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老婆子,你趕緊把銀子拿出來,我讓大哥幫忙找花姑說合一下,你也別端著婆婆的款,向青竹媳婦道個歉。以后,咱們一家子和和睦睦的過日子,比什么都強。”陳二牛想起大哥在路上說過的話,吩咐著說。
陳王氏猶豫了一下,沒做聲。
“快點,我地里的活計還多著呢!”陳二牛催促了一句。
“什么銀子?我沒拿。”陳王氏矢口否認。
“爺爺,銀子被奶奶收到炕柜里去了,一百兩。”這時,陳小玉從屋里走出來,說。
“陳小玉你個小······”陳王氏張嘴就想罵人。
陳小玉瞪了陳王氏一眼,眼里滿是寒光。
陳王氏嚇了一跳,剩下的話就沒能罵出口。
“快點去把銀子拿出來!”陳二牛瞪了陳王氏一眼。
陳王氏猛搖頭。
她一百兩銀子是花姑自愿給她的,她已經同意花姑把金氏帶走了,花姑自己放棄帶走金氏,這一百兩銀子就是她的了,退什么退?
陳二牛冷冷地看了陳王氏一眼,大踏步地走進了房里。
陳王氏撇了撇嘴,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放銀子的炕柜上,掛著一把大鎖呢!鎖匙只有一把,陳王氏日夜不離身,用繩子穿者掛在自己的頸子上。
沒有鎖匙,陳二牛開不了鎖,也就拿不到里面的銀子。
果然,沒過多久,陳二牛就走了出來,沖著陳王氏喝道:“鎖匙呢?拿來。”
“沒有,鎖匙不小心被我掉了。”陳王氏捂著胸口,往后退開了幾大步。
陳二牛沒再問陳王氏要鎖匙,他只是瞪了陳王氏一眼,轉身往后院柴房走去。
沒多久,陳二牛拿著一把斧頭回到了前院,看都沒看陳王氏一眼,進了屋。
“不行,不能砸,這可是我的嫁妝哩!”陳王氏醒悟過來,趕緊追了進去。
陳二牛動作很快,陳王氏追進房里的時候,陳二牛已經舉著斧頭,“哐當”“哐當”兩下,把鎖給砸開了。
“不能拿,是我的銀子,我的。”陳王氏回過神后,趕緊撲了過去,按住炕柜的門。
柜子里放的可不僅僅是花姑給的那一百兩銀子,還有陳王氏自己的一百多兩私房銀子呢!
陳王氏有些后悔,早知道陳二牛這么堅決的話,她剛才還不如自覺一點,把花姑給的那一百兩銀子主動交出來。
“滾開!”陳二牛怒了,手上一揮,把陳王氏給甩到了一邊。
“哎喲!”陳王氏踉蹌著往外摔去。
原本受過傷的半邊臉剛好撞在了床沿上,舊傷加新傷,痛的陳王氏齜牙咧嘴的。
陳二牛拉開炕柜的門,見里面有兩個沉甸甸的布包,陳二牛不知道哪個是,索性一并拿了出來。
陳二牛把手里的兩個包袱放在了桌上,拆了開來。
包袱里的銀子多的讓陳二牛嚇了一大跳。一個藍色包袱里面,是十個十兩的銀錠子。另一個藍底白花的包袱里面,包的是十九個五兩的銀錠子,還有幾塊二三兩不等的銀餅子。
兩個包袱里的銀子,總數應該有兩百兩還要多一點。
陳王氏忍著痛,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見到兩個包袱都被打開了,陳王氏趕緊撲到了藍底白花的包袱邊上,急急忙忙地想把包袱給重新扎回去。
“你干嘛?”陳二牛回過神來,喝問道。
“老頭子,那個包袱里的銀子是花姑拿來的,你拿給大哥。這個包袱里的銀子是我自己的,你不能動。”陳王氏解釋著說。
“你哪兒來這么多銀子?上次讓你拿銀子買糧食的時候,你不是說沒銀子了嗎?”陳二牛狐疑地問道。
“我······這是我的嫁妝。對對對,是我娘前段時間補給我的嫁妝。”陳王氏想了想,只好拿娘家來說事。
“哈哈哈······”陳小玉放聲大笑。
陳小玉以為陳王氏會承認自己偷藏私房錢,沒想到陳王氏扯了這么個理由出來。
真是笑話!
王家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自家都未必有十兩存銀,會給陳王氏這個出嫁了幾十年的女兒補一百多兩銀子的嫁妝?做夢呢?
“小玉,不可無禮。”金翠翠努力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說。
“王桂花,你當我傻子呢?王家會補嫁妝給你,你還不如說這銀子是天上掉下來你撿到的,我還能信服些。”陳二牛也不信。
“反正,這是我的銀子,我自己的銀子,和你沒關系,和誰都沒關系。”陳王氏急慌慌地打著包袱的結,卻偏偏手抖的厲害,打了幾次都沒打好,還因為手一酸,錯手把一錠銀子給揮落到地上去了。
銀錠子“骨碌碌”地滾到了陳小玉的腳邊。
陳小玉彎腰撿起了銀子。
“陳小玉,還給我,這是我的銀子。”陳王氏著急地大叫了一聲。
“你的銀子,不對吧!這是我娘的銀子,這里還有個金字呢!”陳小玉拿起銀錠子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指著銀錠子里面的一個“金”字,大聲說。
金翠翠出嫁時的嫁妝銀,是金母特地找人打造的,在暗處有個小篆的“金”字做印記。
陳王氏不識字,以為那只是個花紋而已。因此,拿了金翠翠的嫁妝銀后,陳王氏沒花用,也沒把銀錠子融掉,就這么保存了下來。
“你胡說,不是。”陳王氏沖了過來,想奪過陳小玉手里的銀子。
陳小玉往后退了好幾步,讓陳王氏抓了個空。
不僅如此,陳小玉還大聲對金翠翠說:“娘,你那些被人偷走的嫁妝銀,原來在奶奶手里呢!呀!怪不得常言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陳大牛兄弟倆臉都黑了。
怪不得陳王氏這么緊張這包銀子。原來這包銀子居然是這樣來的。
婆婆偷兒媳婦的嫁妝銀子,這樣的事傳到外面,陳家的男丁們以后都別想娶媳婦了,有誰愿意把女兒嫁到這種人家里來啊?
“陳小玉,你別胡說,我沒偷,這是金氏自己給我的。”陳王氏急赤白臉地為自己辯解著。
“婆婆,你可真······”金翠翠站在欲言又止,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活脫脫一個被婆婆逼的無奈的苦逼兒媳婦模樣。
相關
__其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