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捏住孫爸爸的手，抖著嘴唇，“手術算是成功了嗎？”
孫爸爸把她摟進懷里，“應該算吧。”
當著孫媽媽的面，孫爸爸也不敢多問醫生，生怕醫生說了什么話讓林芳太過激動，情緒受影響。
“女兒還在觀察，現在也沒辦法進去探望，要不你先回去睡一會，但時候我過來叫你。”
孫爸爸朝林芳說道。
林芳強撐著身體，咬著牙道，“不，我要在這里等玲玲醒過來。”
姜顏看向已經轉到監護病房，身體里插著一堆她也說不出名字的儀器管子時，心里五味陳雜。
呼吸器的管子將孫曉玲胖胖的臉頰勒出一串凹陷的痕跡，孫曉玲面色更加的蒼白了。
監護室外人來人往，里面有人守著，她還真不好直接走進去。
姜顏看著里面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的孫曉玲，這個樣子，應該能堅持到晚上。
“叔叔阿姨，顏顏。”
姜十一手里拎著幾個保溫餐盒走過來。
“你不是說下午回去上課的？又逃課了？”
姜顏嘴唇微抿，看向臉凍得有點泛紅的姜十一，到底沒說什么。
“是又請假了。”
姜十一非常認真地跟她解釋，說完揚了揚手中的保溫餐盒，“我回家給叔叔阿姨做了晚飯。”
兩人一直守在搶救室門口，半步都沒有離開，就早上吃了一點點早餐，中飯也沒有吃。
就這個樣子，肯定不會想到去吃晚飯。
姜顏一直陪著他們，都沒有怎么動過。
他保溫餐具蓋得緊實，里面還是傳出淡淡的香味。
之前身體緊繃著，感覺不到饑餓，現在一松懈下來，孫媽媽好孫爸爸直接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姜顏點點頭，接過餐盒，“叔叔阿姨，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們在這里守著，有事情叫你們。”
“太麻煩你們了。”
孫爸爸實在不好意思，還有姜顏一個孩子照顧他們。
“不麻煩，曉玲是我的朋友，況且，這才多大點事啊。”
孫爸爸沒有接過餐盒，姜顏繼續道，“二老應該打起精神來才是，等曉玲醒過來，那就是一場持久戰，身體要緊。
今天晚上曉玲還要你們二老看護，不吃飯你們哪里有精力照顧曉玲。”
說著，姜顏就把保溫盒塞到孫爸爸手里。
她說得在理，孫爸爸也知道。
孫爸爸呆愣愣地看著手中縈繞著淡淡香味的食盒，半晌，他才咬著牙朝姜顏謝謝。
“曉玲這邊，麻煩你再看顧一下，我們吃完飯就過來。”
孫爸爸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扶住孫媽媽往外面走去。
姜十一在姜顏身邊坐了下來，他摸了摸口袋，忽然拿出一個透明的盒子，里面裝了兩份餐具，兩雙筷子和兩個湯勺。
“顏顏，筷子好像忘記給叔叔阿姨了，要不你給他們送過去吧。”
“嗯？”
姜十一的手非常漂亮，骨節分明，白皙如玉，與一節節玉竹攀長向上，透著剔透的風骨。
“嗯，給我吧，你在這里等我。”
姜顏接過他手里的餐具，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追趕孫媽媽和孫爸爸。
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姜十一才松了口氣，起身走到一個無人的監控死角，單手一揮，人瞬間才死角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