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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小玉也知道,自己就算和金翠翠攀扯這些道理,金翠翠這個滿腦子“女則”“女誡”本地的土著,是不會認同陳小玉的觀點的。
所以,陳小玉決定換個方法。
“娘!是王老太婆推你摔跤,弟弟才沒的,您別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好不好?”陳小玉皺起了眉,慍怒地說。
“我······”金翠翠被陳小玉的氣勢震住了,連眼淚都憋了回去。
“娘,您不想女兒死的話,你就要這樣說。”陳小玉的眼神銳利地盯著金翠翠。
“死?不······不······”金翠翠搖著頭,臉上閃現出凄惶的神色。
她的小玉還這么小,金翠翠怎么舍得女兒去死?
“娘,王老太婆狠毒自私,您幫她隱瞞真相,老太婆不但不會感激,說不定還會利用娘保胎不利做借口,置咱們母女倆于死地。”陳小玉冷靜地分析著。
陳小玉知道,只有用自己的安危來做籌碼,金翠翠才不會把落胎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扛。
要不然,讓金翠翠這個滿腦子“孝道”的人說婆婆的不是,金翠翠肯定說不出口。
“小玉,娘······記住了。”金翠翠愣了愣后,點了點頭。
如同陳小玉所預料的一樣,陳青竹死了,金翠翠已經心如死灰。
所以,陳王氏指責金翠翠克夫克子,金翠翠不做任何辯解。反正,金翠翠沒打算活著,就算陳王氏怎么指責,金翠翠都不在乎。
可現在,金翠翠被陳小玉的話點醒了。
她死了,女兒該怎么辦?難道她真的要讓年幼的女兒跟著自己共赴黃泉嗎?
見金翠翠的眼神中有了一點“生氣”,陳小玉才算是放了心。
陳小玉就怕金翠翠一心赴死,那她欠原身的就大發了。
收了“酬金”不干活,絕對不是她陳仙子的風格。
“小玉,你抽空去大爺爺家一趟,叫大爺爺和大嬤嬤過來幫我主持公道。”金翠翠下定決心后,腦子里的智商也回籠了。
既然不能死,金翠翠就不能任由陳王氏信口雌黃污蔑自己。
腹中的胎兒沒了,金翠翠比誰都傷心。
克夫克子,金翠翠要是背上了這樣的名聲,以后在陳家還真不能抬頭做人了。
“娘,不用專門去找,大嬤嬤剛才在門外,我看見了。”陳小玉湊到金翠翠耳邊輕聲說。
“這就好,你爹臨行前去拜托你大爺爺大嬤嬤照看一下咱們母女,你大嬤嬤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奶欺負咱們的。”金翠翠臉色一松。
陳大牛是里正,最重要的是,陳二牛對大哥言聽計從。
陳王氏再潑,一家之主還是陳二牛。
陳二牛要真鐵了心要管事,陳王氏還真不敢和陳二牛正面杠上。
金翠翠母女倆在房里悄聲商量著事,門外站著的小李氏聽著屋內終于消停了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
陳大牛家就住在陳二牛家隔壁。
陳大牛有兩子兩女。
兩個女兒早就出嫁了,大兒子陳青峰在縣衙當衙役,小兒子陳青巒在家務農。
陳青峰娶妻黃氏,岳家是長洲縣里開雜貨鋪的。
陳青巒娶妻周氏,岳家是同村的一戶農家。
陳青峰在縣城賃了一個小院,和黃氏一起帶著兩個孩子,平時在縣城居住,逢年過節會回杏花村看望陳大牛夫妻倆。
陳青巒夫妻在家看顧著六十多畝地,外加侍奉二老。
陳青竹出門趕考之前,拜托過陳大牛夫妻倆幫忙看顧著點金翠翠母女。
小李氏在家里聽到陳王氏的哭喊聲,怕金翠翠母女倆吃虧,才特地過來看個究竟的。
之前小李氏還想著,陳青竹不過是白白囑托一聲。
陳王氏還指望著陳青竹替她掙誥命呢!看在陳青竹的份上,陳王氏再怎么著也不會對金翠翠母女倆太苛刻。
沒想到陳青竹這一走,就是天人永別。
小李氏和陳王氏這一對妯娌一向不對付。
小李氏是陳大牛的表妹,也是婆婆李氏的娘家侄女。
陳王氏是個會鬧騰的。
小李氏是李氏的娘家侄女,不管李氏做的再公正,陳王氏就一口咬定,婆婆偏心大房。
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二十多年,陳王氏沒少給大嫂小李氏添堵。
偏偏小李氏頂著個“長嫂”的名頭,對于陳王氏的花樣挑釁,小李氏為了名聲,只能一味隱忍。
陳大牛兄弟倆分家后,二房的陳青竹表現出了極佳的讀書天賦。
小李氏看在陳青竹的面上,對二房照料有加。
陳王氏卻蹬鼻子上臉,以為大嫂怕了自己。
陳大牛是個重諾之人,加上心疼侄兒年紀輕輕離開了人世,陳青竹的囑托,陳大牛牢記心中。
要不然,小李氏一點都不想來陳二牛家。
小李氏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聽到門內沒了動靜,轉過身正準備離開。
賈銀花打開院門,見到的就是小李氏的背影。
“大伯母,您是來找我家婆婆的嗎?進來坐呀!”賈銀花熱情地說。
賈銀花一向很有眼色,每次見到小李氏這個“里正夫人”,賈銀花都是熱情的很。
“剛想起家中有點事,我先回去處理一下。”小李氏搪塞了一句。
“啊?好好好,大伯母有事盡管去忙,有空了多來家里坐坐。”賈銀花看著小李氏,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來了。
假若賈銀花身后有條尾巴,此刻肯定搖晃的甚是歡暢。
“嗯。”小李氏淡淡地應了一聲,拔腿就走。
小李氏不喜歡賈銀花的市儈,不想和賈銀花走的太近。
剛才陳王氏在院子里哭鬧了多久,小李氏就在門外站了多久,此時陳王氏消停下來,小李氏才發現自己有些疲累,正準備回家歇一歇。
只要青竹媳婦和女兒沒吃虧,李氏才懶得管妯娌家的破事。
小李氏的背影進了隔壁的院子門后,賈銀花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額頭上的鈍痛,提醒著賈銀花要做的事。
賈銀花站在門口大喊了一聲:“大狗子!大狗子!”
隨著賈銀花的喊叫聲,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從不遠處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