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滿黃泥皺成一團的衣角露出來，姜顏顫抖著放輕手中動作，摸清頭部在哪里，一點一點把上面的泥土清理開。
終于，一個完整的嬰孩露了出來。
心疼，憤怒，一股子強烈的情緒涌入心頭，姜顏恨不得把陳寡婦撕成一塊一塊的。
他小臉上，手上都是泥印，眼睛緊緊閉著，鼻孔里被泥土堵住了，面色青黃，呼吸非常微弱，手腳冰涼涼的。
胸口處粗糙的布料上有幾個交疊的泥腳印非常明顯，
“團團，姐姐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姜顏眼眶涌出水光，模糊了視線。
她的弟弟，上輩子小名團團，大名姜鶴。
她顫抖著手把孩子抱出來，閃身進了空間。
從黑暗到明亮，永遠白晝的空間里四季如春，小小的泥人臉色透著呼吸不暢后造成的青青紫紫，看上去越發讓人悲痛心疼。
他身上穿的是被換小孩的衣服，衣服材質很差，有點磨手。
姜顏小心翼翼捧了水給他清理掉臉上的泥污，嬰孩身體柔軟，姜顏給他脫掉衣服后雙手托著他放進了泉水里清洗。
溫潤的泉水流淌過身體，姜顏手扶著他，一道道柔和的內勁傳到他的身體，孩子身上的體溫漸漸回暖。
“嚶嚶......”
弟弟咧開嘴哭了，眼睛還未睜開，一哭臉上就紅紅的。
溫暖的泉水洗過身體之后，孩子胸口起伏逐漸正常，圓圓的臉蛋紅彤彤的，身上因為踩踏造成的紅印子逐漸消退。
“姐姐抱抱。”
他身上濕漉漉的，空間里一點都不冷，就這樣光溜溜的抱起來，姜顏找出一塊綢布，給他擦干凈身體。
洗干凈的弟弟軟乎乎的，眼睛微微睜開，有一搭沒一搭眨眼睛盯著姜顏。
姜顏彈了一下他胖嘟嘟的粉紅臉蛋，心軟成一團。
地上的臟衣服直接被姜顏手一揚化為粉末，外面剛入冬，與空間氣溫相差巨大，姜顏從閣樓里取了布巾和一塊雪白色的狐貍毛皮給他包裹上。
孩子完全恢復正常，姜顏這才走出空間。
不遠處，被一腳狠狠踢飛的陳寡婦奄奄一息伏在地上。
姜顏進空間去給弟弟洗澡好一會兒，實則外面也才過幾分鐘而已。
聽到聲響，陳寡婦掙扎抬起頭來，她嘴角一條殷紅，眼睛毒毒地盯著抱起孩子朝她走過來姜顏。
“你想干什么？殺人是犯法的！”
陳寡婦面上堅硬，實則見識過姜顏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和雷霆般的一腳，心里已經慌亂無比。
只能梗著嗓子叫喚，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大，實則人都只剩一口氣清醒著，說話聲跟貓叫似的。
不過姜顏倒是看懂了她的咬牙切齒。
姜顏目光停在她平坦的腹部，“你用自己的親生孩子，換走了我們姜家的孩子。
你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你既然能活埋我弟弟，我也能以其人之道還彼之身。”
“不，他不是你弟弟，他是我兒子，是我不想帶著一個拖油瓶，這才殺了他，他是我的孩子，你還給我！”
陳寡婦嘴硬，費力掙扎著爬起來。
沒料姜顏走上前，一腳踩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