。
不料,靈光就是沖著琉璃去的。
‘轟!’
冰魄神光和靈光碰撞,威力驚天。
琉璃身影巨震,在這股沖擊之下無法自持,被從秦桑身邊打飛出去。
交戰以來,他們兩個第一次被迫分開,黑袍修士和青衫男子的目的終于達到了。
秦桑面色大變,欲往琉璃靠攏,月影蜉蝣已經發出第二道靈光,直沖他射來。
同時,秦桑頭頂有兩團黑光爆發,兩只黑色的鳳爪抓向他頭頂。秦桑無奈,只得選擇暫避鋒芒,也因此錯過了琉璃會合的最佳時機。
不料黑袍修士的目標并不是秦桑,鳳爪看似聲勢可怖,僅僅點到為止,接著黑鳳便振翅往琉璃沖去。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戰術,先解決琉璃,最后圍攻秦桑。
月影蜉蝣身影一橫,擋在秦桑和琉璃之間。
緊接著,后面又傳來破空聲,仙童騎著伴獸趕到,看到眼前的景象,眼底閃過驚喜之芒,立刻便命令伴獸攻擊秦桑。
此時此刻,戰場被分割兩處。
一處是蟲云和仙童圍攻秦桑。
另一處則是琉璃被黑袍修士一路緊逼,由于不是黑袍修士的對手,別無選擇,唯有逃進冰原一途。
秦桑和琉璃已經被徹底分割開來,沒有會合的機會了,而秦桑有傷在身,強行突進了幾次,都被蟲云和仙童聯手阻攔,反而讓自己的處境愈發艱難。
迫不得已,秦桑只能舍棄琉璃,扭頭逃往盤龍洞深處,仙童毫不猶豫,選擇追殺秦桑。
這一番苦肉計,終于將其中一人引入冰原,美中不足是,琉璃引走了實力最強的黑袍修士,也不知她能堅持多久,但事已至此,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飛遁中,秦桑時刻關注身后的動靜,他最擔心的是仙童和蟲云這時候調轉方向,先去圍攻琉璃。
好在仙童對秦桑恨之入骨,又沒有信心憑一己之力將秦桑留下,生怕被秦桑逃掉,因此他和青衫男子毫無回頭之意,對秦桑緊追不舍。
見此情景,秦桑心下微松,他們的計謀成了一半,接下來就看自己的了。
秦桑拋卻雜念,埋頭苦逃。
冰原中。
寒意濃重至極,凝結成肉眼可見的白霧,隨著寒風飛舞。
兩道遁光在寒風中追逐。
黑袍修士好整以暇道:“仙子和那位秦真人既非道侶,何必和他一同赴死?仙子現在離開,芪某便作主,不與你為難。”
琉璃是個麻煩,如果放任不管,圍攻秦桑之時,琉璃潛伏在外,他們無法安心。
但想要斬殺琉璃也沒那么容易,最好的做法是勸退琉璃,或者將她重傷。
這段時間交手下來,琉璃的表現瞞不過他們的眼睛,靈符賦予她強大的力量,她卻沒有完全掌控這些力量的能力。
在頂尖高手眼中,這些便是致命的破綻!
黑袍修士好心相勸,前方的琉璃始終沉默不言,不作回應。
時間寶貴,黑袍修士不愿在琉璃身上耗費太久,之前在防范秦桑,現在感應到秦桑選擇逃跑,立刻全力出手。
‘咚!’
銀翼靈鼓一閃,出現在琉璃頭頂,小小靈鼓比山岳還要沉重,狠狠砸落。
按照黑袍修士的設想,靈鼓重擊,琉璃只能全力抵御,幾次下來就有可能露出破綻。
出乎意料,琉璃竟然沒有拼命抵擋,身影一顫便向地面跌落。
“嗯?”
黑袍修士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身影隨之急墜,鳳爪抓向琉璃。
‘呼呼呼……’
冰原突然刮起颶風,如果有人身處高空,就能夠看到無窮無盡的寒意向這里奔涌而來,寒霧形成層層巨浪,浩浩蕩蕩,冰原在咆哮!
對于琉璃而言,策役天皇符的力量太過浩瀚,她無法御使全部,控制其中一部分力量就已是她的極限了。
而現在,琉璃根本不需要考慮精準的控制,她毫無保留,催動策役天皇符,竭盡全力將冰原中的寒意引到這里。
策役天皇符展現出真正的威能,寒氣風暴隨即爆發!
黑袍修士位于風暴的中心,瞬間被風暴包圍,視野之中一片雪白。
就在洞中激戰之時,島嶼邊緣飛來兩道遁光,落地化為兩名女子。
“就是這里!屏姐姐,我們到了!”其中一名少女雀躍道。
另一名溫婉女子輕輕點了點頭,環顧四周,道:“我們先進去看看……”
話音未落,她口中輕咦,探手抓住一道流光。
少女好奇道:“屏姐姐,是誰在傳訊,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就是之前邀請我去助陣的司道友,他們也來了,讓我們去和他們會合,”溫婉女子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