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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半娘指著招兵點后面的那座房子,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應該帶她到你的房里去慢慢考……看你這呆頭呆腦的樣子,不會還是個童子雞,對這些一竅不通吧?不要緊,我們都可以幫忙的。”
全旭不是雛,或話他剛剛沒有意思到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看著這幫暗送秋波頻頻放電的女子,狐疑的問:“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
徐老半娘狐疑的道:“我們?你都負責招這種兵了,還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你家大人沒跟你說明白嗎?”
“不是,你們以前都是干什么的?”
徐老半娘非常豪爽的笑道:“照顧你們男人啊!你們大人也真小氣,幾萬兵馬,居然只招區區一千六百名女兵……唉,雖說一個人要應付二三十個男人有點辛苦,不過,老娘都身經百戰了,承受得起!”
這年頭,考慮門風的問題,大戶人家的女子可以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有的女子一輩子沒有出過她們家的院子。這并不算是夸張。
比如說朱微媞,她沒有與全旭成親之前,皇宮的大門可沒有出去過。
全旭皺起眉頭道:“你們懂醫術嗎?”
徐老半娘搖搖頭:“不懂,不懂!”
“你們知道應該怎么換藥,怎么照顧受了重傷的人嗎?”
“我們學這個干嘛?”
“那你們從小到大都學了些什么?”
“學怎么討男人歡心,怎么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啊!”
全旭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他要招的是女兵,而不是營記,
因為在這個時代,各軍都擁有營記(那個敏感),甚至不少軍隊打仗都帶著或多或少的記女。
全家軍的福利待遇雖然不錯,可是良善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去應募當營記,更何況,遼東此時已經沒有大明本質上的窮人了。
遼東哪怕任何一個普通百姓,也擁有一百八十畝到二三百畝不等的田地,雖然一年只能種植一季,可以收入卻不低。
隨便一年的收成,都可以吃上五六年,加上中原一直缺糧,遼東的糧食價值收購價格雖然在五錢六錢銀子每石,可是他們人均收入卻不低。
能吃上飯,穿上衣,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閨女往火坑里推?
全旭擺擺手道:“弄錯了,全錯了,本侯招募的女兵,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女兵!”
“那是哪種女兵?”
徐老半娘振振有詞:“女人進了軍營,還不是伺候男人?”
“是伺候……”
全旭頭大如斗,解釋不清了,醫護兵照顧男兵沒錯,可是照顧也不是這種照顧法。
不過,誤會解釋開來,全旭也知道怎么辦了。
首先是,全旭以本人的名義,進行公告。
全家軍招募的是女兵,不是營記,而是救死扶傷的女醫護兵,工作職責就是負責救治和照顧傷病兵,最好的是外傷醫治基礎,如果有家傳醫術,那就最好不過了。年齡可以放寬到二十五歲。
最好是未婚,其實結婚的女人也沒有人愿意去,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避孕措施,基本上都是頭年成婚,次年生娃。
經過這次澄清事件以后,全家軍招募的女兵工作,雖然依舊有顧慮,不過,卻有不少女子偷偷跑出來。
全旭帶到遼東的不僅僅是經濟的發展,還有的就是婦女解放運動。
其實,明代對于女人的禁錮,比如說裹腳這種惡習,主要是體現在士紳大戶身上,就連朱微媞也是因為在皇宮里不受待見,享受不到這種富貴待遇。
因為大戶人家都喜歡裹腳,他們不會喜歡那種大腳的女人,所以,全旭才沒有看到朱微媞長著一雙畸形的腳。
現在遼東已經不準裹腳了,如果強行裹腳,那就罰錢,而且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罰的傾家蕩產,比如說,該女子八歲,開始裹腳,第一年罰款就是一兩,第二年就是二兩銀子,第三年就是四兩銀子,第四年就八兩銀子,第五年就是十六兩銀子。
如果該女子出嫁,那么這個費用就是婆家和娘家共同承擔,各一部分,這樣加罰的辦法,就是家里有千萬兩銀子,也不夠罰的。
后來,全旭知道這是程敬賢安排過來的青樓女子,青樓女子賺錢比全家軍的月薪高得太多了,所以平時也沒有人過來應征。
最讓全旭奇怪的是那名青樓女子。她就是那個身材嬌小,皮膚白皙,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妙兒,妙兒自然是她的花名。
據說她的本家名字叫王巧云,父親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郎中,只不過三年前的時候,她的父親王云逸在治病的時候,治死了一個人。
那個人還是當地的大族,對方家里不依不饒,王云逸沒有辦法,只好把王巧云賣了十二兩銀子,賠給對方當喪葬費。
于是,王巧云就成了全家軍的第一個在冊女兵,第二名在冊女兵則是顧小曼。
這個顧小曼也算是出身悲劇,她是一個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同鄉張財主的傻兒子為妻。
可是婚后發現,那個傻子不能行人道,偏偏,她的公公張財主,也是一個心懷鬼胎的人。顧小曼受的教育,自然知道禮義廉恥,一旦這事事發,她只有死路一條,而且還會讓父母蒙羞。
于是,她逃了假裝尋親,登上了遼東的移民船,一個人來到了遼東。這就要說遼東政策的另外一種不平等。
遼東移民是男子可以獨立成戶,女子要么跟隨父母,要么跟隨夫家,自己是不能獨立成戶,也就意味著,她就算是想自己種田,也沒有機會,只能依靠打工生存。
然而問題是,她的夫家張財主聽說她來到遼東,已經派人找到,無奈之下,他主動要求加入全家軍。
全旭望著顧小曼道:“你就放心吧,本侯以及全家軍十八萬兄弟們,都是你的堅強后盾,他要是敢找過來,打死無論!”
于是,全家軍女兵,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參加全家軍的女兵,要么就是因為叛逆,要么就是因為生活不如意,要么就是對于自己命運感覺不公平,想要改變命運。
也有一些確實是青樓女子,因為厭倦了青樓賣笑的生活,她們賺了一定的錢,就想換一個活法。
男女搭雖然說干活不累,可是也會出現問題。
這是要嚴格控制,在這個時代,人們普遍無法接受未婚先育,一旦發現這種問題,形成了惡劣印象,全旭再想招募女兵那就困難了。
所以,全旭下達命令全軍:“禁止男兵與女兵發生關系,無論是否自愿,一律按照墻間論處,格殺勿論!”
全旭首先感覺全家軍的軍裝是黑色的,男兵穿在身上沒有問題,可是女人一身黑,就有些另類。
為了區別醫護兵與普通士兵,無論是醫生、救護員,軍裝換成了綠色,全旭甚至把原來倉庫里的叢林式迷彩服拿出來,專門發給女兵。
女兵的標配就是叢林迷彩,加白色大褂。
進入軍隊,成為軍人,那就不是鬧著玩的。
王巧云起初還以為自己進入了福窩之中,她們女兵雖然還沒有正式訓練,住的營地可是曾經的軍官教導隊的營房。
每間房屋大約二十五個平方,每個房間只住四個人,擁有獨立的衛生間,窗戶寬大而明亮,被褥什么的,全新的。
最關鍵的是,女兵在軍營里處處受到特別照顧,負責打飯的伙夫,恨不得把鍋里的肉,全部打給王巧云和顧小曼。
每天都是幾十上百名鋼鐵直男,變著花樣獻殷勤,她們成了軍營里的得勝將軍一樣,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焦點。
幸福的日子總是太短暫,王巧云和顧小曼的幸福生活在短短幾天之內就被打破了,隨著越來越多的女兵進行軍營,原本計劃一千六百人的規模雖然沒有完成,不過卻有幾百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們開始了軍事訓練。
與男兵一樣,每年早上就是武裝越野,當然,為了照顧女兵的體力,她們比男兵少跑兩公里,也就是兩千步。
然后接著就是早餐,早餐過后,開始隊列訓練,四面轉變,內務整理,思想教育等等,女兵教官都是全旭專門挑出來的,情商高的一律不要,專門挑選那種,不解風情,辣手摧花的鐵面教官。
哪怕吃過苦的顧小曼,也被累得天天吐舌頭。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事實上,女兵訓練的強度,遠遠不如男兵,只是讓她們習慣成為一名軍人,而不是在百姓。
這種師級規模的野戰醫院,是伴隨著師部行動,所以說,幾乎不可能承擔作戰任務,如果讓師級野戰醫院發生了戰斗,那就這個師已經被打殘了。
除了隊列訓練,以及火槍的射擊,她們只是熟悉一下,接著開始受訓戰場救護,傷員照顧等任務。
無論怎么說,醫護女兵的加入給全家軍的軍營注入了一股新鮮的空氣。每天都能看到這些女兵穿著筆挺的綠色軍裝,蹬著擦得锃亮的皮靴,用清脆的聲音高喊著番號,舞刀弄棍,投擲標槍,弓弩射擊,每一樣都練得十分認真,毫不含糊。
每次她們隨大部隊外出進行武裝越野長跑的時候,總能引來路人驚訝的目光:“這幫女孩子還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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