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顏剛走出警察局大門，就見盧婆子衣衫凌亂披頭散發的被人扶著進來。
鞋底上沾了新泥臟兮兮的。
盧婆子目光觸及走出來的姜顏，慌忙低下了頭，哀嚎著快要暈過去一般，被旁邊的民警攙扶進去。
姜顏并沒有跟進去，而是循著一條旁人看不見的銀灰色懸浮于空的線條找去。
“秀敏！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偉正啊！”
走進接待室，盧婆子一邊哭天搶地一邊朝著王秀敏撲去。
王秀敏睜大了眼睛，盧婆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月月和端端呢？”
王秀敏喃喃問道。
“丟了！走丟了！肯定是被拍花子的拍走了！！”
盧婆子撲上去摟著王秀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王秀敏猛然雙手捏住盧婆子的肩膀，搖晃著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們賣給人販子了？”
“說，是不是你？以前月月就被你們賣過，一定是你，是不是？我不該愚蠢再相信你們的，你們盧家人都是惡魔！”
說到激動處，王秀敏雙手掐上了盧婆子脖子。
盧婆子慌亂地垂下眼眸，脖子處喘不過氣，老臉漲得通紅，咳咳著扳開王秀敏的手。
奈何平日里王秀敏經常干農活，盧婆子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力氣怎么比得過王秀敏。
最后還是民警合力將二人分開。
“麻煩你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跟我們描述一遍，你是如何出了校門，去了哪些地方，怎么跟兩個孩子走散的。”
盧婆子垂下稀疏的眼睫，遮住慌亂。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掐了掐自己腿上的肉，疼痛使自己腦子清明許多，很快冷靜下來。
“姜顏出去買水了，我們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人回來，兩個孩子實在太渴了，我就帶他們出去找姜顏，剛出了校門，我孫子就看到馬路對面有賣氣球的，他想要，我就帶著他們過去買。
誰知道剛走過對面去，那小販就往前走了，叫他聽不到，我孫子就小跑著去追他。街上車多人多，怕沖散走丟了，我只能帶著孫女跟著跑去追他，誰知道不知什么東西絆了我一跤，我摔地上之后就和我孫女走散了。
等我站起來時，兩個孩子已經不見了。”
“你怎么不早點報警？”
民警板著一張臉接著問。
“老婆子我以為是兩個孩子貪玩，跑遠了，我跟在后面找了大半天，后來想著兩個孩子有可能會回學校，這才往學校去，就遇到你們被帶回來這里了。
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找到我孫子孫女啊，老婆子我就只有這么兩個孫子女了。”
盧婆子說完老淚縱橫，恨不得原地暈厥過去。
“行了，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們找孩子。”
民警合上記錄本，把盧婆子帶出審訊室。
“秀敏啊，這怎么辦啊，我可憐的孫子孫女，這些殺千刀的人販子，實在是該死。”
盧婆子拍著大腿抹著眼淚，一臉悲悲戚戚。
看著盧婆子這個模樣，王秀敏有點暈乎了，難道不是盧婆子這邊出了問題，真是不小心走散被拐賣孩子的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