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在夜里充當馬路殺手的角色,開著這現末日堡壘橫沖直撞,他當時非常爽,撞倒了不下一百名土匪。
無論是撞墻,還是撞大殿,對于末日堡壘的損害都不大,軍功品質的大梁都沒有變形,被箭射和刀砍,也僅僅留下幾道斑駁的劃痕。
最重要的是,這輛末日堡壘上的鮮血,沾著無數土匪的鮮血,和各種身體的器官。
倒車鏡的支架上,夾著一根斷臂,全旭有些印象,那名土匪比較兇悍,想沖上來砍全旭,只不過被一甩,胳膊卡到倒車鏡的支架里,由于他的身體懸空,無處借力,被末日堡壘掛著跑,他當時嚇壞了,居然拿起刀,自己砍自己的胳膊。
斷臂求生,也是一個極品狠人。
鮮血將斷臂膀凍在了倒車鏡的支架上,重災區,反而是末日堡壘的保險杠上,不僅掛著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還有一腳斷腿,前面進氣珊上,還掛著一截腸子,油箱部位的鋼板上,則是掛著一具尸體,尸體的下半身早已被磨得沒了……
全旭只是一個正常人,坐在駕駛艙里看著監控與擋風玻璃,他只當是在看限制級電影,可是此時,再看著這一幕,他就堅持不住了,瞬間吐了。
“哇哇……”
全旭吐得稀里嘩啦,吐得手腳發軟,四肢無力,吐得連膽汁都快要出來了。
三娘起初還有些害怕,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與全旭不一樣。
全旭生長在和平安定的太平盛世,而三娘則生長在人吃人的明末。
尸體,對于三娘來說,太平常了。
當初,她從杞縣老家逃難出來的時候,很多人走著走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就像三娘當初的鄰居,一個三十多歲的香油鋪子老板娘。
實在是餓得狠了,她堅持不下去就,就在路過虎跳崖的時候,從山頂跳了下來,直接把自己摔得稀巴爛。
三娘還悄悄從那具尸體上撿了一只金戒指,在衛輝府的時候,給換了三個饅頭。
三娘扶著全旭離開倉庫,來到主屋。
“丫丫,快過來!”
丫丫急忙過來道:“三娘子!”
“快給老爺洗漱!”
“是!”
丫丫服侍著全旭洗漱,卻拿著盆和抹布,來到倉庫前。
就在三娘準備打開倉庫門的時候,湯邱氏出現在三娘身后:“三娘!”
“娘!”
三娘望著湯邱氏道:“今天起來這么早?”
“出了這么大的事,哪還能睡得著啊!你這是……”
三娘想了想倉庫里的龐然大物,清洗的工作量顯然不小。
“娘,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三娘望著湯邱氏認真的道:“無論你一會兒看到什么,不許對任何人說。”
湯邱氏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臉色大變。
三娘推開倉庫的大門。
湯邱氏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當然她與三娘一樣,并不是被上面的殘值斷臂或鮮血嚇住了,而是末日堡壘龐大的塊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然大物。
“娘,別怕,這是相公的末日堡壘!”
“末日堡壘?”
“嗯!”
三娘扶起湯邱氏,指著末日堡壘:“就是它,昨天晚上,我和相公,把那些土匪都撞死了!”
湯邱氏一臉呆滯:“這么大的車,需要多少牛才能拉動?”
“不用牛,也不用馬,自己會跑!”
三娘想到那個小屋子(顯示器)叫雅典娜的女人,她的胸真的是太夸張了,難道說,相公喜歡這樣的女人?
三娘有些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末日堡壘,湯邱氏又去外面推過來一輛架子車,她用斧頭(全氏標配),將凍在車上的斷臂、頭顱,腸子等砍下來,裝在架子車上。
母女二人合力,很快將車身、車底的人體器官弄了下來,裝在架子車上,推到院外。
院外,袁宗第帶著幾個孩子玩游戲,看著三娘和湯邱氏干活,自覺的過來幫忙。
袁宗第看著架子車上的人體器官,僅僅愣了一下,就繼續推著車。
如果全旭站在這里,肯定會感慨萬千:“這尼瑪心真大!”
事實上,什么樣的環境,成就什么樣的人生。就像國外,內亂頻繁的非洲,還穿開襠褲的小屁孩,都可以熟練操作槍支,炸彈。
可是同樣,在明末這個時代,除非是深居城內的深宅大院,否則,城外已經是一片末世景象了。
三娘與湯邱氏、袁宗第,將這些人體器官隨便放在一堆柴上,直接點火,燒成灰燼。
三娘與湯邱氏母女二人這才開始緩緩著末日堡壘上面的血跡。
當然,袁宗第則負責看著那堆燃燒的火。
就在三娘與湯邱氏擦著末日堡壘的時候,盧象升則帶著兩三千名步弓手,沿著官道向金堤進發。
這些青壯步弓手都非常相信盧象升,畢竟盧象升來到大名府擔任知府的時候,并不像其他知府,與地主、士紳豪強們一起串通一氣,狼狽為奸,變著花樣對百姓們進行盤剝。
對于手腳不干凈的胥吏,盧象升可沒有好脾氣,他是直接讓人打板子,活活打死。
這樣以來,反而嚇倒了那些手腳不干凈的胥吏。
胥吏們倒是沒有跟盧大知府對著干,畢竟知府大人對于地方來說,就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無論盧象升是做出政績,那么他很快就會高升一級或者兩級,換一個地方,離開大名府。如果沒有政績,或者考評中下,盧象升又調到一個更遠,更窮的地方當知府,官職正四品,降到從四品,或者從五品不等。
然而,胥吏祖祖輩輩都是屬于地方,盧象升走了,他們照樣可以撈錢,作威作福。
隨著吏臺的清明,大名府胥吏的收入大減,當然,老百姓的日子也好過一些,雖然一樣要交稅,可是百姓超過三分之二的賦稅,其實不是交給崇禎這個皇帝,而是進了文官或者胥吏手中。
胥吏,就相當于后世的辦事員,官職不大,權利不小,善于經營的人,一年弄個幾千兩或上萬兩銀子完全不是問題。
大名府的百姓是受益人,他們自然對盧象升非常尊敬,比較支持。
就像這次征召,幾乎沒有動員,就是讓楊陸凱發了一個通知,按照原本計劃,征召五百人就足以對付鉆林豹了。
可是,隨著消息傳來,足足來了兩三千人,如果不是盧象升著急出發,恐怕會來更多的人。
這些人沒有要求官府準備干糧,也沒有要求準備武器,他們自帶著干糧,拿著兵刃,冒著寒風,朝著金堤跑步前進。
跑了半個時辰。
盧象升望著身邊的雷時聲道:“雷時聲,你對鉆林豹了解多少?”
雷時聲想了想道:“回稟盧大人,這個鉆林豹好像是姓周,據江湖傳聞,他曾是邊軍出身,渾河之后,從遼東逃到了河北,聚眾為匪,打家劫舍,向來不留活口,永平府曾數次清繳,非但沒有將其剿滅,反而讓人坐大!”
雷時聲并不知道,鉆林豹在三年之后,與王嘉胤、王自用部會合,并稱晉陜三十六營,而鉆林豹就是三十六營之一。
直到崇禎九年,被孫傳庭在周至縣擊敗,兵敗被殺。
雷時聲尷尬的笑了笑:“當然,傳聞當不得真,盧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俺們趕到,不管他鉆林豹,還是穿山甲,俺們都把他給盧大人逮過來!”
盧象升望著身后大大小小騎著馬、騾子、或者驢子的大小頭目道:“加快行軍速度,午前抵達金堤,白面饅頭管夠!”
盧象升發現,全旭根本就沒有雜糧,只要自己帶人給全旭解圍,管眾人一頓飽飯,全旭應該不會吝嗇。
當然,盧象升并不知道,這一次他注定要白跑一趟了。
在武帝廟的最后一座偏殿里,幾名嚇得尿了褲子的土匪,圍著一名左臂斷掉的土匪頭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鉆林豹周楚。
周楚是遼東人,哨官出身。
因為渾河之戰戰敗,朝廷財政出現巨大的缺口,對于受傷軍卒撫恤不及時,周楚就帶著十幾名部下,殺掉上官,逃回內地。
抵達雞鳴縣的時候,發現這里窮山惡水出刁民,于是臭味相投,就拉了一幫人聚眾為匪。
一年前,周楚盯上了遇到了黃立極返鄉的車隊。
于是,他帶著數百名土匪,沖上去,準備劫黃立極的車隊。
黃立極雖然是被崇禎皇帝勒令致仕,不過,他身邊不僅僅有錦衣衛護送,他的家丁也是個頂個的好手。
以少敵多,周楚反而被黃立極身邊的家丁打得落花流水,就在周楚已經必死無疑的時候,黃立極反而放了他。
當然,這個放不是條件的,黃立極需要的時候,周楚需要出面為黃立極干活。
比如這次襲擊金堤全氏大院,就是代價之一。
可惜,周楚這次栽了。
一只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巨獸,不分青紅皂白,逮著他們一陣亂撞,小四百人馬,當場埋了將近百人,撞死近百,嚇傻的,電倒的,足足有兩百多號人。
此時,他也被足足幾十名身穿軍綠色大衣,拿著寒光閃閃的雁翎刀的人圍住了。
“我投降,我投降!”
“自己爬出來!”
羅世明扯著嗓子喊道:“要不然我就放火!”
“我們……我們出來!”
周楚哆嗦著,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凍的,他緩緩朝著門口爬去。
周楚剛剛出來,幾名軍大衣上前粗暴的將他捆起來。
這時,一名進入偏殿的軍大衣驚喜的大叫起來:“羅爺,袁爺,發財了,發財了!”
羅世明和袁世卿進入偏殿,發現偏殿的角落里三輛大車,兩輛大車上裝滿了布帛,少數也有幾百匹。
其中一輛大車上則是裝著三口碩大的箱子,最上面的那口箱子打開了,露出一片銀光。
袁世卿目瞪口呆的盯著箱子里的官銀,每錠五十兩,這么三大箱,至少……一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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