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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懷吉來睿王府,和軒轅朝陽說了惠嬪升了惠妃的事。
軒轅朝陽大為驚訝。
送走了李懷吉后,軒轅朝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猛不丁的,父皇怎么就晉升了母嬪的份位?
要知道,江月娥剛開始進宮的時候,只是個小小的宮女。機緣巧合之下,江月娥入了天景帝的眼,承寵后被天景帝封了個美人。
江月娥的嬪位,是因為生下軒轅朝陽這個皇子有功,才得以晉升的。
自從皇后歐陽敏死后,天景帝的后宮中,高位妃嬪就那么幾個,一直沒有增多。
反倒有一妃一嬪被黜落。
容妃端木雁為了搶奪宮權陷害宜妃,事情敗露后被天景帝打入了冷宮。周嬪則是因為兒子跟著太子一起逼宮造反,被牽連賜死了。
太子死后,天景帝的后宮沒有再添新人。
可想而知,這一次天景帝升了惠嬪的位份,肯定會引起前朝和后宮的矚目。
父皇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啊?他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讓宜妃和令妃兩個聯手,對付母妃吧?
想到這里,軒轅朝陽不由得有些心焦。
宮中現有的三個妃子中,惠妃的出身最低。
宜妃上官蘭兒出身四大家族的上官家族,令妃東方晴出身四大家族的東方家族。
宜妃和令妃都想當皇后,這些年來,這兩人沒少明爭暗斗。
正因為宜妃和令妃背后的勢力旗鼓相當,兩人互相牽制,天景帝的后宮倒是一片祥和。
惠妃的娘家只是個農戶啊!
惠妃的父親江子文還未中進士前,江家連飯都吃不飽。
之前,惠妃就算誕下了皇子,位份也比宜妃她們低。
宜妃和令妃這兩個世家貴女一直沒把惠妃當成自己的對手,這才讓惠妃在宮中舒舒服服地茍了這么多年。
可如今,天景帝晉升了江月娥的妃位后,后宮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要是宜妃和令妃聯手起來對付惠妃,惠妃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年年底呢!
軒轅朝陽越想越覺得頭疼。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和焦慮,軒轅朝陽連早餐都沒吃,就跑到聽風院去找翠竹先生去了。
聽風院是睿王府的客院,毗鄰睿王府的外書房。從翠竹先生來到睿王府后,聽風院就成了翠竹先生的住所兼軒轅朝陽和翠竹先生商議大事的所在。
軒轅朝陽現在很信任翠竹先生。
翠竹先生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還有一顆細膩的心。有幾次,翠竹先生都從天景帝的言行中,抽絲剝繭地預估到了天景帝下一步的動作。
軒轅朝陽進門的時候,翠竹先生正在吃早餐。
飯桌上的菜式不多,一籠灌湯包,一碟芝麻酥、一碟雞絲胡蘿卜卷,外加一鍋熱氣騰騰的砂鍋粥。
翠竹先生不是個奢侈的人,一鍋粥三碟點心,已經足夠填飽肚子了。
自從來到睿王府后,最讓翠竹先生滿意的就是睿王府各種層出不窮的美食。
昨天早上吃的蝦仁肉片粥已經夠美味的了,今天的姜絲魚片粥卻好像還更勝一籌。鮮滑的魚片薄如蟬翼,一咬下去滿嘴的鮮香。
翠竹先生一口接一口,吃的停不住嘴。
見到軒轅朝陽進來,翠竹先生指了指身邊的凳子,沒有動彈。
自從兩年前,翠竹先生落水大病了一場后,就落下了一個餓不得的毛病。
只要肚子覺得餓,翠竹先生的腦子就像是塞滿了稻草似的,想什么都費勁。
軒轅朝陽知道翠竹先生的毛病,沒有打斷翠竹先生吃東西,一屁股坐在了翠竹先生對面,看著桌面愣神。
軒轅朝陽越想越覺得惠嬪成了惠妃這件事,天景帝有陰謀。
翠竹先生不好意思讓軒轅朝陽久等,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等翠竹先生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鮮香嫩滑的姜絲魚片粥后,才覺得木愣愣的腦子恢復了清明。
“先生!”軒轅朝陽指了指自己的嘴邊,從袖袋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了翠竹先生。
翠竹先生的嘴邊,還沾了一粒米粒呢!
對于軒轅朝陽這個強迫癥患者來說,這樣的事簡直不能忍。
“不用,我這兒有。”翠竹先生擺了擺手,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擦了擦嘴。
軒轅朝陽只好把手帕折了折,準備收回袖袋里。
手帕上一朵小小的黃色迎春花,讓翠竹先生瞇起了眼睛。
“給我。”翠竹先生沖著軒轅朝陽攤開了手。
“啊?”軒轅朝陽愣了愣。
“王爺,可否借您手中的帕子一觀?”翠竹先生回過神來,解釋道。
軒轅朝陽趕緊把手帕遞了過去,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塊手帕不是他常用的絲綢,而是一塊細棉布質地的帕子。
王府沒錢了嗎?什么時候用細棉布做帕子了?
軒轅朝陽有些懵。
翠竹先生顫抖著手攤開手帕,看著帕子角落上那朵熟悉的迎春花,翠竹先生的腦子里“嗡”了一聲,隨即響起了一個小姑娘清脆的聲音。
“爹爹,這朵迎春花是女兒特地央求娘親繡的,女兒很喜歡。”
“爹爹,您放心去府城考試,女兒會重新畫一幅《山野秋趣圖》,等爹爹您歸來后,給女兒點評點評。”
“爹爹,您要記得娘親和小玉,不管有沒有考中,都要早點歸家。”
“小玉!”翠竹先生喃喃地叫了一聲。
翠竹先生想起來了,他的女兒叫小玉,他離家那年七歲,今年······小玉應該有九歲了。
“先生,您不要緊吧?”軒轅朝陽見翠竹先生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帕子,嘴唇哆嗦著,神色間似喜又似悲,不由得被嚇到了。
翠竹先生是他的智囊,這一年多來,軒轅朝陽在翠竹先生的指點下行事,終于擠進了戶部做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翠竹先生他可不能出事啊!
翠竹先生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說:“王爺,我無事,我看到這張帕子,想起了我的女兒。”
“先生,您恢復記憶了?”軒轅朝陽又驚又喜。
“并無。方才見到這帕子上的花,腦子里只是想起了一些畫面。”翠竹先生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