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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慕秋坐在餐桌上，得到了一碗獨一無二的長壽面。
煎雞蛋都是兩個，就像剛上小學的時候，為了能考一百分，她總吵著元春給她做一頓一根油條加兩個煎雞蛋的特殊晚餐，加起來就是“100”分。
只不過，當年做這碗面的是元春，現在變成了程知讓。
吃完飯后，元春和慕智要去大學給學生上課，走之前再三問他們能待多久，多久回海城。
聽到說還能再住幾天，這才安安心心去上課。
等他們一走，慕秋也拉著程知讓出了門。
“今天帶你見識一下中學女生過生日的流程，就當現在的你參與了當年的我的生日啦。”
她生日時基本都在學校，偶爾元春能去學校把她帶出去吃一頓豐盛的午飯，其他時間，就都是和學校里的同學們一起過。
慕秋帶著程知讓去了她中學附近的一家蛋糕店，訂做了一個慕斯蛋糕，特意指定要橙子味兒的，上面的水果也換成橙子肉。
然后又帶著他去了另外的地方。
“從早上醒來開始，就會期待著大家和我說生日快樂。一睜開眼，宿舍里的人果真就會爬起來祝我生日快樂，雖然一個個的都還沒清醒，眼睛都還閉著。”
“洗漱之后去食堂吃早飯，碰到的其他男同學女同學有知道我生日的，也會走過來打個招呼，到了教室，就會發現課桌上擺放著一些小禮物。”
“禮物并不貴重，有時候是很小的玩偶，有時候是特別大的玩偶，還有時候就是一些直男送的杯子，還會有人送五指襪……無語。”
他們牽著手進了地下商城，這里直通地鐵，有很多商鋪，特別是一些電玩廳之類的，里面會有挺多年輕人玩投幣游戲，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在跳舞機周圍看別人跳宅舞。
兩個人就停在門口里面一點點的位置，那兒有個小池子，里面一池子玩偶，是超大版的抓娃娃機。
慕秋看著他：“現在我想要一只粉色的豬，就中間那個。”
程知讓掏出手機準備兌換硬幣，略垂眸問她：“只要一個粉紅豬？”
“如果可以的話再要一只綠毛龜……算了這顏色可能不太吉利，再要一只趴趴熊吧。”
程知讓忍不住去看了眼那只綠毛龜，扭頭回來眼神復雜地看她一眼。
思想真的有點跳脫。
他兌換了硬幣，投進旁邊的機器里，操控著那個抓手往玩偶池里移動，神情認真。
帥的人就算把臉都擋完了，穿一身再簡單不過的衣服站在那兒抓娃娃，也有的是人圍在外面看，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學生，也沒靠太近。
可能是覺得他抓個娃娃也這么認真，比較罕見，忍不住多看兩眼。想當初她不就是在機場看見他接行李箱也接得那么認真才注意到他的嗎？
慕秋一直盯著他看，看他試了兩次都沒抓上來，等到第三次嘗試的時候才成功，一抓到，就轉頭過來，把從池子里抓上來的那只粉紅豬遞給她。
“還有一個，你等我一下。”
操作了這一次，第二次就更輕松了，他非常順利地抓到了那只棕色趴趴熊，高興得遞給她時，旁邊圍觀的幾個初中生都都忍不住起哄鼓掌。
“還有想要的嗎？”
慕秋搖搖頭，挽著他胳膊往外走：“不要啦，再待下去都要被人認出來了。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下一個地方是學校外的一家“避風塘”。
“同學們送了生日禮物之后，我會邀請他們一起吃飯。但是午飯和晚飯的時間都很緊，一般是讓走讀的同學帶了這家避風塘的東西進來一起分著吃，然后晚自習下課，再把蛋糕從校門口拿進學校，在食堂二樓找個地方一起慶祝。”
“因為爸媽都是搞嚴肅教育那套的，就給我選了個管理得很嚴格的學校，不能講關系也不能冒頭搞特殊，就老老實實住學校里，一個月回去一次。”
“從家里回學校的時候，一般都是早上走，然后和同學約著又去一趟避風塘，吃點東西逛逛街，最后再回學校。”
“那時候可沒什么人去餐廳，要包間什么的，甚至我們連奶茶店都不怎么去，因為我們班的學生一般都是普普通通的乖學生，出去逛街都逛不了兩三個小時的那種——哦趙鈺除外。”
說到趙鈺她就忍不住笑。
“她今天早上給我發語音，知道我回家了后非要讓我在這些地方打個卡拍照發給她。不知道這家避風塘的蝦還有沒有以前好吃。”
程知讓一路聽著她說話，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才更適合她。
她家里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本應該也和海城某些教授的兒女一樣，從小接受更好的教育接受各種興趣愛好的培訓，平常也是出入餐廳咖啡廳這種地方。
但爸媽偏偏更加注重品性的培養，不給她享受的機會。而她好像也更適應這樣的生活，走進一般的學習生活中，發現不一般的樂趣。
最后這些見識過的經歷過的，全都化作了她筆下的文字。
他們點了一份避風塘炒蝦，給趙鈺拍照發過去后也沒坐下來吃。擔心會有人認出程知讓，慕秋把蝦打包了，又回到最開始的蛋糕店，讓程知讓拎上蛋糕，去了學校。
學校的門衛和一些老師還記得她，也認得出她旁邊跟著的人，并不多攔著他們。
只是這會兒學生正在上課，他們沒辦法去教室，也沒辦法去食堂二樓，食堂一樓倒是敞開的，隨時可以進。
食堂一樓還有個面包房，平常有些人錯過了吃飯時間，就可以來這兒買面包吃。
面包房對面的桌椅板凳都還是新的，因為來食堂吃飯的學生一般不會來這犄角旮旯里坐著。
程知讓把蛋糕拆開，蠟燭點上，然后把那個生日帽給她戴在了頭上。
慕秋又想起以前生日的時候，其他同學插蠟燭，趙鈺就會這樣把帽子給她戴上。
“讓我許個愿。”
她閉上眼睛，在蠟燭的微弱火光中垂著頭，嘴角上翹。程知讓掏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好啦！吹蠟燭！”慕秋睜開眼，一口氣吹滅蠟燭，認真道：
“今天過后，我就迎來了第六次十八歲啦！從一個自由主義者變成了一位妻子，努力扮演著婚姻中重要的角色。希望我的先生明年也能陪我一起回家過生日。”
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程知讓溫柔注視著她：“你先生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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