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陳明江天天踹在懷里,老是心驚膽戰的,就怕一個不好,被人給摸走了。
自從今年秋收欠收后,街面上的乞丐和混子多了不少。
“陳叔叔,你來的正好。”陳小玉見到陳明江,高興的眉開眼笑。
看來······她今天還真有口福,一個人進不了醉仙樓,老天爺就把陳明江給送到面前來了。
“大侄女,你那宅子,我已經······”陳明江見到陳小玉,顧不得是在大街上,直接交代起事情來。
“陳叔叔,走,我請你吃飯去,咱們邊吃邊說。”陳小玉打斷了陳明江的話頭,指了指醉仙樓,笑嘻嘻地說。
“去醉仙樓吃飯?不了不了。”陳明江連連擺手。
醉仙樓的飯菜貴的很,一頓飯吃上三五兩銀子是常事。
陳明江在府城住了三十多年,也才進過醉仙樓兩次。
兩次都是完成了一單大生意,大老板請客,陳明江蹭飯去的。
同樣是客戶,陳明江蹭別人的飯蹭的心安理得,蹭陳小玉這么個小女孩的飯,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走吧!陳叔叔,我娘想吃醉仙樓的燒雞,我一會兒吃完了還要給她買兩只回去。”陳小玉拉著陳明江的胳膊,昂首挺胸往醉仙樓里走去。
為了吃上一口好吃的,陳小玉的謊話張口就來。
說完后,陳小玉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醉仙樓的菜這么好吃,她可以讓小墜子在琉璃寶盞里隔出一塊地盤,讓里面的時間靜止啊!
這樣的話,她今天就可以買一堆菜品放進琉璃寶盞里,想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不就行了嗎?
(小墜子驚呆了:隔出一塊地盤設置時間靜止?主人為了她的口腹之欲,連能量消耗都不在乎了嗎?)
陳小玉越想越興奮,拉著陳明江直往醉仙樓里沖。
陳小玉的力氣不小,再加上醉仙樓的菜肴實在是香。陳明江就算再不想去,腳下不由自主地跟上了。
“唉!”小二還想再攔。
隨即想起陳小玉現在已經不是獨自一人了,算是有大人陪伴的孩子了,阻攔的話又吞回了肚子里。
柳葉巷。
陳小玉剛走不久,江霸刀就陰沉著臉,進了隔壁宅子。
胡媚兒見到江霸刀,趕緊迎了上去,嬌嬌地叫了一聲:“江爺!您回來啦!”
“嗯!”江霸刀應了一聲,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江爺,您要聽曲子嗎?媚兒為您彈一首曲子,怎樣?”胡媚兒柔聲問道。
“嗤!彈什么曲子?你這是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樓子里出來的?”江霸刀睥睨了胡媚兒一眼,譏諷了一句。
“江爺!您······您怎么能這樣說人家啦!媚兒當初去青樓也是情非得已,媚兒可不是什么隨便的人。”胡媚兒眼含淚水,說。
“行了行了,劉地不在,你這些做派收一收,別在江爺我面前施展。”江霸刀揮了揮手,煩躁地說。
“江爺您這是吃醋了?”胡媚兒臉上綻開了笑容。
“吃個屁的醋。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別來惹老子。”江霸刀毫不留情地說。
“既然江爺不喜歡,那媚兒以后都不彈琴了。江爺,咱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回北魏?”胡媚兒收起臉上的笑容,問道。
平江府認識胡媚兒的人不少,不離開這里的話,胡媚兒天天只能躲在家里,無處可去。
這種像是陰溝里老鼠一般的日子,胡媚兒過夠了。
“暫時不走了。”江霸刀氣惱地說:“劉地那個蠢材,看著挺精明的,沒想到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什么?軒轅牧野跑了?”胡媚兒瞪大了眼。
“可不是嗎?劉地還真是個廢物。這樣一來,咱們還要耽擱幾天,另想辦法抓到軒轅牧野后,才能啟程。”江霸刀氣咻咻地罵道。
“江爺,那······劉地以后如果再來,奴家還要不要理他?”胡媚兒看了看江霸刀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問道。
胡媚兒使了個心眼。
實際上,胡媚兒想問的是,江霸刀會不會殺了劉地。
“你自己看著辦。門里叫你來府城養信鴿的,可不是叫你來和劉地勾搭的。”江霸刀似乎沒聽出胡媚兒的言外之意,橫了胡媚兒一眼,顧自回房去了。
胡媚兒臉色爆紅。
什么勾搭不勾搭的。
她······她這不是為了更好地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嗎?要不然,她才看不上劉地呢!
這個江霸刀說的話可真夠難聽的。
要不是江霸刀身上有他們“蝶門”的“宗主令”,胡媚兒才不會忍著江霸刀。
她胡媚兒雖說在“蝶門”呆了不過十來年時間,卻已經做到了“蝶門”副堂主之位,也算是有點手段了吧?
就連劉地,說起來也不過是她胡媚兒的手下罷了。
胡媚兒氣呼呼地跑到后院去侍候幾籠鴿子去了。
江霸刀才不管胡媚兒會怎么想他,回到屋里后,江霸刀就躺在床上,想起下一步應該做的事來。
軒轅牧野跑了之后,劉地肯定被人懷疑上了。
劉地這顆棋子,算是廢了。
他要不要殺了劉地?還是先扔在一邊不管?
還有胡媚兒這個女人?她會不會腦子一熱去管劉地的閑事?
他娘的!這個勞什子蝶門,當初花費了他們江家不少銀錢個心血才弄起來的,結果呢?付出的和得到的根本不對等。
蝶門是北魏在軒轅王朝的諜報組織,聽令于江家家主。
胡媚兒是七歲那年被家人賣進紅袖招的,九歲那年被紅袖招的教養嬤嬤吳婆子吸收進了“蝶門”。
蝶門耗費了不少銀錢和心血,把胡媚兒捧成了紅袖招的頭牌大家。
可惜,長洲縣畢竟地方小,就算在青樓,胡媚兒這些年來也沒得提供什么有用的情報。
女人的青春又太短暫。
胡媚兒看起來面嫩,實際上今年已經二十了。就算她想再當一屆頭牌大家,也不大可能。
進了蝶門后,胡媚兒自認不凡,當然不甘心做一輩子的妓子。
胡媚兒和吳婆子提出離開紅袖招的要求。
一入蝶門,生是蝶門的人,死是蝶門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