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時茂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前些日子,金時茂和金秀才從邸報上看到今科狀元叫陳青竹時,父子倆還相對唏噓了良久。
這個今科狀元和自家姐夫(女婿)同名,一個英年早逝,一個卻榮登金榜。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此時此刻,木青的話,金時茂聽在耳里,腦子里卻是一片混亂。
他家姐夫中了狀元?
還當了官?
姐夫他不是容貌有損嗎?咱們還能當官?
他這不是在做夢吧?
木青不知道幾秒鐘時間里,金時茂的心中已經轉過了這么多的念頭,見金時茂一直呆愣愣的,像是魔怔了一般,忍不住叫道:“小金秀才!小金秀才!”
“這位官爺,你說今科狀元叫陳青竹,是我姐夫?”金時茂回過神來,追問了一句。
木青也不嫌煩,耐心地解釋著說:“沒錯,我家大人不僅中了狀元,還被皇上欽點為戶部侍郎。小金秀才,趕緊讓我們進門吧!我們還要保護大人呢!”
“保護你家大人?你不知道你家大人是這個家里的男主人嗎?我家又沒有壞人,我姐夫用的著你們保護?”金時茂不高興地瞪起了眼。
他這個新鮮出爐的戶部侍郎小舅子,可不是沒脾氣的。
“我······”木青想了想,也覺得自己說話不妥,一時間不知道該找什么借口才好。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先問過姐夫。”金時茂說完后,“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哈哈哈······頭兒,你說的第三條路也沒用,咱們還是站在門外。”木秀不由得撫掌大笑了起來。
木霄幾個沒有笑,不過,光看他們背著身子聳動的肩膀,也知道他們在偷笑。
木青頓覺臉上無光,看著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臉色鐵青。
金時茂關上門后,搓了搓手掌,急慌慌地往屋里跑去。
姐夫當官了,姐姐可真是苦盡甘來啊!
這個好消息,金時茂迫不及待要說給家里人聽。
花廳里,金秀才走后,陳青竹拉著金翠翠的手,剛想說一聲“娘子辛苦了”。
金翠翠的手嫩滑的像是豆腐一般,陳青竹愣了愣。
這些年來,他不在家中,娘子的日子過的比以前還好?
要知道,陳青竹離家之前,金翠翠的手上還有幾個做針線的小繭子。
“青竹哥,你······還痛不痛?”金翠翠抽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陳青竹臉龐上的疤痕。
從這些疤痕上可以看出,陳青竹之前遇難時候的兇險。
其中一條最長的疤,直接從陳青竹的左眼角貫穿到了嘴邊,扯的陳青竹整張臉龐有些扭曲。
“早就不痛了,我當年被睿王爺所救,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好。”陳青竹搖了搖頭,輕聲說。
“青竹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活著,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找過你。”金翠翠眼中珠淚滾滾而下。
“傻丫頭,你責備自己作甚?要怪就怪我不好,不該失去記憶,要不然,咱們夫妻也不用分開這么久。”陳青竹伸出手輕輕地擦拭著金翠翠的眼淚,柔聲說。
“青竹哥!失去記憶又不是你愿意的?你別這么說,我不怪自己了,你也別把責任背到自己身上。”金翠翠破涕為笑。
“翠兒妹妹,多年不見,我好想你。”陳青竹伸出手,攬過金翠翠的肩膀。
“青竹哥,我也是。”金翠翠羞紅了臉,卻舍不得把陳青竹給推開。
夫妻倆正你儂我儂地訴說衷情,煞風景的金時茂急慌慌地跑進了花廳。
“姐夫,姐夫,我聽說你中了狀元?”金時茂一邊跑一邊叫。
金時茂跑的太快,沖進花廳時,陳青竹和金翠翠還摟抱著。
“哎呀媽呀!今天可真是······”金時茂趕緊背轉身子,“刺激”兩個字咽回了肚子里。
一大早到現在,金時茂已經被震驚了好幾次,這會兒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金翠翠紅著臉推開了陳青竹。
“咳咳咳······”陳青竹清了清嗓門,問道:“時茂啊!你一把年紀的人了,怎么做事還這么莽莽撞撞的呢?”
金時茂背著身子翻白眼。
什么叫做他一把年紀的人了?他金時茂今年不過二十出頭而已。
不對,他差點被姐夫給忽悠過去了。剛剛問的話,姐夫還沒回答呢!
“姐夫,門外來了一幫官爺,說你是今科狀元,他們是你的護衛。姐夫,是不是真的啊?”金時茂又問了一遍。
“當然是······真的啦!”陳青竹偷看了金翠翠一眼,說。
陳青竹覺得自己不是想隱瞞當官的事實,他只是沒來得及說。
對對對,他是沒來得及說,根本不是想要試探妻子和岳父他們的。
想到這里,陳青竹彎曲的背脊挺直了起來。
“青竹哥,你中狀元啦?”金翠翠滿眼的不可置信。
金翠翠的腦子很聰明。
光看著陳青竹有些飄忽的眼神,金翠翠就知道,陳青竹回家后,沒有第一時間說自己中狀元的事,是故意的。
“翠兒妹妹,對,我中了狀元,皇上還封了我五品戶部侍郎的官位,這一次,我是請假回鄉祭祖,順帶接你和小玉去京城的。”陳青竹笑盈盈地說。
“順帶接我們去京城的?”金翠翠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人在鉆牛角尖的時候,會覺得很多事都是經不起懷疑的。
陳青竹落魄歸來,金翠翠愿意傾心相待。
得知陳青竹如今是五品的官,金翠翠就責怪陳青竹對自己不夠坦誠。
“我不去京城,我就住在這里。”金翠翠抹了一把眼淚,說。
當官的都不是好人,就想被砍了頭的吳知州一樣,娶了吳夫人那么貌美的世家女,還想要納小。
陳青竹這么多年沒回家,又失憶了。
金翠翠懷疑陳青竹在外面娶了妻子,說不定連小妾都有好幾個呢!
金翠翠心中胡亂猜測,越想越傷心,只覺得自己一片癡心錯付,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停地往地上掉。
“翠兒妹妹,你怎么哭了?”陳青竹這才發現金翠翠的情緒有些不對頭,不由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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