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要去撲蝴蝶。”
王月挽起袖子，看向趴在花瓣中央的五彩蝴蝶身上。
姜顏環視一周后，朝她點了點頭。
得到允許，王月蹦蹦跳跳地挽起袖子朝著花叢跑過去。
“我也去！”
王端見狀，連忙跟上王月。
兩姐弟在花叢中嬉鬧起來，你追我趕開心極了。
姜顏目光從那節銀灰色的木頭上移開，轉向姜十一，這才發現他似乎有點不舒服。
一張原就白皙的臉看上去蒼白無比，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殷紅的唇緊抿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擰著一雙眉，一手捂住頭，看上去非常難受。
“你怎么了？”
姜顏連忙上前，抬手拉住姜十一。
一道道炙白的光在他眼前不斷地晃動，似乎像是閃電一般，朝他瞳孔張牙舞爪地劈來。
姜十一只覺得頭痛欲裂，里面像有無數根細小的鐵絲繞住自己的腦子，一根根向外延伸不停地拉扯著。
腦子都要被攪碎了。
一塊塊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即陌生又熟悉。
他一雙如黑曜石般幽深明亮的眼睛隱隱浮出一絲又一絲銀光，銀光一點一點匯聚于整個瞳孔，黑亮的瞳仁已經變成了妖冶的銀灰色。
整個人有些暴躁起來。
姜顏蹙著眉，連忙提起靈氣，手貼到他的額頭，給他凝神靜氣。
清涼的真氣緩緩從眉心涌入腦海，腦袋疼痛不已的姜十一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姜十一迷茫地看向剛放下手的姜顏，臉上盡是疑惑。
剛才那些破碎的片段，難道是他的以前嗎？
“好些了？”
姜顏手往他前面晃了晃，喚醒正在神游的姜十一。
“好多了，謝謝阿顏。”
姜十一揉了揉太陽穴，感激笑道。
少年慘白的面上還掛著細汗，原本瞳仁里奇異的銀灰色已經慢慢退去，逐漸變成黑曜石般的墨瞳。
殷紅的唇，白到發光的俊臉，一笑，皆是妖冶傾城。
姜顏卻是戳了戳他的眉心，“你剛才想到了什么？”
難道是記憶恢復了？
姜十一陷入沉思，聲音輕緩，“好像，看到了一個穿青衣披銀錦的年輕女人，看不清臉，不過應該很漂亮。”
姜十一目光幽深，看著眼前的虛無，似在回想剛才他看到畫面。
那是一個衣袂飄飄極其有靈氣的女人，一身明亮青色長裙，她站在云端，迎風而立，凌冽的風吹拂著她的青絲，她素錦色的披帛，整個人渾然與天地融為一體，纖細的身姿，像是要隨風而去一般。
“你認識的人？”
姜顏微微歪著頭，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看。
“應該不認識。”
姜十一搖了搖頭，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有些他認識，有些他陌生。
這個看不清楚的女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不認識。
況且，那個裝扮，一看就是古代人。
姜顏哦了一聲，又繼續問道，“現在還難受嗎？要不我們出去吧。”
姜十一進來就難受，這里面難道有什么奇特之處？
姜顏蹙著眉頭，又偷偷瞄了一眼半山腰上的那一小節銀色木頭。
下次自己一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